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定恒星》Vassa

12、第 12 章

　　十二章、
　　顾椹一本以为蒋拓听了这话至少会回家冷静一下，没想到蒋拓反而向前走了两步，直接说要亲眼看一下。顾椹一后退一步，眼里泪干了，只剩睫毛还是湿的，他瞪大眼睛，问：“你要看什么？”
　　蒋拓来了兴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答道：“一一，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也和女人一样会怀孕吗？”
　　顾椹一低着头沉默了半天，说：“我不知道。”
　　蒋拓将他抱到怀里，哄着他说：“不知道的话，我们来试试吧。”
　　顾椹一将手抽出来，咬着嘴唇不说话。
　　蒋拓将他拦腰抱起来：“一一，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
　　蒋拓心想:这样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甚至比不上顾椹一生他一次气让他烦闷。人还抱在怀里，蒋拓的眼睛已经将顾椹一的衣服剥得干干净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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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椹一被蒋拓稀里糊涂就骗到了自家床上，醒来的时候蒋拓的手还牢牢束着他的腰，他全身上下都疼痛无比，在蒋拓怀里丝毫不能动弹，恹恹地锤了他两下：“放开我。”
　　蒋拓半梦半醒间感受到他的动作，手又收紧了些。
　　顾椹一干脆钻到他怀里，两只手揉着蒋拓的脸，又弹了一下蒋拓的耳朵，凑到蒋拓耳朵边呼气，说：“我要起床了。”
　　蒋拓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手还放在顾椹一的屁股上，泄愤似地揉了一把。
　　“天还没亮啊，怎么就起床了，今天不是周末吗？再睡会儿吧。”蒋拓钻进被子里，怀里抱着顾椹一，和他额头抵着额头，腿也交缠磨蹭着。
　　“可是我想去洗澡，你得放开我啊，我身上粘粘的。”顾椹一说话语音拉得很长，自带一股子娇憨的味道，凌晨时这样的声音对蒋拓来说就像催熟剂一样。
　　“那我和你一起去，”蒋拓掀开被子，要把顾椹一抱起来。
　　趁蒋拓放开了他，顾椹一一下退到了角落里：“不要，你、你，我只想洗了好好休息一下。你先睡吧，我不打扰你。”
　　蒋拓伸了个懒腰，说：“不行，我就怕你半夜又跑了。”
　　顾椹一哭笑不得：“我怎么会跑啊？”
　　“你有前科，我不信你。”蒋拓脸色有些不好看，“你去洗吧，我在门口等你。”
　　“蒋拓，我的公寓只有八十平米。”
　　“我不管。”蒋拓还没睡醒，还有些起床气，像个小孩儿一样胡搅蛮缠。
　　顾椹一去了浴室，蒋拓就拿了一只小凳子坐在门口打瞌睡。木木从他面前经过几次，故意装作看不见他，有意无意地用尾巴扫过他的脚，好像在判定家里新成员的威胁性。
　　等顾椹一洗完了澡，蒋拓又要帮他吹头发。
　　顾椹一坐在沙发上，蒋拓站在他身后帮他吹头发，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一一，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好想你呀。我还以为你真的讨厌我，所以一直都没去找你。我还以为你和我不一样，每天都过得很好。”
　　“蒋拓……”顾椹一转过身，温柔地看着他，回应道：“对不起，我们以后好好的，好不好？”
　　“没关系，因为你也爱我，离开我是你在惩罚自己。我痛苦，你也痛苦，对吧？”蒋拓笑起来，过了一会儿，又说：“可是我还是不开心，为什么你当初就那么走了，就那么不要我了？”
　　“因为我害怕，我害怕你会先不要我，我害怕你真的喜欢我，我还怕你喜欢我了后，我又让你失望。我那时候觉得自己是个怪物，除了你，好像没有人爱我。我、我怕你讨厌我。”
　　“那么现在呢？为什么又肯告诉我了。”
　　“我想，要是我说出来后，蒋拓真的不喜欢我了，我这辈子就当作蒋拓这个人再也不存在了，我要去一个没有蒋拓的地方。”
