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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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霁国，都城羽城。
悦来客栈。
客栈中堂搭建着一个台子，一青衫老人站在案桌后，口若悬河，案桌上摆放着一尺一块惊堂木，两旁放着两扇屏风。
“话说，那池墨国的皇帝，啧啧，可真是龙章凤姿，天人神力……”
“可有比弄梅山庄的少主，好看？”
底下听着的一人打断说书人的话，那说书人也是反应极快，说道：“弄梅山庄的少主，自然是不及池墨国的皇帝。”
“我看那弄梅山庄的少主就比那池墨帝好看。”大堂中，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语气里满是对弄梅山庄少主的骄傲，对池墨帝相貌的不屑一顾。
“我说，你见过人家了吗？”一人嗤笑道，也不知是笑谁，那名少女羞红了面颊。
“哈哈，照我说男子长得那么好看有何用？都不若云上间的姑娘好看！”
一时间，大堂吵闹声不断。突然，一声惊堂木声，大堂里逐渐安静下来，看向台上的说书人。
“诸位，不知在座的诸位可知美人妆？”说书人卖一个关子，等下面的人的好奇被吊住，便接着说道，“这美人妆呐，并非真正的美人，而是由某一位神秘人写的一本书，里面记录了各国相貌一等，地位一流，才智出众等的男子。”
“这么说，我却是听说过。”底下有人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听说过这事，以展示出自己的多见闻。
“我也知道。”
“我似乎也听说过这么一回事。”
“……”
“诸位，可知这美人妆的榜上第一名？”
“不知！”
“他便是池墨帝，帝胤。”说书人一说完池墨帝的名字，下面一片哗然。
“那弄梅山庄的少主排在第几？”
说书人竖起四根手指，慢慢道：“那榜上对弄梅山庄少主玉棠梨的批语是，‘梦尽华繁梅郎处’。”
“那，无双公子，又如何？”
“这无双公子，自然是公子如玉世无双，那神秘人采取了江湖上对无双公子的称呼，可见这无双公子名副其实。”
“诸位，其他人大家都知道，可榜上有一名，却是连那神秘人都不知的人，据我所知，那神秘人只是偶然得见那人一面，便作出甚高的评价。”
“却是谁？”
“某不知，不过某偶得有一消息，那人与已被灭国的天璇国有关。”
“听说天璇国，无一人生还，如何又出来一人？”
“听说天璇国人，就是连一个小孩子都会法术。”
“胡说，便是一小孩都会法术，又如何会被灭国？”
“传闻不可信呐不可信！”
“……”
“公子，这若是真的，便好了。”
公子摇摇头，并未回答。他也只能作罢，陪着自家公子，坐在处不显眼的角落里，静默不语。
坐在二楼的玉棠梨拿着一柄折扇，好笑的看着云归尘，道，“没想到你这么有名！”
“如何比得上梅郎。”
被云归尘一句话说得无语的玉棠梨，无趣地到处看，却见下面一处角落里坐在一个男子，他坐在一处角落里，穿着一袭玄衣，十分不打眼，为何玉棠梨却看见了，除了内力高深，眼力好，便是那人即使一人独坐，浑身的气度，一看就不是凡人。
似乎有感，花无瞬抬头，朝二楼望去，视线与玉棠梨相撞。
玉棠梨急忙收回目光，退回去坐下。云归尘见他脚步慌乱，脸色发红，关切道，“发生了何事？”
“无……无事。”
云归尘见他不愿回答，便不多问，只是心下疑惑，暗道待私下问。正思道，却见玉棠梨扭扭捏捏的走去方才那处，不到片刻，一脸遗憾的坐回来。
云归尘更疑惑了，心里道，从未见玉棠梨竟有事瞒着我，莫不是见着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呢？
“阿尘，你发甚呆，叫你许久不见应声？”
“啊……方才有事！方才你说什么？”
“这里无趣至极，茶也不如你云中阁里的好，我们不若回云中阁。”
“自然是好的！”
玉棠梨与云归尘才离去，那玄衣男子他们对面的雅间走出来。
夜渐深。
在郊外的某间戒备森严的宅院。
有一个黑衣人借着夜色的掩护，他轻松地从那棵茂密的树上跃上房顶，躲过守卫。袖口滑出一柄匕首，正好被他握住，把匕首叫在嘴里，他轻轻地走到一处房脊处，身子趴下去，顺着房脊爬到某房沿处，再三确认无人，便像一只蝠蝙挂在檐上。于窗上开一小洞，从小洞望去，里面黑漆漆的，四下无暗卫，待守卫一走，他便跳下来，用匕首撬门，不到一息，门被弄开一小块，，他小心翼翼地偏身进去，又轻轻地掩好门。做完这些，外面的守卫也回来了。
他并没有接着行动，而是闭上眼睛，脑海里回想着，这几天观察得来的情报。确认后，睁开眼，把匕首放回袖里，迈着繁乱的步伐朝里面走出。若是有见识的人仔细看，便可知，他的脚步虽然繁乱，却有迹可循。若你统悉奇经八卦，便又惊奇，那步伐分明是按奇经八卦走的，每一步看似简单而轻松，其实暗含玄机，一步踏错，便再无生机。难怪这里无一人把守。
这间不大的房间，却花了他三、四息的时间从门口走到里间，在一堵墙前停下。他从怀里拿出一枚水滴状的吊坠，依着记忆，把吊坠放在挂在墙面船那幅画里，那幅画是一幅精妙绝伦的三月烟雨画，任谁也不曾想过这机关竟在一幅画里。
吊坠刚放进凹槽里，只听得咔嚓一声，一盏灯从房顶垂落，灯芯里赫然是他此次的目的，九转金丹。
“快，快，快！”与此同时，屋外传来守卫的声音，脚步由远及近。
