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摊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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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帝的直升考试并不是按照班级的顺序而是以年级排名来确定考场，所以这个考场里不仅有我和忍足，而且有年级第一的迹部景吾。
几乎每一场考试迹部都是第一个交卷的人，即便是有人已经做完了题目，如果迹部没有动作，大家都会安安稳稳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似乎迹部第一已经成为了约定俗成的习惯。
但是最后一场考试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那个意外就是我和忍足。
一半是因为考试的科目是我所擅长的，所以题目做起来很顺手，全部写完也没有耗去多少时间；而更多的原因则是因为我和忍足之间的约定。
在试卷上写下最后一个字，我在迹部依然没有动向的时候就起身交卷离开。随即忍足也在我之后将题目交给了监考老师。
没有在意迹部诧异的眼神和身后响起的无数嘘声，我和忍足一前一后的走出教室。
“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吧！”从教室一路到教学楼大厅，忍足都未置一词，一直到了校门，我才打破了沉默。
“嗯？不是要到凤家么？”平光眼镜后忍足的眼神里透着微微的疑惑。
“嗯，我想了很久，觉得凤家那边，还是暂时不要说了。”声音平静的解释着原因，对于凤家，我心里其实有很多不舍，现在摊牌的话，不只相处起来会尴尬与愧疚，更重要的是对于那么温暖的存在，那么温情的家庭，我不知该如何拒绝他们的挽留。
“这样么？也好，知道的人多了，也不见得是很好的事情。”忍足有些了然的点点头，“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有一家咖啡店，环境很安静，去那里如何？”
“好。”略挑了下唇线，我拉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算是接受了忍足的提议。
“你们两个胆子不小啊，那么早就交卷，准备背着本大爷做什么？阿嗯？”刚跟着忍足朝咖啡店的方向迈出一小步，身后就传来了迹部高傲的声线。
“不过是喝个咖啡而已。”忍足换上万年不变的商业笑容，用带着关西腔的声音应付着迹部的问话。
“哦？那么算上本大爷一个如何？”迹部的眼神里透出探究的意味，似乎是想说，说谎也要看对象，想骗本大爷没那么容易！
“呵呵，那家店不怎么符合你那华丽的什么观哦，迹部。”明显打诨的语调从中斡旋，忍足希望能打消迹部的念头。
“哼？你这是在拒绝本大爷么，忍足？”并没有被忍足的话所挑衅，迹部将问题踢回给忍足，“还是说你们有什么不能为人知的事，阿嗯？”
迹部犀利的目光扫过我们的方向，那一瞬间我直觉的认定迹部似乎今天不会轻易罢休了。
“比如说，知道的人越多，越不见得是好事？”方才的我并不能肯定他有没有从我和忍足的表情里看出什么端倪，但迹部紧跟着出口的这一句话，却像平地惊雷，在我心底炸开。
忍足的脸上也微微变了颜色。尽管他极力想维持镇定，然而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迹部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局，如炬的目光聚在我的脸上。
脑海中迅速地思考着迹部刚才的话。
只凭这句话并不能说明什么，即便是迹部听到了刚才全部的对话，只要我和忍足一口咬死他也无法得知什么。
但是……
但是如果要通过冰帝来达到我离开这里的目的，迹部对我来说，是帮手而不是威胁。何况，如果我真的如人间蒸发般消失的话，他必然会联想到今天我和忍足的反常，再想弄清其中关系，忍足也必然不会再故意隐瞒。
与其到那时让迹部从忍足口中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倒不如现在直接说清楚。迹部虽然自诩高贵，平时显得很是高傲，但却也是沉得住气的人，即使知道也不会随便乱说。
“那么，迹部就一起来吧。”很快的理清利害关系，我迎着忍足有些意外的表情，向迹部发出邀请。
咖啡馆。
忍足和迹部坐在桌子一侧，我一个人坐在另一边。
在别人开来，这样诡异的状态看起来似乎有些像犯人被提审的样子。而事实上也和那种事情没有太大区别。
微抿了下手中滚烫的咖啡，我淡淡的开口：
“我并不属于这里。”迹部的脸上有些莫名其妙，“我是指，我不是这个时空的人。”
方才的莫名此刻已变成了完完全全的惊讶，迹部看向我的眼神已经充满了“你是不是被车撞了”这样的情绪。而视线扫向旁边，忍足的脸上却依旧是平静。
“忍足你应该知道了吧！”询问的神色看过去，忍足迎着我的目光略略点了点头。
“可以猜到七八分。”
淡然一笑。
不愧是善于分析的军师，不过几个礼拜忍足就看出了大部分。
“那么这一部分就由你之后向迹部仔细说明好了。”交代好之后，我继续解释开来，“大概就是因为一次意外加上某些特殊的力量，引发了时空之间的能量变动，总之结果就是我从原来的时空跑到了这里。只不过现在的身体不算是我自己的。”
我简明扼要的说明所谓的穿越，迹部的表情变了又变，却没有出言打断。
“而后毕业旅行的时候，我偶然间找到了回去的方法。”
“就是那个石头？”这个时候忍足忽然提出疑问。
“嗯。”轻轻点头，算作默认。
“那么……你决定要回去？”