　　蒋拓得了这个答案，心满意足地得瑟了起来：“原来你这么喜欢我。没办法，你这辈子都要和蒋拓一起过了。”说完又摸了一下顾椹一的小腹，垂头看着他说：“说不定还有我们的孩子。”
　　顾椹一脸涨得通红，抱着蒋拓的腰，小声说：“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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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椹一对家庭有执念，和蒋拓和好后这种念头变得愈发强烈了起来。他从没体会过家庭的温暖，即使后来到了乔家，也只有短短的三年。在那三年里，他更多的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笨拙地模仿怎么过拥有家人的生活。
　　“为什么还是没有宝宝？都那么多次了。”顾椹一愁眉苦脸地说。
　　蒋拓安慰他说：“不着急啊，就两个人我也觉得很好。”
　　“可是我……”顾椹一梦想中的家不止两个人，这个家缺少一个重要的成员。
　　“要不我们再把双宜接到家里来玩几天？”
　　顾椹一躺在蒋拓腿上，蒋拓悄悄戳顾椹一的脸，顾椹一张嘴装作要咬他的手指，一来一回玩得起劲。
　　“不用了，双宜来了还要回去，回去后我天天想她，结果还要被时秋姐骂。”每次双宜来家里玩的时候，顾椹一都往她包里装满了零食和玩具，被夏时秋说了好几次顾椹一还是舍不得改——双宜多可爱啊。
　　蒋拓一直想带顾椹一去医院检查，但是顾椹一很排斥其他人碰触自己的身体。蒋拓想着正好趁机给他做一个身体检查，就说：“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是我认识的医生，可能要好好检查一下身体才能有宝宝。”
　　顾椹一有些犹豫。
　　蒋拓又说：“是个私立医院，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我陪你一起去，好吗？现在女生没有宝宝的情况也有很多，更何况我们这种情况，肯定需要好好检查一下。”
　　顾椹一心软下来：“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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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岫约顾椹一吃饭，等顾椹一到了，才发现蒋拓也在这里。
　　“怎么回事儿啊？”顾椹一有些不明所以，悄悄对蒋拓做口型。
　　“不知道。”蒋拓撇撇嘴，有些无语，虽然不知道乔小姐约他吃饭是想做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等顾椹一坐好了，乔岫清了清嗓子，托着顾椹一的手，对着蒋拓说：“今天请蒋先生过来，就是想给蒋先生说一下，不要再缠着我们一一了，我和一一已经见过家长了。”
　　蒋拓跟看弱智一样看着乔岫，并不想接话。
　　“岫岫，”顾椹一把手收回来，“我和蒋拓已经和好了。”
　　“什么？！”乔岫高声喊道，周围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乔岫压低声音，凑到顾椹一耳边悄悄问：“你身体那个，蒋拓知道吗？”
　　顾椹一腼腆一笑，说：“我都和他说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不想和他在一起！害我好丢脸！”
　　菜陆陆续续上了桌，三个人沉默不语地吃菜。顾椹一突然小声地“啊”了一声，乔岫转过头来看他：“吃到刺了吗？”
　　“岫岫，我还没你说吧，我有宝宝了。”顾椹一小声对她说。
　　乔岫筷子掉到地上，嘴几乎都合不上，她转过头望向蒋拓，只见蒋拓一脸得意，只差没在脸上写下“是我的”几个字了。
　　乔岫发出“啧啧”的声音，感叹道：“我们一一长大了啊，都可以生孩子了。”过了一会儿又问顾椹一：“孩子爹是谁？如果孩子爹死了，我可以给孩子做干妈。”
　　蒋拓伸手狠狠敲了一下乔岫的头：“乔岫，别太过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