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阉割（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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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医院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里面到处都是血，张母倒在地上，脸上全是血，脚边是她的耳朵，而张若鸿已经疯了，捧着自己的头缩在角落里面胡言乱语，他的脸上被人活生生刻下了一个“强”字，下半身因为激烈的动作已经满是鲜血。
医生盯着他脸上的字，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没过多久警察来了，调走了监控，同时医生知道另外两个人也出了事，他们脸上也被刻下了字，虽然警察们没说，但是他也能猜到是什么。
警察局里面众人脸色难看，除了张若鸿之外，其他两人也遇到了袭击，苏旭良的脸上被刻下“奸”字，他一根手指被切断，卫洪脸上是“犯”字，来看他的父亲被当场切掉了一只手，差点因为失血过多没有救回来。可怕的是，他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根据卫洪所说，害死他们的是程丹月，但是他们没有任何程丹月出现在他们附近的线索，最恐怖的是，当时他们所有人都呼救过，外面没有一个人听到他们的呼救声。
刘军的脸色莫名，事情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几年前他曾经接触过类似的案子。不过不同的是被侵犯的女生死了，犯罪者因为未成年没有判刑，被害者的母亲几乎疯了，后来那几个男生失踪了，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残忍的虐待之后惨遭分尸，但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地结束，两个月后，那个母亲出现了，杀死了其他几个和自己女儿无关的男生，因为他们对另一个女生做了类似的事情。
在报仇成功后，那个母亲将报复对象从害死她女儿的人变成了那一类人。这是作为一个警察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并以正义之名手持利刀。
刘军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程丹月的报复对象从那三个人，变成所有的□□犯。
“刘队，刚刚张若鸿的母亲醒来告诉了我们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程丹月动手前说过‘他们说得对’。”负责调查李文凯走进来告诉了大家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显然，程丹月的异常举动是有人在背后影响的。
刘军立马命令道：“马上查找程丹月最近的情况，包括网络上的联系，尤其是开庭前一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必须查清楚！”
一个星期后，刘军他们一无所获，而那三人再次被人袭击，因为担心程丹月再次出手，有警员看守，但是程丹月这次开始得手了，最可怕的是，这一次连他们三个当事人也没有看到袭击者，就像是遇到鬼一般，他们的双手被砍断，因为救治及时没有出现危机。
再过一个星期后，他们失去了双脚，只能躺在床上任人宰割无能为力。
“你很开心？”罗莉看着身边高兴的跳舞的新鬼嘟着嘴，她能理解程丹月大仇得报的喜悦，当年她一下一下砸死自己的老师的时候，也是这么开心的。
程丹月捧着自己的脸，眼中闪烁的是从未有过的兴奋星光，“我很开心，从未有过的开心。”那些伤害她的人终于得到了惩罚，她曾经求助无门，曾经被人按在身下任人宰割，现在她全部还回去了。
“你以后想干什么？”罗莉托着自己的腮帮子问她。
程丹月打了一个转，说道：“我想一直一直这么开心下去。”
“没收作案工具”事件发生一个月后，他们在桥下发现了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经过尸检发现死者已经死亡一个月，并且死者就是在近一个月内伤害那三个人的程丹月！
被切掉生殖器，被刻下羞辱的文字，被砍去双手双脚还没有疯的卫洪在得知程丹月已经死了一个月的时候终于疯了！他用最后的力气一头撞死在墙上。