“是，那边还有很重要的事。”尽管早已决意要走，但说出这样的话，对我而言却依然很困难。
“我希望，你们能够帮我。”
“先等一下。”没等我说完，忍足便插进话来，“你刚才说的这些和我想的八九不离十，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一直都没有答案。”
“嗯？”
“你之前，是不是认识我们？”
并不长的一句话，但每个字对我都是煎熬。
“为什么这么问？”掩饰性的反问回去。
“我回想了一下你出现之后的事情。无论怎么想，都有种种无法解释的问题。在街头网球场凤的球打到你之前，我可以肯定我们从没有见过，但是你对我们却似乎了如指掌，特别是在关于网球的事情上。不仅是冰帝，甚至青学、立海大你似乎都很熟悉。”忍足一点点的将自己的疑问摆在我面前。
“还有你的网球。”迹部接上了忍足的话，“你可以copy很多人的打法，如果不是曾经仔细的观察联系过，我不认为一个国中女生可以打得出来。”
很犀利的问题。
我没有想到忍足会考虑得这么周全和细致。
“首先我要纠正你的一个误区，迹部。”听完他们的话，我对这些人又有了很多不同的看法，这个世界的国中生果然不可小视，“我并不是国中生。只不过是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变成了15、6岁的学生而已，按原本的年龄来算，我比你们要大6、7岁。”
对面的两个男生略有些吃惊，即使是忍足，也有些意外。
“至于你们刚才说的那个问题。”我稍微停了下来。并非故意要吊两人的胃口，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们解释。如果知道自己只是漫画中的人物，被所谓的画家操控着命运，被所谓的主角定律踩在脚下，无论是谁都会心有芥蒂吧！更何况这两个人都是极其要强、自尊心很重的人。
可是。我没有别的选择。
“事实上，我确实知道你们。”有些费力的开口，“在我的世界里，你们，其实是漫画人物，那是一本有关网球的漫画，叫作……”
“等等。”意料之中的看到了迹部难看的脸色，“你是说，在你的世界里，我们都不是……真实存在的人物？”
尽管不忍，我依然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所经历的这些，你其实是原本就知道的？”迹部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过来。
“……确实是这样。”
“包括……比赛？”再一次的询问里，声音已经带上了无法抑制的颤抖。
“……是。”
“漫画上……也是青学赢了？”
“……是。”除了这个词，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回到
迹部的手紧握成拳，脸上是阴郁至极的颜色。而另一边忍足的表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我知道这并不是容易接受的事实。”一直以来的努力却敌不过所谓的主角定律，谁也无法轻易接受，“但是漫画也只是到全国大赛为止……”
“那又如何？起码到此为止，我们一直都是被别人操控着命运不是么？！”迹部的语气里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
“也说不定是有人像我一样意外的到了这里，然后看到了你们的故事再画出来也说不定啊！”我极力试图减轻他们心里的无力，“何况，胜负并不是唯一，你们也得到了很多啊！即便那真的是命运，如果是你的话，真的会安之若素么？”
如果是你的话，是不会相信的。
你会去与命运抗衡的。
并没有说白，但是两个人的眼神却分明写着我读懂了你的意思。
“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走？”也许是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忍足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上。
“我想应该是开学吧，我想借交换生的名义离开，这样的话，比较不容易引起大家的疑心。”稍微解释了一下，我将目光转移到迹部身上，“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帮我。”
“要本大爷帮你争取交换生的名额？”迎着迹部询问的眼神，我点点头。
“是，而且我想请你们能帮我瞒着这件事，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
忍足微微皱起眉，“你……不打算让不二知道？”
我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下，“如果告诉了他，我不能保证我还会像现在这样有这么坚定的想法。”
“也就是说你还会回来？”
“我希望可以，但是结果会怎样，我也无法保证。”
“这里……难道就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了？”迹部的表情是我无法说清的意味。带着反问、质疑以及……明显的失望。
即使看起来是很难看的表情，我依然觉得感动。
“我倒是希望我真的可以毫不留恋。”带着淡笑说出这样的话。
而没有说出口的是，那样的话，我就可以不用这么矛盾，这么难过，这么愧疚。
一瞬间的沉默。
而后的话，让我从心底深处感受到暖意——
“好，我帮你。”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摊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