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理夫人的女士香烟》何某

5、第 5 章

　　我与总理夫人的相处仅仅只有两年的时间，但那是我之前二十多年以及余生的六十多年都难以忘记最为美好的时间。
　　总理夫人博学，他似乎什么都懂，样样精通。但他有个难以察觉的小习惯，只有他真正喜欢和感兴趣的事情他才会有兴致地谈论。那是因为一次总统阁下到访，当然我是没有机会见到总统阁下的，虽然二十多年后我和总统阁下的小儿子成为了忘年交。我是听那时还在总理府工作后来来到我当时居住的私宅工作的多瑞丝夫人讲的。多瑞丝夫人是个看起来很严肃的人，但她对我关怀备至，也丝毫没有轻视你们的老流氓先生。多瑞丝夫人呆在总理夫人身边服侍的时间甚至比卡明斯长，她仿佛知道总理夫人所有的小毛病。
　　她讲起总理夫人出糗的那次事情津津乐道。她说那是个下午茶时间，总统阁下和总理夫人在讨论最近的皇室矛盾（其实只是总统阁下在抱怨儿子的调皮），总理夫人明显在走神，因为多瑞丝夫人看到他伸出去拿饼干的手落空了，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并且在总统阁下向他询问解决办法的时候，用优雅的微笑蒙混过去。
　　后来不知道是因为我说漏嘴了，还是多瑞丝夫人调侃我，虽然我记不清原因了，但是我们提到了那件事。总理夫人说到那次的事情，他坦然回答到：“总统阁下给我付的工资并不够让我让我给他处理格外的家事。但是你不同，你对我有自然的吸引力，在你面前我没有办法被其他的事情吸引。而且关注你，是对爱人的基本尊重。”
　　他有着让人无法生出反抗的温柔，而他偶尔被我不经意发现的小毛病又是那么的可爱，我总是被他逗得满脸通红，不得不认输，原谅他的一切。
　　因为总理夫人耍赖地本领不是一般得厉害，他可以一本正经地反悔，比如明明时他在昨天傍晚要求厨娘做草莓蛋糕的，可是在今天早上的餐桌上却盯上了我的苹果派，并且神色如常地把我面前的派端到他的面前。
　　不管他怎么耍无赖，只要他对我露出那种含蓄而优雅的微笑，我就毫无底线可言。
　　现在回忆到之前的美好岁月的时候，我内心说没有波澜是假的，但是我已经没有以前那种满腔的感情，直白地说是满腔的爱意。或是年纪的增长，或是死亡的逼近，又或者是早在总理夫人的离世时我就已经成为了现在这副鬼样子。
　　我成为了满口说着爱，却给不了别人一点真心的吝啬鬼。
　　吝啬的老流氓先生，嗯，就是这样。
　　说到底，我至今无法相信，他这么轻易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终归是没有看得懂他。
　　已经过去六十多年了，我还是爱他，可是我永远无法原谅他。
　　他亲手杀了自己，
　　那样的果断和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