这场惊悚让人不寒而栗的案件终于在程丹月尸体被发现后落下了帷幕。
而何许林终于接到了成为阴术师后的第一个任务——送程丹月入轮回。
如今地府不在，能够将人间冤魂送回地狱的只有道士和阴术师了，至于邪术师，呵呵……
何许林接到任务，火速的赶往程丹月所在的城市，在那之前他已经通过道术联盟得到了程丹月的资料，程丹月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在这个世界漂亮是原罪，她被人侵犯走投无路，一怒之下砍下了□□犯的“作案工具”，让那三位公子哥变成了公公，此后已经死亡化作恶鬼的程丹月数次报仇，若是不尽早解决，程丹月很有可能被邪术师发现或者完全化作厉鬼。
何许林是在一个小树林找到程丹月的，他记得就是在这里程丹月被那三个男人给毁了，没想到死后她还会来到这里。阳光被树冠遮住，幽暗树林下唯有些许斑驳的光影，连白天都是阴暗的。程丹月似乎一点都不奇怪他的到来。
和以往清纯坚毅完全不同，经历过死亡复仇的程丹月脸上多了几分爽快和风情，她捂着嘴笑道：“阴术师大人，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找我了~”
“……”这是何许林第一次直面鬼怪，就算是莹娘他也没有好好看过，主要是当时他不敢看。程丹月和莹娘不同，除了脸色过于苍白之外，完全看不出她和活人有任何区别，不过眉眼中到是有几分诡异寒冷，换句话来说就是那眼睛漂亮是漂亮但是看着就瘆得慌。
其实，何许林倒并不是想指责程丹月做错了什么，从头至尾程丹月只是一个受害者，她受到了侵犯，不被人同情反而被人活活逼死，在上法庭前程丹月就已经死了，尸体还去了法庭不过是不甘心而已，当看到那三个人无罪释放，程丹月的鬼魂终于暴怒化作恶鬼。
“你已经报仇了，该入地府轮回了。”何许林心情复杂的说道。他同情程丹月的遭遇，却不能放任她继续作恶，维护秩序和正义的人总有太多的无奈和让人无法理解的坚持，就比如他那个世界的警察。
程丹月掩唇失笑：“道长啊，这个世间还有地府吗？”她的语气多有嘲讽，若是地府还在那些恶人怎么还有投胎转世的机会。程丹月不愿去地府，她也不想转世，人活着太累太苦，倒不如当一个鬼来的清净爽快。
“……”何许林自然知道地府已经不再了，但是留程丹月在人间也不是办法，真麻烦，何许林心里有些郁闷了，不知道沈长泽他们是怎么做的，何许林不想动手，这样会让人觉得现实太可悲。明明……做错事的不是程丹月。
“小道士，你该不是在同情我吧。”程丹月没有错过何许林眼中的怜悯，不过这些感情对她来说已经不需要了，她现在作为一只鬼简直太快活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原本清纯美丽的眼角带上的魅惑的红色，她是鬼，一个杀人的鬼。她不需要同情和怜悯，也不需要公道了。
何许林叹了一口气，他该怎么说呢。在自己的世界，除了亲人朋友的逝去，他没有见到过太过残酷的事情，他的世界也有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舆论还在，正义还在，罪恶完全不可能如同这个世界一般肆无忌惮。
“那你留在这里想做什么呢？他们都疯了，生不如死。”何许林不是受害者，他说不出让程丹月原谅放手的话，这点脸他还是有的。
“留在人间我能做很多事情啊。”程丹月愉快的大笑，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懦弱的只能杀死自己的可怜虫了。
何许林一屁股找到一个树墩子坐下，直接和她聊起天来：“你父母呢？”他其实想问程丹月为什么要自杀，这样的念头转瞬而逝，就算是在他们那个世界，一个女人被人□□都会变成她的过错，同情和嘲讽都会成为杀死她的武器，受害者有罪论一只存在从未消失。
程丹月嘴角勾起嘲讽的冷笑：“他们啊，他们连我自杀的事情都不知道，也配当父母。”她还记得自己受到伤害惶恐不安的回到家，她天真的以为疼爱自己的父母会是自己的依靠，现实狠狠的甩了她一个耳光，将她打的鼻血直流。她没有得到父母的怜爱，相反他们试图掩盖一切，就好像他们疼爱的女儿从来不存在一样。程丹月受不了主动报警，没想到她的父母下一秒就变成了可怕的模样，母亲辱骂她，扫把打在她身上，以往宠爱的女儿变成了一个不守妇道的贱人骚货，如山可靠的父亲沉默着用着最让人难以忍受的冷暴力告诉她——她给他丢脸了。
是的，在他们眼里，程丹月受到的伤害她失去的一切都不如他们的脸面重要！
程丹月绝望了，那三个人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但是逼迫她去死的却是她最亲近的父母。
