《极乐之宴》计将安出

3、第 3 章

　　三

　　阿萝从五岁起便是香风楼的杂役，五岁之前，她是御用铁匠的女儿。她五岁那年，一位皇亲在狩猎时不慎从马背跌落，被惊慌的马匹踩踏而亡，这马随即被斩杀。人们发现马的一只前蹄被马蹄铁严重划伤，导致了皇亲的惨死。不巧的是，这块马蹄铁出自阿萝父亲之手。

　　背着谋害皇亲的罪名，阿萝父亲不几日被斩首示众。阿萝和阿萝母亲本来无法幸免，不过阿萝母亲有一副好容貌，香风楼的妈妈神通广大的买通了看守兵卫，用了两具墓里挖来的尸体把阿萝母女换了出来。

　　阿萝母亲极度抑郁，多活了三年就撒手人寰了。好在香风楼的妈妈对阿萝还不错，除了干活累点，阿萝没有别的烦恼。

　　这天她背上竹筐，去集市给楼里的姑娘们买些胭脂水粉，杂役多数是大老爷们，能胜任此项任务的只有阿萝。

　　“...是皇后的甥女...”街上，几个人在议论。

　　阿萝凑了上去，拍了拍中间个子最矮的那个：“三郎，你们在说什么？”

　　“哎呀，你吓了我一跳...”蒋为抱怨着，往旁边挪了挪，“我阿耶说皇后的甥女刚被封为魏国夫人，如今只要能跟武家沾亲带故，前途不可限量...”

　　蒋为的父亲在应国公府当仆役，前几日带回家不少关于皇宫内院的消息。

　　“我阿耶还说，最近宫里缺粗使丫鬟呢，阿萝要不你去试试？”蒋为对着阿萝挤眉弄眼。

　　“我现在就是粗使丫鬟，在哪里不一样啊...”阿萝嗤之以鼻。

　　“区别可大了，你在香风楼干的再好，地位也超不过你妈妈。要是去了宫里，你模样不赖，万一被圣上看上了，说不定还能当个夫人呢...”

　　阿萝有点心动，不管能不能当夫人，皇宫的名头还是大得多。她嘴上说着：“皇宫里缺丫鬟，哪轮得到我去？”

　　“皇宫里外都是皇后说了算，皇后又是应国公府出身，一般挑丫鬟，都是先抽调应国公府的女孩子。”蒋为拍拍胸脯：“国公府总管很信任我阿耶，我叫他帮忙举荐你，这事十有八九能成。”

　　两人一拍即合。阿萝回到香风楼，犹豫着怎么跟妈妈开口，却被人告知妈妈正在寻她。

　　“你在我这里，虽然干了些活，但远远抵不上我养你的钱。”阿萝前脚踏进妈妈房内，就听到了这句话。

　　“妈妈...我...”阿萝刚张口即被打断，“算是你的福气，应国公府缺个粗使丫鬟，我已经把你卖了，明早上你去那里干活吧。”妈妈盯着账单，声音中不带留恋，阿萝看不清她的正脸。

　　这幸福太突然，阿萝以为自己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