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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试探 ...

  •   有狗仔?!
      他们被拍到了么?

      那明天的头版头条……状况会是何等惨烈,时茵根本来不及想。
      她紧张到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决定追江御之前,她就做好了被拍被扒的心理准备。
      然而如今两人还清清白白,没什么关系,这要是被拍了,按照媒体添酒加醋的调性,他俩指不定被抹黑成什么样。
      更甚,他们可能会说江御艹粉,人品败坏之类的。

      网上的吃瓜群众大多不会管真相是什么,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坚持到新闻反转。一旦污点和江御挂钩了,那就很难洗掉。

      一想到后续那么多的麻烦,时茵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老老实实地待在他怀里,即使难受,也乖乖地坐着不动。

      因为离得近,暮春的衣服穿得不厚,透过衣料隐隐约约能听见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

      时茵无聊地数了数,渐渐皱起眉头。

      看来江御也很紧张啊,不然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

      约莫过了两分钟,时茵感觉到后颈一轻。
      她闷闷地问:“走了吗?”
      江御彻底松开她,“走了。”

      时茵坐起来,四处张望了一阵,确实没有看到人,瘫坐在座椅里,蓦然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她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正要开口,听得江御说:“抱歉,吓到你了。”

      男人声音温淡,没有夹杂太多情绪,“跟我在一起委屈你了。”
      时茵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没关系。”

      回应完,她惊觉江御刚刚那句话十分有歧义,尤其是“在一起”这三个字。
      “在一起”可以理解为“待在同一空间”,也可以理解为“因相爱而交往”。

      时茵知道不可能是后面一种意思。
      在这种语境下,很明显,应该按前一种解释理解。
      然而刚刚那个拥抱的温暖未散,她恍惚着,不由自主地抬眸,看向身边的江御。
      如果真遇上了狗仔的话,他为什么要把口罩摘下来?这岂不是更明显吗?
      想着想着,时茵的耳朵悄无声息地红了。

      车里的气氛莫名变得奇妙起来。
      时茵不好开口,后半程便沉默着,不吱声了。

      江御住在一个别墅小区,他家是一座独栋别墅,自带一个地下车库。
      彼时天色擦黑,屋外的声控灯感受到动静纷纷开了。
      他把车开进车库里停好,先下了车,又转到一侧去给时茵开车门。

      时茵下车,朝他说了声“谢谢”。
      江御淡淡道:“不客气。”

      两人上楼,屋里的灯都亮着,餐桌上有菜,香气四溢,却不见人。
      时茵环视一圈,问:“其他人呢?”
      江御引着她去餐厅,“走了。”

      时茵心下一囧,初次见面那天晚上他说过不是一个人住,若非如此,时茵绝不敢贸然提出来他家里吃饭。可她万万没想到,最后还是成了她跟江御两个人独处。

      来到餐桌旁,看到一个咕咕冒泡的鸳鸯锅,以及旁边的油碟,时茵后悔了。
      她肯定是脑袋被门夹了,才选择吃火锅的,吃出一身味道也不知道熏死谁。时茵思虑再三,默默地把蒜和香菜挪远了些。
      视线挪到餐桌的角落,时茵注意到了两盘看上去像是已经熟了的菜。丛丛翠绿中夹了几片肉,没有一点油水,完美的诠释了“可怜”两个字。
      “这是你的晚饭?”时茵投以同情的目光,“有新戏要拍了?”

      江御替她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
      “也不算,客串几天。”

      时茵顺口就问了:“什么时候进组?”
      江御绕到她对面坐下来,倒了杯水,“5月6号。”
      时茵眸光一亮,兴致勃勃地问:“在哪儿拍?”
      江御: “Z市的钟灵山。”
      听到这个答案,她不由惊了,“好巧。”
      时茵很早就计划去写生,为了错开五一假期,定了6号的车票。
      “我要去那儿写生。”时茵说。
      江御闻言抬眸,放下手中的筷子,“你打算住哪儿?”
      时茵夹起一片生牛肉,放入汩汩冒泡的热汤锅内。
      雾气氤氲在两人之间。
      她看着锅里的牛肉,语气惫懒:“还没定。”
      江御问:“你一个人去?”
      时茵夹起肉,蘸了点花生酱,“不是,和我闺蜜,还有工作室的同事们。”
      “我们人多,要定个大房子,还在看。”
      “我倒是有个好去处。”江御说,“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时茵怔忡一秒,“你该不会……在那儿有套房吧?”
      江御勾了勾唇,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时茵深吸一口气,“我们不白住,钱按市场价给你。”
      江御云淡风轻,“没事,我还欠你五百万,从里边扣就行。”
      “行……吧。”时茵说着低下了头。

      尽管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可时茵总觉得,她好像一直在占他的便宜。

      一顿饭吃得心猿意马,不过她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把桌上的菜都吃完了。等到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休息时,看到江御正慢条斯理地吃最后一块水煮西兰花,她有点心疼。

      时茵问:“如果我不来你家,你是不是就不用吃这些了?”
      江御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我会控制食量。”
      时茵轻叹一声,“当演员真辛苦啊。”
      江御眼神温和,“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

