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Episode 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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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05
秋日在经过了一段短暂的晴朗之后又迅速地迎来了阴冷的雨水，树叶开始刷刷地掉落，很快就变成了光秃秃的树枝，颤抖着迎接着潮湿的寒风。学生们很快就把围巾从箱子里给翻了出来，冷空气在嘈杂的谈话声里穿梭。
莱斯利抱着书下课的时候看见了一条小小的黑狗在草丛里静静地趴着，好奇地嗅着大理石台阶。她朝它多看了几眼才发现那是牙牙，海格的宠物。它朝她汪呜地叫了一声又摇了摇尾巴，大概是想表示她并不陌生。莱斯利走了过去，在它面前蹲下，手掌上感受到了一个温暖的黑色毛团，牙牙正在用毛茸茸的脸颊挤着她的手掌。那只散发着温度的黑色毛团很快就迈着欢快的步子跑着离开了，走几步就朝她看一眼，她只好一路跟着它，没走多久就发现了海格的住所。
“莱斯利，好久不见！”海格听见脚步声，打开房门把她迎了进去，一手抱起了牙牙，“你的朋友们也都在，一起喝杯茶么？”
她没有拒绝的理由，道了谢走进去才发现是詹姆、西里斯和彼得，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杯热腾腾的红茶，没有人拿岩皮饼，显然都是海格的熟客。
她看了看他们，发现少了一个人。“卢平没有和你们在一块？”
西里斯看了一眼詹姆。“他生病了，在医疗翼休息。”
“严重么？”莱斯利记得莱姆斯·卢平身体并不康健，他请假的频率总是很高，然而功课却一直很好，品学兼优。
“老毛病了，只是需要休息，过两天就好了，”詹姆说道，迅速地想了个办法扯开这个他们都报以怀疑的话题，“博朗，你也来海格这里玩？”
“嗯……”莱斯利的视线搜寻了一下牙牙，发现它正温顺地趴在了西里斯的脚边，尾巴欢快地摇着，时不时拍打几下地面，“我看见了牙牙，它带我来了，我就来看看。”
“喝茶，莱斯利，”海格站起来，把汽灯的光线挡住了一大部分，他把滚烫的红茶倒在了熟悉的超大号杯子里，有一点洒在了桌子上，“待会儿你们早点回去，指不定过一会儿又要下雨……糟糕的天气。”
“谢谢了。”莱斯利端起茶杯，毫无征兆地，牙牙从西里斯的脚边凑了过来，满怀期待地用水汪汪的眼神看着她。
海格的声音插了进来。“以防你不知道，这是它想要玩的意思。”
莱斯利伸出手，摸了摸牙牙的额头和耳朵。牙牙立刻翻了个身躺在了地上，对她露出了黑漆漆软乎乎的肚子。它温顺的样子让她的胆子大了起来，直接上手摸了摸它的腹部，狗像是得到了什么比天大的恩惠，高兴得满地打滚，发出惬意的呜呜声。
莱斯利对牙牙不经意地微笑了一下，西里斯这才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会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它喜欢你，莱斯利，”海格高声地笑，像是在宣布什么令人骄傲的事，“它嗅到了喜欢的人就会这样。”
詹姆正趴在旁边的窗框上研究海格刚刚培育出来的炸尾螺，彼得一动不动地坐着，盯着莱斯利抚摸猎狗的手背，她真的很受狗的欢迎，虽然莱斯利家里不养宠物。西里斯对此的反应是突然吹了一声口哨，牙牙像是听到了什么命令，又回到了它的脚边，摇着尾巴站了起来，上肢趴在他的膝盖上。
莱斯利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得出了结论。“它最喜欢的是你。”
西里斯露出了胜利的微笑，把猎狗幼崽一把抱了起来，牙牙乖顺地抬起头和他对视，被他一巴掌撸在头上，粗鲁地抚摸着。“当然，它最听我的话。”
莱斯利看了看满脸得意的西里斯。“抱着黑狗的布莱克。”她预感他早晚有一天会养一条狗，因为他看上去太喜欢这种动物了。
詹姆不知道设想出了什么和炸尾螺有关的恶作剧，莱斯利发誓她亲眼看见詹姆·波特把两只不算大的炸尾螺飞快地藏进了袖子里，然后朝西里斯和彼得使了个眼色。海格正专心致志地在炉灶旁边烧第二壶开水，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欢快的旋律。西里斯对詹姆偷偷地比了个手势，飞快地把怀里的狗塞给了莱斯利，狗发出了心满意足的“嗷呜”声，还没等莱斯利反应过来，两个人一眨眼就不见了。
莱斯利和彼得大眼瞪小眼，可怜的小矮星彼得，他那张蜡黄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被抛弃的可怜表情。一秒钟过后，从窗户外伸出四只手，把彼得给拖了出去。
行吧，他们还没忘记他。
“啊，他们三个人呢？”海格端着茶水转过身，惊讶地问道。
“嗯……有急事先走了。”莱斯利无奈地回答，冲海格露出一个不知所以的微笑。
“好吧，莱斯利，”海格不知道在橱柜里翻找出什么，但这个举措让莱斯利有些不好的预感，“你想要再来一点岩皮饼么？”
她吞吞吐吐地推辞。“不，海格，我想，我的寝室里可能还有很多。最好不要浪费食物。”
海格轻而易举地妥协了。“好吧，小姑娘，如果你想吃的话可以来找我。”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好的，海格，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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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一开始只是属于莱斯利一个人的麻烦。
