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我成了大佬掌中宝》边淮

28、桌下牵手

　　一、一起睡？！沈星阑愣了愣，没想到姜叔叔会突然问这个，上次在横店是情况特殊，再搬走也麻烦，但是这次明明有很多选择……沈星瞅着姜同光靠在门边，嘴角噙着笑看他，便知道自己又被姜叔叔逗了！
　　“姜，姜叔叔！”沈星阑半恼的喊道，更多的是局促和害羞，姜叔叔显然是记得他对这事儿很害羞，故意讲这话来逗他玩的！
　　坏得很！
　　姜同光乐不可支，见沈星阑生气了，他爽朗的笑了几声说：“哈哈哈，逗你玩的，别气了宝贝儿，哝，那间房是你的。”
　　姜同光指了个方向，三两步上前打开门，露出了房间里面精致的面貌，漂亮干净的纯色墙纸，天鹅绒大床下面铺了一层几乎将整间房覆盖住的地毯，配备现代时尚的衣柜、可供学习的书桌，小夜灯，显然是整屋翻修过。
　　特地给他准备的？沈星阑些许愕然。
　　姜同光未作解释，先一步进了屋给他介绍起来，“我按照你尺码买了几套新衣服，还有几套书，晚上想看书的时候记得要把夜灯打开。”
　　姜同光一会儿拉开衣柜，给他展示全套整新的衣裤鞋袜，以及墙上书柜上面的藏书云云，“这间房靠里边儿，晚上隔音好，保你能睡个好觉。”
　　沈星阑愣怔的看着姜同光为他准备好的一切，姜叔叔记得他睡眠浅，不好入睡，记得他有睡前看书的习惯，记得他的所有喜好和小毛病……始终在家里给他留着一隅之地，沈星阑略显局促的低下头，“谢谢姜叔叔……”
　　“哎哟，小祖宗，”姜同光走近，跟他面对面站着，捧起他的脸，“叔叔做这些是想让你高兴，你可别哭了，那我可就很难原谅自己了。”
　　沈星阑眨了眨眼，随后没绷住，笑了出声。
　　收拾好屋子，沈星阑和姜同光拎了一些提前买好的鱼肉，往宋家方向走。
　　这个点弄堂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平日里出门在外的年轻人也都告假回家，这才下午，家家户户便都亮着灯火，显得烟火气十足。
　　一路上有人跟两人打招呼，谈论着略显的眼生沈星阑。
　　“妈，姜叔旁边那个男的是谁哇？”有一男的道。
　　“宋家那个，你宋姨的小孩儿，前阵子刚来呢。”
　　“哎哟，宋姨的小孩儿，难怪这么俊。”那男的说道。
　　“哪呢哪呢？我看看我看看！”听到这话，屋里头跑出了一姑娘，望着外头那白白嫩嫩的小帅哥眼都直了，她当即捂住嘴巴低声尖叫起来：“这、这不是那个……”
　　“？得了吧你老妹，是个帅哥你都行。”
　　“不，不是啊！”那姑娘激动地说，“那那那个是前段时间还上过微博热搜，很很很牛的那个！就是那个啊！”
　　她一时间想起来沈星阑叫啥，兴奋的拿出手机点开搜索，呃，等下……上面好像有说他被富豪包养，富豪？原、原来是这样啊！
　　他们这块儿最有出息的就是姜叔，她猛地抬起头，凝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突然瞪大了眼睛，就好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
　　“阑阑，你现在真是名人了。”姜同光听到一些人家的议论声，打趣道。
　　“姜叔叔，你可别笑我啦……”
　　距离长安百景播出至少还要四五个月呢，而且他还演的是一个小龙套！连一个代表作都拿不出来，说是名人都要被人笑掉大牙啦。这也提醒了沈星阑，年后他得加快进度，多接几部戏了，嗯，不能总是靠着姜叔叔养着，他也得好好赚钱，然后报答姜叔叔！
　　沈星阑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问道：“姜叔叔，这里很多人都认识我妈妈吗？”
　　他刚刚听见不少人讨论“宋姨”。
　　“嗯，”姜同光没有瞒着他，露出了回忆的神色，说：“这是你妈妈长大的地方，她和你爸爸结婚以后，也经常回到这里，帮衬着大家，当初这条路刚刚翻修的时候，最初的一笔钱就是你妈妈捐的。”
　　他记得，姜叔叔穷的时候，就是被他爸爸妈妈资助的，听到这些，沈星阑默了默，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姜同光瞥了他一眼，微微扯起了嘴角，揉了揉他的头发，也没再多言。
　　除夕夜，沈星阑和表哥，外公一起都被赶出了厨房，外婆嫌他们干活不利索，尽添乱，只留姜同光一人打下手。
　　沈星阑瞅着有条不紊的姜叔叔，心里崇拜得很，总觉得姜叔叔无所不能。