他动作利落地拿出金丹，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盒子里，再将盒子放入怀中。此时，他已被包围。
他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从窗户跳出去。
“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他被一群守卫围在中间，舞着手中软剑，剑所及便倒下一人。然，饶是这般，他仍处于下风。
“快。快。快。”守卫如洪水般从各处涌来，见此，他只得寻一处薄弱地方突围。他一加一观察，手中的剑也不曾慢下一分。
东北，他移步，借着夜色与敌方的力道，他飞身跃上高墙上，消失在黑夜里。
“追！”
……
很快，他摆脱了那尾随而来的大批追兵，来到一片森林深处。
森林深处，靠进瀑布旁的高地上，立着一间木屋。他没有急着进屋，而是脱下黑衣，跳进爆布下的水潭。待清洗过后，他换上一件玄衣，又处理掉破损的黑衣，这才拿着扔在地上的木盒。
“镜儿，咳咳，是你么？”他方进屋，耳边就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道，“怎地才回来？”
“嗯，去找大夫制药。”
“咳咳，镜儿，你何必？咳咳……”
“无碍。”月辞镜从木盒中取金丹，并方才取的水一齐拿到墨如棠面前，道，“吃了罢！”
墨如棠不疑有他，自己挣扎着起来，吃下这枚也是世间唯一的一枚九转金丹。吃完后，墨如棠的脸色果然变好一些，月辞镜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等他睡下后，他拿着水杯走出木屋，跃上那裸大树，寻一处稳妥地方，盘腿坐下，打坐。
第二天，月辞镜为墨如棠做好早饭，检查了设在木屋周围的阵法和机关，便又如往常一样离开。
这次，他在森林边缘处被人截住。
“原来竟是躲在森林里，难怪我们这么找不到你？”
月辞镜像没有听见来人说的话，从他身边径直走过去。
“不叙叙旧吗？”来人抓住月辞镜的胳膊，又有些无奈道，“我找了你很久！”他见月辞镜仍要走，又道，“我知道真正的九转金丹在哪里？”
一听到九转金丹的名字，月辞镜迅速用右手抓住他的脖子，眼中杀意波动。
“咳咳，我没有其他意思。咳咳！”
月辞镜皱眉，松开手指，眼中杀意半分不减。
“咳咳！你还真是不留一丝情面，”揉了揉脖子，好受些，道，“昨晚盗取林子越郊外府邸的药的人是你吧。”
“那颗金丹是假的！真正的九转金丹在雪霁国皇宫，具体位置我还不清楚，只得知金丹确实在那里。”说罢，他望向月辞镜，补充道，“不过那假的九转金丹虽然无起生回生，解百毒，但却也是用多味珍稀药材制成的，其珍贵可见一斑。”
“说吧，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进宫杀一个人，事成，不仅双手奉上九转金丹，还有‘红颜’的解药。”
“好，不过……”
“我自会安排一切！”
“好！”
月辞镜不再看他，转身走回森林。
回到木屋，桌上的饭菜已经被墨如棠吃了，月辞镜想了想，走进去。
屋里，墨如棠吃过那虽然是假的但也药性不错的九转金丹，面色不似之前那么苍白了，也有些力气，此刻正坐在床头，翻看月辞镜为他买回来的书籍。
“我要出远门，会有人来照顾你，你不用担心他对你不轨。”
“好，镜儿，我无妨，你且去吧！只是，注意安全，还有为父在这里等你回来。”
“嗯。”
月辞镜与墨如棠相顾无言地坐了一会，墨如棠见月辞镜起身要走，也跟着起身，将月辞镜送到门口，直到看不见月辞镜的身影，这才心情沉重地回屋。
墨如棠沉默地坐下，他一个人坐了很久很久。
“皇上，别来无恙！”来人一脸微笑，虽然手上做着礼节，却毫无诚意。
“楼沉央！”叫出来人的名字，墨如棠面色沉如水。
“皇上，为何见着微臣不高兴？微臣可是奉了旨意来照顾皇上了。”楼沉央虽笑意盈盈，奈何看不见一丝笑意。
墨如棠沉默，他自然知道楼沉央说的是奉谁的旨意，可他并不对楼沉央口中之人起半点疑心，只因那人极可能是月辞镜。他，这一生，荣华富贵过，高高在上过，也落魄过，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月辞镜。若不是当年因为他的失误，又怎会让月辞镜受尽万般苦难、折磨……
“若是……你便动手吧！”
“哈哈，皇上，微臣可舍不得您死，微臣还得靠您来套牢月辞镜呢！”
“你？！”
“皇上，先别动气，您这一动气，可就再也就见不到月辞镜了！哈哈！！！”
“你让镜儿干什么去呢？”
“不过是去杀个人罢。”楼沉央漫不经心地说道，“喏，你昨天吃的那颗药，就是皇上的好镜儿从尸山血海盗取而来。”
“他……可有受伤？”
“可惜了，不曾受过伤，否则……”否则他怎可伤到我。
“罢了，没过十天，我会让人给你送药和吃的来，前提是你不得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随着楼沉央离开，木屋又只剩下墨如棠一个人。
墨如棠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小巧的玲珑锁，默默祈祷，月辞镜能平安归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