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先是太监》银河系大鲨鱼

4、第 4 章

　　第四章 祖先很焦虑

　　谢飞雨觉得目前的状况有点不符合大部分网络幻想文学了，滞留人间的鬼魂并没有留下的打算，一心投胎却回不去地府，人间也没有啥人要拖住这位祖先啊。再说，谢茂之的出现是由于自己想自杀的时候不小心摔坏了这传家宝，但现在谢飞雨已经没有自杀的打算了，还是不能告别？

　　那只能再往后推了，祖先是不是有什么未尽之事，也就是老天爷让他这时候出现肯定是带了任务的，这个隐藏任务就需要他们去完成了？

　　谢飞雨脑子里蹦出了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沉声道：“祖先，我有个不合适的想法。”

　　谢茂之转过头，看着他问：“你说。”

　　“难道要我摆脱处男之身，你才能通关回地府？”

　　谢茂之疲倦地摇了摇头：“你要说这种蠢话就可以闭嘴了。”

　　谢飞雨扶了下额头，他也知道，这个理由真的说不通，可是只要联想下祖先的身份，而他自己在自杀的时候，也可惜过自己处男就死的悲哀状况，说不定就是这个哀切的希望感化了上天，派了这位太监祖先来阻止自己，毕竟太监对这方面估计也挺执着的。

　　谢飞雨在一旁坐了一会儿，看祖先这放空状态，心中充满了疑惑。

　　当晚，黎川的电话又来了。

　　“我今天跟我妈说了，明天咱们拿那笔钱，先把高利贷还了。”他语气轻松，仿佛这几十万借出来是多么寻常的事情。

　　但谢飞雨知道，黎川家庭状况一般，父母都是小学教师，这么多年也就给他攒了个首付，要说服他爸妈，把这笔钱拿出来给自己还高利贷，估计也是花了很多功夫。

　　谢飞雨叹了口气：“谢谢你，黎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这个事儿，真的太丢人了。”

　　黎川声音顿了下，回道：“谢飞雨，是兄弟就别说这些，你在我这儿，永远没有丢人这一说。”

　　他们是开裆裤就认识的伙伴，当年谢飞雨的爸妈租房在黎川家对门，两家都有孕妇，就很自然亲近起来。黎川比他早一个月来到世界，所以一直以哥哥自居。从小到大，带着谢飞雨闯祸，也帮谢飞雨收拾过不少麻烦。

　　父母意外去世，谢飞雨开始在各家亲戚家里辗转，无论他走到多远的地方，黎川总是一个电话就找过来。他的少年，青年，每一个重要时刻，满满的都是黎川的身影。

　　黎川也是他唯一需要面对的出柜对象，但是一切都是流水般自热。那一天黎川坐了4个小时的火车到大学来找他，谢飞雨在宿舍楼下，看着对方虽然疲惫但是兴奋的眼睛，那句话就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黎川，我喜欢男生。”

　　黎川愣了一下，又绽放了他标志性的笑容，裂开嘴眼睛笑成一条月牙，拍了他脑袋一下。

　　“好，我知道了，但你哥现在特别饿，咱们放了行李去吃饭吧。”

　　没有疏远，没有恶语相向，甚至他的眼神都没有讨厌。

　　“对了，我有一个学生家长是律师，下午刚好遇见他来送小孩，就你的问题随便咨询了一下他，他说最好还是你自己去跟他谈一谈，我帮你预约了明天下午，你没问题吧。”

　　黎川总是帮他解决问题，但是他总给黎川带来麻烦。就连小时候尿床，他不知所措地坐在脏了的床单上，同龄的黎川已经会走出来将他拉到干净的一方坐下了。

　　“好，没什么问题。”

　　“刚好我明天上午没课，这样吧，我们上午去银行取钱，把高利贷解决了，下午我不能陪你去了律师事务所，我有课程安排，你自己去好好咨询一下，要听懂哦，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你要复述给我听。”

　　黎川现在主业是摄影，但是不够知名。摄影是一个烧钱的行当，幸好他还有一技之长，他的跆拳道那是相当可以，所以利用业余时间在一家培训机构教少儿跆拳道。

　　他是一个温暖而耐心的人，已经连续两年获得最受小朋友喜爱老师奖项了。

　　“好，听你的。”谢飞雨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真是莫名其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自然。

　　“那我明天一早来接你。”

　　我已经故意疏远你很久了啊，都不知道你是没察觉到还是不介意。

　　前男友不喜欢黎川，闹过几次小矛盾之后，就严肃警告，远离黎川。理由是这样的大帅哥生活在身边就是威胁。而自己，被爱情迷了眼睛，竟然真的听话地开始回避黎川。

　　怎么会是威胁呢？从我出生的那一秒钟，我们就在一起了，这一段感情里面黎川是把自己当弟弟疼爱。如果还有其他的感情，那应该是同情吧，他就是这样一个负责人的烂好人。至于爱情，他的眼睛里面没有，这一点，谢飞雨很清楚。

　　温馨的气氛下，谢飞雨挂了手机。转过身就被谢茂之下了一跳，他面色不悦地站在谢飞雨面前，整个屋子的温度直线下降到冰点。

　　谢茂之眉毛紧蹙，眯着眼睛看向他：“所以，你要多久才能摆脱处男？”