　　“阑仔，这几天在姜叔那儿住的还习惯不？”宋柳青幽幽问道。
　　沈星阑回过神，收回他对姜叔叔膜拜的目光，说：“还，还可以呀。”
　　其实是挺好的，但是他看到宋柳青阴森的目光就有些心里发怵，择了个委婉的说法。
　　“呵呵，那是在家里住习惯，还是在姜叔那习惯？”宋柳青不自觉逼问道。
　　沈星阑：“……”这跟问你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有什么区别啊！
　　“哎哟青儿，娘们唧唧的，可别欺负我大外孙儿了。”外公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还是你大孙子呢！”宋柳青颇有些酸溜溜地说，“我看阑仔，心里都只有姜叔没有咱们了。”
　　表哥，你这醋味我大老远都闻到了……沈星阑知道宋柳青是舍不得他，便笑道：“两边都习惯的。”
　　这个时候，说都爸爸妈妈都喜欢就对了！
　　宋柳青咬了一口苹果，哼了一声，虽然不算满意、但也没有太不满，他翻身躺上沙发，翘起了腿。
　　这顿年夜饭从下午四点一直忙碌到七点半，堪称得上满汉全席，五个人围坐在大圆桌前，有说有笑的，电视里面放着春晚，传出主持人激昂的声音，不时，门外传来了烟花炮竹的声音，这像是一种信号，紧接着每家每户都放起了鞭炮，宋柳青也起身，拎起炮仗跑到屋外，点起火便是朝外一丢。
　　火光中，鞭炮劈里啪啦的响个不停，白色的烟雾在屋外散开来，四处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喜庆气息，沈星阑有些失神，这种画面，遥远的，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才八岁，现在，他却已经二十五了。
　　他感到自己仿佛永远的停留在了十七年前的那个夜晚，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夜晚，爸爸妈妈就坐在他的两边，牵着他的手，幸福到让人想要哭泣。
　　就在这时，他的一只手忽然被人攥住了，沈星阑茫然的抬起头，姜同光便这样撞进了他的眼里。他温柔地牵住了他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那道模糊记忆里的人影突然就清晰了起来——那是姜同光的脸，他的浑身上下一点一点发麻，感官也逐渐清晰起来，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无助的笨小孩儿了。
　　在遇见姜同光以后，他迎来了自己九岁的生日。
　　沈星阑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骤然间，炮竹劈里啪啦的声音盖住了一切，他顿了良久，又缓缓闭上了唇，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了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
　　——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用再说。桌底下，他被紧紧牵住的手，就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终于，一波鞭炮声过去，宋福尘捂着耳朵说：“俺这耳朵哟，好了好了，吃饭吃饭。”
　　沈星阑闻言拿起筷子，朝桌上夹去，忽然间他注意到身旁有人在看他，他疑惑的看了过去，宋柳青却已经别开了头，有些心不在焉的盯着桌面。
　　沈星阑：“……？”
　　宋柳青满脑子都是方才，在一片喧闹中，两人在桌底下牵住的手。
　　他本来被吓了一跳，但看见两人反应平常，便又有些不太确定了。
　　这……正常么？
　　……
　　大年初一，沈星阑不小心睡过了头。
　　他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时，一看闹钟，顿时给吓坏了。
　　这都九点钟了！
　　“姜叔叔，你怎么不叫我呀！”
　　沈星阑推开门便嚎了一声，冲进了浴室里。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楼下好像有人的声音，呃，是客人？他洗漱完走下去，见姜同光在楼下招待客人，是温家两兄弟。
