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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美人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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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喜布行的老板胖胖的,见着沈杙,他满脸笑容的迎来:“客官需要成衣还是布匹?”
沈杙指了指放伞的祁景耀:“给他两件成衣。”
老板向伙计招招手:“给这位客官准备两件衣裳。”
说完他又看向沈杙:“公子不若给夫人带一件,最近上了新货,甚是漂亮。”
“都是京城来的新料子,最新的款式。”
沈杙正欲拒绝,却忽然想到失踪的流光和莺蕊。
“我夫人同我身高差不多,拿一件先看看。”沈杙从荷包里取出银票放在桌柜上。
老板拿起一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客官出手如此大方,我也不可小气。”
“内人前些时段让我从京城买来的胭脂水粉也送您好了。”
话说着,祁景耀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俗话说的好,人靠衣,装马靠鞍。
祁景耀换了一身霜色衣裳,凭白多了几分矜贵和风雅。
“小兄弟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先前是我眼拙了。”老板看他气度不凡,一改先前无视的态度。
看着祁景耀,沈杙挑了挑眉:“还不错,很衬你。”
他少有这样温和的态度对自己,祁景耀愣了一下,但沈杙说完这话,就转身看屋外了。
屋外雨声渐歇,木叶呈现出被水洗过的翠色,沈杙拾起了纸伞,走了出去。
老板拿出两个木盒子,祁景耀主动接过了木盒,默默跟在沈杙后面。
刚到路边,沈家的车夫已经架着马车来了。
沈杙踩着小凳,一弯腰走进了温暖的车厢。
祁景耀上来时,沈杙靠着车壁闭着眼:“她二人都为女子,和我相识,这幕后之人怕是想利用她们来对付我。”
沈杙的那双狐狸眼因为困乏而蒙上一层水雾而显得含情脉脉,他便用这样一双眼睛望向祁景耀:“明日一早,你让人从城东抬一小轿子,从沈府侧面进来,对外便说我纳了一房妾室。”
引蛇出洞。
他心里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意图。
祁景耀垂眼看着他:“太危险。”
两人在马车里是面对面坐着的,沈杙眨了眨眼睛:“不是有你?”
祁景耀神色缓和,便听他说:“若你无用,那我爹也不用帮你了。”
*
“这沈家少爷纳了房小妾,就是城东那儿地的。”
“瞅瞅,今儿早上天没亮就一顶粉轿进门了。”
……
瓷盏的碎片划破了他的掌心。
“是真是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总归,就是多点麻烦罢了。”
白衣染血,他却毫不在意。
*
傍晚绿苑
“胡闹,娇儿,你怎能一声不吭便纳妾呢?纳了也罢,怎么里头坐的是他!”
向来儒雅的沈父吹胡子瞪眼睛。
坐轿子里的正是祁景耀。
沈杙朝那看,只见他黑着脸人高马大缩在轿子里,忍俊不禁:“事出有因,爹爹莫怪。”
沈父看他笑的倒是欢实,摇摇头:“罢了罢了,我管不了你。”
沈杙啪的一声打开折扇,遮住自己上扬的唇角。
“祁公子打算在轿子里待多久。”
祁景耀见沈父走了才从轿子里出来,看着他那双未被折扇挡住的——笑弯的狐狸眼。
他什么也没说,垂下了眼帘。
他的眼睛果然还是含着泪的时候更动人。
沈杙倒是想起了今夜危险还得仰仗他的事,连忙转了话题。
“祁兄,我屋子里有冰茶,喝了就不热了。”他收了折扇,又是和善的沈弟了。
“祁兄”似乎笑了一下,跟着他进屋喝茶了。
*
夜色渐浓
小妾穿着绸缎粉裙带着面纱,含羞带怯的坐在床中央。
她乌发只用一根金簪簪着,露出洁白的后颈,在月光下显得楚楚动人。
谁也不知道,小妾手里攥着的帕子沾满了迷药,头上的金簪更是锋利,轻而易举能刺破人的皮肉。
窗外只有聒噪的蝉鸣。
“哼。”头顶一声哼笑让小妾惊慌的抬起头,眼中盈盈水光——别的不说,这眼睛他看着顺眼。
将迷烟吹向小妾的脸,他把人往自己肩上一抗,趁着夜色离去。
祁景耀站在屋檐拐角的阴影里,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
想吐。
他头朝下被这人扛着,这黑衣人的肩胛骨还顶着他的胃。
面纱从脸上滑落,他实在忍不下去,捞起金簪往这人背上戳。
成功了,但没完全成功。
这人被刺的一顿,把沈杙翻了过去,收缴了他的金簪。
沈杙转身便呕吐,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把自己折腾的眼泪汪汪。
那人的手臂横在他腰前,把他箍在怀里。
他攥紧了帕子,准备捂住那人的脸。
这凶徒却是愣在原地,即使被他刺伤也没伤害他。
下一瞬,沈杙被他手刀打到后颈,晕了过去。
*
再醒来,他眼睛被人蒙了黑布,什么也看不见。
那人的鼻息在他脖颈间,带来痒意和温热。
沈杙嫌恶的偏过头。
那人仿佛惊醒一般,将沈杙揽到怀里,轻轻的按揉着他的后颈——被打中的地方。
沈杙伸手推他,却发现自己软手软脚,浑身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