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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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窗外时不时有悦耳的鸟鸣声出现，清晨的空气中还略微泛着寒气。
艾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醒来的。
他揉揉眼，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掀开还带有余温的被子，起身准备下床。
大概是昨天事情太多了，把向来习惯早起的安累坏了。
现在的她躺在艾斯的身侧，一手抱紧被单，一手圈住自己，愣是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只蚕宝宝。
唯剩一张清丽的小脸露在外面，浅金色的发丝披散在四周，她的脸上少见的泛起淡淡的红，而不是艾斯时常见到的那种苍白至不健康的肤色。
总觉得这样的安……意外的更可爱了。
被戳中萌点的男孩蓦然止住所有动作，伸出双手轻柔地替她掖好被角。
“好好休息吧。安。”
做完这一行为的他可算安心了，临走前还不忘轻轻带上房门。
火速搞定洗漱的艾斯飞快下楼打算解决早饭，卡普早就坐在一边捧着新鲜出炉的白米粥吹气了。
老人丝毫不意外他此刻这么早出现在这儿，甚至还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
爷孙两人捧着相同大小的碗，同样鼓着脸颊吹气，默契度就某些方面来说还真是满分。
待喝完粥后，艾斯把碗放下，朝卡普示意：“喂，臭老头。”
“出来，我有事问你。”
抛下这句话，他也不管卡普跟不跟，就自顾自的出门去了。
卡普也放下手中的碗，抬腿跟了上去。
两人就这样走到了昨天卡普带他来的地方。
依旧是那个山崖，海还是那个海。
艾斯专门挑了这个地方，就算在这里，安也不可能第一时间知晓他们的所在位置，并且像昨天一样听到所有的对话内容。
他没有回头：“告诉我。”
“安她！她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还是知道了吗……艾斯。
不擅长委婉的海军英雄头疼的捂住脑门。
男孩对于安的在乎程度及敏锐程度，超过了老人当初的预想。
就现在这个架势，不说，是几乎不可能的了。
和昨天的状态不一样，艾斯现在就像一头张开利爪浑身是刺的野兽，就算自己有所隐瞒，这个孩子也一定会想尽所有方法得知安的身体状况。
“啊啊！这都什么事啊！”
卡普抱住自己的脑袋疯狂摇晃，他只想把昨天说漏嘴的自己塞上嘴巴。
“告诉我啊！”
迟迟得不到回答的艾斯暴走了。
没办法了。
他早晚得知道的。
卡普盘腿坐在草地上，打算如实说来。
艾斯也跟着坐下，望着蔚蓝广阔的海。
“安的身体状况，刚开始我以为她只是营养不足而已。”
“毕竟她和你一起在露玖的肚子里待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可后来——”
说到这他眉心不自觉拢起：“安的身体总是隔三差五的感冒发烧……”
“直到前段时间，就是安四岁的时候。某天她突然发起了高烧，怎么降温都不行。”
“你应该有印象吧？”
“那场高烧……有。”
“温度越烧越高，安那会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昏迷休克的状态。”
“达旦和山贼们只能把她带去下面的风车村，请那里的医生看看。”
“结果得出的答案是——”
艾斯无意识屏住呼吸。
“她活不过二十。”
晴天霹雳。
他说什么？
安？
那个活生生的，会说会笑的安……
会死？
活不过二十？
艾斯所有的思考能力被迫中断停止。
他浑身冷汗，站起身子红着眼抓过卡普的衣领，男孩的指尖甚至因为用力过度而在发白。
他像一头被触犯逆鳞的野兽，嘶吼着咆哮着：“别开玩笑了！”
“安怎么可能会死！”
“少给我胡说八道了！”
他又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放开了卡普的衣领，朝他们上来时的路走去。
“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个医生误诊！”
“这种事情经常有的不是吗！啊？！”
“什么狗屁医生！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居然敢说安……！”
卡普抓住了他的手：“冷静点艾斯！”
“放开我！”
在艾斯气势汹汹的对比下，他依旧冷静：“你不是知道吗？”
“安的身体状况。”
“……”
艾斯一下哑了火，再也说不出话来。
平日里安总是天天吃药，问她说吃的什么，她也老是不回答，只会转移话题。
达旦他们不让安出门，单纯的艾斯也以为只是因为安是妹妹，是女孩子，身体没有像男孩子一样强壮所以才会待在家里。
现在想想。
安……大概从那时候开始就……
卡普的那番话就像铁锤一样打破他所有的自我欺骗自我幻想。
把那个他最不愿意承认，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血淋淋的摆在他的眼前。
“别这样。”卡普看着他一副失去了整个世界的呆滞模样，还是给他打了个镇定剂：“安还是有救的。”
“！！！”
他的眼睛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是什么？！”
艾斯迫不及待的一把握住卡普先前抓住自己的手。
卡普感受到他手掌的冰凉温度，叹气。
“医生说安只是因为身体极度脆弱，载体不行。”
“她在胚胎时期总是把大部分的营养让给你，自己仅仅汲取一小部分，保证自己足够存活下来就可以的量。”
“安……”
怪不得。
同样是双胞胎，自己健康强壮，还能到处跑到处跳，安却只能蜗居在山贼之家里。
艾斯恍然大悟。
他每次总说着要保护安，结果却总是被安保护。
无力感在心里蔓延。
每次都是为了我……
妈妈也好，安也罢，全都是为了我……
为了我这种恶魔的孩子……
自责的情感再一次淹没他的心脏。
“别想太多，艾斯。”
卡普拍拍他的头。
“安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后悔。”
“对她来说，如果你出了事，她会比自己出事还难过。”
“那孩子……一直都是这样啊。”
“她想保护你。”
“而且……”
“只要找到「手术果实」，给安的身体来次大换血，她就能活下去了。”
“不要想太多。”
“「手术果实」？那是什么？”
艾斯重新坐下。
“一种恶魔果实，吃下去就会拥有神奇的力量，传说「手术果实」的能力者甚至能帮别人长生不老。”
“安的身体只是需要一场换血小手术，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老夫会快点找到它的。”
艾斯听见这话，猛然松了口气：“是吗……”
他不敢想象失去安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会疯的。
他只剩下安了。
只有安了。
所以，安，绝对绝对不可以出事。
两人就这样坐着，眺望大海，一时之间相顾无言。
艾斯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爷爷……”
“啊……？”
“我被生下来……真的好吗？”
卡普朝艾斯看去，对方脸色淡然，仿佛脱口而出的只是再简单不过的疑问。
他再度叹气，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这个啊……”
“你活下去便知道了。”
“活下去……吗？”
艾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发呆，他缓缓伸手捂住心口。
扑通。
扑通。
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在告诉他「你还活着」这个事实。
艾斯握紧了拳头。
他的生命是被妈妈给予的，被安所保护的。
所以他一定会活下去！
一定！
先前起身的卡普站在前方呼唤他：“走了艾斯！”
“安醒了看不到你会担心！”
“知道了！”
艾斯急急忙忙起身，跟上卡普的步伐。
天空中，被云雾遮盖的太阳终于出现，火红的阳光照射在两人的身上。
无比和谐又美好。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