　　“小懒猪，终于舍得起来了，快去吃长寿面。”
　　沈星阑对着两位客人点点头，显得有些拘谨，他打了个招呼，随后在椅子上面坐下来，姜同光自然而然地走了过来，瞄了一眼，“有点干了，等会儿。”
　　他拿走了面碗，到锅前打了点汤进去，又放到沈星阑面前，对他扬了扬眉：“尝尝。”
　　把他得意的——沈星阑全然不觉姜同光这套动作有什么不对，这段时间他都被姜叔叔照顾的习惯了，他挑了一点面起来，尝了一口，小声说：“怎么不叫我起来呀。”
　　“怕你起床又要哭，”姜同光打趣道，这人最近坏得很，露出了本性，没事儿就爱逗沈星阑玩，见沈星阑瞅他，姜同光赶忙解释道：“反正睡晚点儿也没事，在咱们家，可没那么多规矩。”
　　沈星阑点点头，下意识说：“噢，以前在家里，我不早起要被说的。”
　　姜同光知道他说的“家”，是指沈家。他摸了摸沈星阑的头，“好了，你先吃吧。”
　　他说完又朝温家兄弟那走去。
　　他们这一套互动，温品霖都看在眼里，他神情略微有些古怪。
　　那还是姜同光么？他可从未见过，堂堂姜总，姜二爷对任何一个人这么温柔、这么有耐心、这么殷切过。
　　他找了个理由，把温品炎打发走了，让他去找沈星阑玩去，温品炎二话不说溜了，见只有他们两人，温品霖才道：“老姜，你……”
　　姜同光扫了他一眼，意思是，有事说。
　　温品霖的视线往沈星阑那儿落去，他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坦白说，你觉不觉得你对沈星阑的态度有点过分了？”
　　姜同光眉头微微蹙起，不解地看了他眼，语气平淡：“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温品霖说道，“你是不是对他，太亲近了点？”
　　沉默半晌，姜同光表情微妙，说道：“你想太多了。”
　　“是不是我想太多你自己……”
　　“行了。”姜同光沉声打断他道，“别逼我大年初一发火。”
　　温品霖的声音戛然而止，不再继续说。
　　之后，姜同光忽然接了个电话，程叙一打来的，他听了会儿，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骂了声，“这群混帐，过年也不消停……”
　　姜同光怒气冲冲地朝着门外走去，望着他通电话的背影，沈星阑吃完饭也走了过来，对着温品霖点点头：“温哥，新年好。”
　　“新年好啊。”温品霖微微一笑。
　　“哥，你车明天借我。”
　　“干什么？”温品霖如临大敌。
　　“我明天要跟星阑出去玩，你借我就对了。”温品炎不客气地说道，他们刚刚约好了。
　　“……行吧。”温品霖默了默，他望了眼屋外的姜同光，又扫了眼沈星阑，忽然对温品炎说：“我好像把烟忘车上了，你去帮我拿下。”
　　他说着将车钥匙丢给温品炎，温品炎有求于人，只好照做，风风火火地走去了。
　　温哥有话和我说？沈星阑也不傻，看出来温品霖是特意支开弟弟，他在对面坐下来，果然，温品霖开口道：“星阑，有件事，我本来没打算和你说的，因为我觉得，你也只是在老姜家里住一阵子而已。”
　　这个开头让沈星阑迷茫了……他听出来温品霖话里的疏离。
　　“但是现在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你说一下，”温品霖叹了口气说，“你知道老姜一路走过来很不容易吧？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穷小子，他没有家庭，也就没有牵挂，那会他还跟道上有所联络，没断干净，经常浑身是伤。”
　　“呵，你可能不清楚，因为当时你还是个孩子，那个时候，要不是因为你爸，他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过。但是你爸爸去世太早了，他连报答的地方都没有，所以他才照顾你，通过补偿你来报答你爸爸。”
　　“你明白我意思么？星阑，教了你这么久，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他是个没有家的男人，他都三十岁了，如果再继续这样拖家带口下去，他好找对象么？”
　　他的意思是……他跟姜叔叔认识的更久，姜叔叔对他好，只是因为他爸爸？
　　他是想让自己……离开姜叔叔？沈星阑愣了愣，恍然大悟道。

作者有话说

　　温品霖：给你五百万，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