      吃饭制造了垃圾,时茵主动提出洗碗,江御拦住她,“你是客人,你休息吧,我来。”
      时茵坚持:“我来吧。”
      江御瞥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默默道:“那你来吧。”

      最后,所有的重任交给了洗碗机。
      时茵就洗了个锅。

      从厨房出来以后,时茵提出可不可以参观他家,江御欣然答应。
      季霜霜告诉时茵,想要知道江御究竟有没有对象,看看他家里的摆设和物件就知道了。
      生活习惯和行为方式总会在家里留下蛛丝马迹,这些痕迹是无法磨灭和掩盖的。

      然而,当她被江御领着参观了一圈后,时茵完全忘记自己是要来搞侦察的,而是完完全全被他的储画室所吸引。
      三楼整层的房间,全部是用来放画作的,有两间房用来放油画、一间房放国画,还有一间房放水粉画和素描。
      亲眼看到了实物,时茵完完全全相信江御真的是一个爱画之人。
      想到他花了八百万买自己的画,又看看满屋子的画,禁不住感叹道:“壕无人性啊。”

      站在她身旁的江御歪了下脑袋,“你叫我?”
      时茵摇头,“没,我只是在感叹。”
      江御:“感叹什么?”
      时茵挑眉,指了指满屋子的画,说:“这些得不少钱吧。”
      江御轻笑一声,“不贵。”
      时茵不信,“不可能吧?”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倚着门框,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睨她,语气里带了点愉悦:“这半屋子的画加起来也没你的那幅贵。”
      时茵靠着门框,站在他对面,面上一热,脸颊染了一丝绯色。
      她轻咳一声,掩唇笑了,却故作不经意,顺着话题调侃道:“你这话听上去挺让人误会的,有种古代贵族豪掷千金只为红颜一笑的那种感觉。”
      也不知道是她眼花了还是江御真的接了梗,时茵好像看到江御抿着的唇角往上扬了扬。

      在三楼转了一圈,欣赏了一番江御的收藏,一晃一个小时过去了,时茵差不多消了食。
      这时候,江御领着她去二楼,她跟着他到书房,他忽然停住脚步,转过头来问她:“要喝红酒吗?”
      “今天刚收到的酒。”
      时茵讷讷点头,“星辉送的?”
      江御“嗯”了声,继续道:“他们送了我很多。”

      这一点,时茵也深有体会,她忍不住啧了声。
      “他们公司可能不缺酒。我工作室里也摆了好多箱。”

      江御:“可以拿来送亲戚。”
      时茵竖起大拇指:“有道理。”省钱鬼才。
      江御品出她的弦外之音,淡淡道:“钱要用在刀刃上。”
      所以说……
      她的画是“刀刃”之一?
      四舍五入一下,她对他来说,是重要的存在?

      时茵紧抿着唇,极力控制住想要上扬的嘴角。
      不知道为何,小心脏突然就被他的这话撩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今晚的第几次了。

      二楼有一个阳台,阳台上有桌椅和吊兰,被布置得很温馨。从这里望出去可以看到不远处的一片湖,月光细细洒下一片,湖面波光粼粼,静谧美好。
      江御开了瓶红酒,将酒倒入高脚杯,递了一杯给时茵。
      “对了,上次说好的堪比内场门票的东西是啥?”时茵抿了一口酒,说话声音细细软软,“我猜是工作牌?”
      江御捏着杯壁,轻晃着红酒跟她碰杯,“嗯。”
      时茵蓦然有些兴奋,得意洋洋道:“看来,我跟你还挺有默契嘛。你没说话,我就能猜到答案。”
      她没有去注意他的表情和反应,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快乐里。

      一阵清风吹来,弄得时茵的头发稍微有些凌乱。她抬手拨了拨头发,又喝了几口酒,也不知道是酒量不行,还是夜风太凉,脑袋竟然有些晕乎起来。
      隐隐约约有一股暖流在血液里窜动,到达四肢百骸,刺激着她的神经。
      时茵放下酒杯,支着脑袋,半眯着眼,把心里想问的事情毫无保留地讲了出来。

      “哥哥。”时茵缓缓道,“这么多年,你都没对谁动过心吗?”

      江御指尖一顿,抬眸朝她看去。

      女孩皮肤白皙细腻,在灯光的映衬下愈显透亮。她一脸纯真地瞧着他,杏眸里盈盈一汪春水,长睫轻颤,好不惹人怜爱。

      男人坐在光与影的交界处,半明半昧里,性感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忽而哑着嗓子开口:“有。”

      “谁呀谁呀?”时茵饶有兴致问,全然忘了自己想追他,只把自己当个旁观者,“男的女的?好看不?”

      阳台上彻底静下来。
      时茵捧着脸,翘首等答案。

      “茵茵。”

      时茵“哎”了声,突然霸道地笑道:“你突然叫我做什么,别想混过去啊,叫姐姐都没用。”

      男人静了静,轻轻笑出声。
      “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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