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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起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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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长安越是奢侈的地方,就越是官场的销金窟和名利场,来往这些地方的不是朝中的权贵便是商行的富贾。而七王爷便是这贵客之一,说来也是有趣,他在皇室排行第五,却得了个七王爷的称号。
许是皇室福薄,他上面二哥,三哥,四哥都在同年被贼人所害,一壶毒酒,使得皇室人口稀疏,他也是一场大病,躺了半年才渐渐好转捡回一条命。自那之后,便只剩下他和当今圣上相依,所以皇上对他可以说是百般宠信,身为封王却可以长期待在京城,可见一斑。
市井街头谈起这位七王爷可就精彩的多了,他身为一个得权得势的王爷却是不管朝政,整日流连烟花青楼之地,好一个潇洒人物。再加上这位王爷生的好看,整个长安城关于他的故事话本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七王爷今日起了一个大早,他端坐在椅子上,任由下人丫鬟给他穿衣打扮。镜子里是一个好看到了极致的男人,高挺的鼻梁,薄唇微抿,一双桃花眼压下贵气,大红色华丽的长袍穿在身上不显得丝毫轻浮与女气,反倒是凸显了庄重大气。
他面上带了几分懒散,伸手掩面打了个哈欠,旁边伺候的下人赶紧凑上来道:“王爷,您今日起的也太早了吧,不若再去休息一下。”
七王爷挥了挥手:“不用,都错过好些天了,今日是不能再迟了。”
“要我说哪,都是那戏子不识好歹,王爷您去看他的表演是他的荣幸,他倒好,还要您赶早去迎合他的时间。”
“话也不能这么说,想要看点好东西,总得付出点代价不是吗?”七王爷拍拍衣袖站了起来,抬眼看着那个下人:“出发吧。”
等王府的轿子走远了,下人这才回过神来,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方才男人看他的眼神里满是冷意。
七王爷倚在轿子里,勾人的桃花眼轻合,他想起了两天前青年对他说的话:“稀疏平常的东西看了当然是不需要守什么规矩,但王爷这般身份自然是想看些有意思的吧,特别的东西总是有些独特的门道的,就像你如果想要什么宝贵的东西总要付出点代价,命运送出去的礼物,暗地里都是明码标好了价格的。”
青年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恭敬的跪在地上,头却是抬起来的,他的眼睛丝毫不惧地直视着七王爷,眼神明亮不带闪烁,气质不凡。适时,一阵风吹过,散乱的几根发丝贴在青年俊逸的脸上,七王爷一时晃了神,鬼使神差地想帮他把那几根头发拨回原位,却听见青年好听的声音:“所以,小人恭请王爷下回准时来,那时必为王爷表演。”
胡思乱想着,轿子已经到了听雨楼,七王爷整理了一下仪容,起身出轿,一步步走入了楼里。
街上有人见他进了楼,开始和周遭的人小声议论起来:“那七王爷居然真的守了弦音公子的规矩,准时来了听雨楼。”
“哎?怎么回事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个月前听雨楼新来了一位艺人,自称弦音公子,一手傀儡戏出神入化。奈何他有个怪规律,只在每日清晨大早的表演,并且无论多大的权贵来都不改。这七王爷也是慕名而来,可是他起的不早,一连错过了好几次都没看上,上周和弦音公子争论一番,拂袖而去,没想到今日居然真的起了大早来看,啧啧怕不是看上那弦音公子了,七王爷当真是风流无双……”
七王爷进了楼内并未直接上楼,而是站在门后一直听到这里才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招待,向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