程丹月从来都是一个乖女儿，在唯一的一次叛逆之后，她听话了，用手术刀割开了手腕，失血过多死亡，从那时候开始听话的程丹月也就消失了，活着的只不过是一个鬼，一个终于学会保护自己的鬼。
都这样了，何许林也能猜到程丹月的父母做了什么，无论哪个世界都不缺乏不配当父母的人。不过……“你就在人间也不是个事啊，我第一次干活，美女你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大家各退一步好不好。”何许林不愿意动手，寄希望能够通过嘴炮解决问题。
然而他不是动漫里面嘴炮行走世界的主角，程丹月并不鸟他，反而劝导：“我看你也不适合这一行，你就先回去洗洗睡吧。”
“……”得，何许林算是服气了，程丹月经历生死根本不是轻易能够说动的，怪不得大家都是一言不合就动手，根本说不动啊。何许林站起身掏出自己的法器，阴术师和道士不同，他们的法器大多都是从古墓里出来带着阴气的古董，何许林的法器是一个小小的青铜铃，女人的半个手掌大小，不是现在的圆形铃铛，而是像两片瓦合在一起更加古朴大气。
“美女，我也不想动手，你去地府一趟，我也方便。”尽管谢老夸赞何许林的天赋出众，但是在和平世界生活了二十多年，何许林还是一个温软性子，只要不逼他他就能在原地一直待着，谁也不去招惹。
程丹月身上鬼气瞬间暴增，冷笑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呢！地府如今无人管理，去了那里也没有投胎转世的机会。你觉得我会那么傻吗。”程丹月已经不是愚蠢无知的少女了，在罗莉的帮助下她已经知道什么才是最有利的原则，她不会去地府。
“哎。”何许林叹了一口气，无奈，“那么美女就别怪我动手了。”
“哈哈哈。”程丹月突然大笑起来，望着何许林露出了让他无法理解的奇怪神色，似怜悯似同情，也似是在嘲笑，“不过在动手前，我的主人拜托我问你一句，你忘记了？你已经回不去了。”
何许林脸色大变，神情慌乱道：“你什么意思！”穿越的事情他只告诉过沈长泽，除了他之外谁也不知道。不对！还有一个人是知道的，就是一直给他发奇怪短信的那个人。
“我什么意思~”程丹月上下打量着他，像是欣赏一个稀奇的物品，“小哥哥，你同情怜悯我，你是不是忘记了，忘记了你和我是一样的，我们都是懦夫，在最绝望的时候选择了同一条路，幸运的是我们都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
“何许林，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经死了！”程丹月看着他苍白脸上的错愕和脆弱愉快的大笑着。他们都是懦弱无能的可怜鬼啊。同样以另一种方式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何许林最埋藏在内心最可怕最隐秘的秘密被人解开，就像是隐藏的伤口被人重新撕开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鲜血淋漓。他一直拒绝想起自己穿越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自杀倾向了，情绪反覆不定，由沮丧或低落变得异常平静开心，他准备好了药物，作为一个医学院的高材生，他知道最简单最快速的杀死自己的方法。那一天他接到了一个电话，阳子爸爸打来的，他说——阳子死了。他们宿舍最后活着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当天晚上他给自己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认真的洗澡，换上了新的睡衣，捧着手机看着小说静静的等待死亡的带来。
死亡如期而至，在黑暗来袭之时，他满足的笑了。但是在睁开眼他来到了另一个地方，他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没想到自己来到了刚刚看的小说世界，他自杀并不代表他能够接受自己不明不白死在鬼怪手里，他的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可以决定。
尽管他对沈长泽说他要回去，但是他清楚这个世界的何许林死了，而他也已经死亡，早就回不去了。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阉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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