　　这个问题，却是难倒了羞涩的小男孩。

　　他才刚失恋，一场他奉献了所有的爱情都没有换来的东西，怎么可能简单！

　　谢茂之见他不说话，又往前走了一步，逼视着他：“你去一趟花柳街，我们就知道我能不能往生了。”

　　谢飞雨深吸一口气，对祖先的这种想法很是无语，把手一摊：“祖先，没有爱情的□□时不愉快的，特别是一个男孩的第一次！”

　　谢茂之沉默地看着他，眼神中略带不屑。

　　“我知道，很多男人都是下半身决定大脑，但是我不是啊，虽然我才从失败的爱情里面走出来，但是我还是相信的。我还是想找到那么一个人，再交出自己的第一次。”

　　说完这话，谢飞雨越过祖先走到卧室前。他犹豫了一下，开口说：“祖先，如果你暂时都走不了了，不如就呆在这个世界，看看不一样的时空，现在和你们那个年代完全不同了，科技人文都不一样，你是读书人，一定对这些也是好奇的。至于投胎，顺其自然吧，就像电视里面演的，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时间到了，你肯定就可以离开了。”

　　他走进屋内，依然没有关闭卧室的灯。

　　第二天谢飞雨早早地就起床收拾好，黎川的电话来了就下楼去了，出门时，谢茂之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背后，估计是听了他昨天的话，想跟他出门去看看。

　　谢飞雨对他笑了笑，道：“祖先，我今天可要去几个地方，到时候你可别捣丢了，跟紧我知道吧。”

　　谢茂之对他的嘱托很是不屑，率先下楼去了。

　　出小区门就看见黎川的车，谢飞雨连忙跑了过去，谢茂之对着大马路和来来往往的行人十分不适应，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人群，几个小孩牵着手奔跑过来，眼看着要撞上他了，却直接穿过他的身体走了过去。

　　对，他意识到，这里的人是看不见他的，除了谢飞雨，谁都不会意识到他的存在。

　　谢飞雨一上车，黎川就递过来一张银行卡。

　　“拿好了，这可都是我的老婆本。从我妈手上抢过来，差点被废了整双手。”

　　黎川打火准备离开，谢飞雨才看到祖先还在车外呢，冲着窗外招招手，让他快点上车。

　　黎川转过头，不经意地问：“干嘛呢你，昨晚睡觉压着手了啊，一直抖？”

　　谢飞雨尴尬地回答：“啊，是啊，这手特别不舒服。”

　　谢茂之上了车，对这个大家伙那是十分好奇，转动着他的脑袋，东看看西瞧瞧。

　　车子起步了，谢茂之惶恐地睁大眼睛，手脚不知所措，整个人扑向谢飞鱼，结果撞到了车座上。等适应了，才发现，这个大家伙就像以前的轿子，但是不需要人抬，速度更快，也不颠簸。谢茂之好奇地望着窗外的世界，这是全新的世界，完全刷新他的认知观念。

　　道路又宽又长，路上都是这样的大家伙，房子都特别高，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

　　车子停在一座写字楼前，黎川疑惑地问：“小雨，你确定是这里？”

　　谢飞雨点点头：“对啊，我昨天还跟他们联系了，确认了地址。”

　　“乖乖，现在高利贷都在这么高档的写字楼办公了。”

　　黎川率先下了车，谢飞雨转过头，小声说：“祖先，我先去办点事，你就在车里等我，别随便出去。”

　　得到谢茂之的点头，谢飞雨忙下了车，他才刚出家门，应该不敢乱跑。

　　二人走进写字楼，在门口登记后上了电梯。在24楼找到“张哥借贷”的办公室，两位笑容甜美的前台让他们在会客厅稍侯。

　　十分钟后，一位穿着职业套装，长相端正的女士接待了他们，在签署了几份文件，确认了还款金额之后，一刷卡，债务解除。

　　黎川对对方这正式而完整的合同流程十分感兴趣：“现在高利贷业务都这么完善了么？”

　　他心中的高利贷还停留在打打杀杀，威胁辱骂的行当，感觉此刻应该是几个拿着钢棍的肌肉男出现，而不是穿着套装笑容甜美的职业女性。

　　“先生大概对我们行业多有误会，现在人做事讲究合理合法，才能和气生财，谁又能和钱过不去呢，你说是吧。”

　　笑容完美，语气完美，逻辑完美！

　　拿着签署的文件，二人回到了车里，谢飞雨看见祖先有老实呆在车上，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他打开文件夹，当时签署合同的时候，自己是满心的焦急，只怕签慢了，钱不到位，对方的母亲就会因为得不到治疗而去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脑袋虽然是懵的，心里却是满满的爱意。

　　而现在，钱还了，他什么都没落着，心里是空落落的。

　　黎川见他低着头弓着腰，猜想他是有些难过。他侧过身子，准备帮对方系安全带。

　　谢飞雨被他打断了思绪，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两人的脑袋就不小心撞到了一起。

　　“小雨，你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

　　谢飞雨揉了揉头：“你这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好吧。”

　　黎川摸了摸他的头，笑着摇摇头，依然凑过去给他系上安全带。

　　黎川发动汽车，准备带他去吃个午饭。谢飞雨拿出合同，仔细看了起来。

　　这时，谢茂飞的脑袋凑了过来，他语气略带兴奋地说：“你和他洞房啊，这个人你肯定喜欢了吧！”

　　祖先，你这是随便给我凑cp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