她那几个毫不友善的表亲，虽然他们并不承认和她的亲属关系，但确确实实对她怀有比陌生人更深的恶意。某天晚上莱斯利从天文塔楼上下来，在楼道上因为和一个高年级的同学说话而多耽搁了一会儿，就被他们当场逮住了。
之前他们表达恶意的方式是朝她翻白眼，但当他们来势汹汹地像一堵墙似的停在莱斯利面前的时候，她意识到这一切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了。
“抱歉，借过一下。”她抱着书，试图从那三个看上去至少四年级的斯莱特林面前走过，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已经会流利地用英语交流了吗？”带头说话的是一个高个子的女孩，开口时目中无人的语调拖得很长，“下流货。”
莱斯利威胁地眯了眯眼。“抱歉？”
看上去年纪较大的男孩哼了一声。“多罗斯的意思是，你和你的妈妈一样，都是不知好歹的放荡的离经叛道的——”
“请你不要这样评价我的妈妈，”莱斯利冷漠而愤怒地打断了他，在他说出某个恶心的词汇之前，“事实上，在我心里她是最高贵的人。请你道歉，现在。”
年纪较小的那个男孩一直略带慌张地盯着她，拉着哥哥姐姐的袖子想把他们快点拽走，莱斯利甚至有一点微弱地同情他，他的家人显然都不是她眼中的好人，也许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也不会是。
“道歉？”那个女孩嘲弄地重复了一遍，像是莱斯利提出来什么天方夜谭，“凭什么要对一个野种道歉。”
“因为你侮辱了我的母亲，”莱斯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顺带一提，你的修养真令人印象深刻。我会尽力忘记这一切的，为了我的心情着想。”
那个女孩掏出了魔杖。
莱斯利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所以你想怎么样？违反校级？还是违反法律？”
她有一点点害怕，她也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三个人，但是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她必须撑过去。
一个温婉的声音传了过来。
“诺特，罗齐尔，还有格林格拉斯，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一个棕色头发的斯莱特林女孩走了过来，棕色的眼睛克制地打量了一下莱斯利，又扫视了一下对面的三个学生。
“关你什么事，布莱克。”带头的那个女孩皱着眉。
布莱克？莱斯利发现她和西里斯确实有那么一点像，但西里斯眉眼间的神采太过张扬，不经意就盖住了原本他们相似的部分。
“是不关我什么事，”那个姓布莱克的女孩丝毫不生气，温和地说道，“但是麦格教授正在到处找你们，友善地提醒你们，如果没有太重要的事，还是尽快地去她的办公室。”
那三个学生窘迫地看了看彼此，只好散了。
“谢谢你。”
那个姓布莱克的斯莱特林女孩转向莱斯利，带着几丝笑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我想我知道你，博朗小姐，对吧？”
“是的，布莱克小姐。”莱斯利眨眨眼，感觉自己可能比预想得要出名。
“忘了自我介绍，安多米达·布莱克，”她带着莱斯利走下楼梯，“我陪你回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吧。”
她们在棕色石块铺成的楼道里缓慢地前行，夜幕笼罩着霍格沃茨，刺骨的寒风扑了进来，已经快到圣诞了。
“如果下次再碰见他们，最好不要和他们起正面冲突了。”安多米达是这么说的，当她们快走到格兰芬多的塔楼时。
“为什么？”
“在你能够和他们抗衡之前，先保持沉默并不是怯懦的表现，”安多米达顿了顿，“博朗小姐，反抗的形式有很多。”
这个话题对莱斯利来说需要时间去思考，还没等她理出一个答案来，安多米达已经把她带到了胖夫人面前。
“请吧，博朗小姐，”安多米达朝她眨眨眼，“祝你度过一个安心的夜晚。”
然而正当安多米达打算离开时，公共休息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西里斯·布莱克走了出来——而这显然不是一个合宜的时刻。西里斯很少做“合宜”的事情。
“安？”他一开门就看见了安多米达，满脸高兴地迎了上去，“你是来看我的吗？”
“西里斯，”安多米达温柔地叹了一口气，“你又要偷偷溜出去了吗？”
“嗯……只是想出去看看，这么早就睡觉也太无聊了。”
莱斯利带着一丝旁观者意味地捉摸着西里斯的表情。他居然也有不坦然的时刻。这种发现让她非常诧异，她天生敏锐的神经全部揪了起来，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你总是这样，”安多米达露出一个了解的笑容，“回去睡觉吧，太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明白了，你不是来看我的。”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是因为不悦，下撇的嘴角大概表示的是失望？对，失望，除此之外可能还有任性……
行了，不要再盯着他看了。
莱斯利别开目光。
安多米达示意了一下站在他们两个中间的莱斯利——西里斯之前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实话告诉你，我是来送博朗小姐的，顺道，来看看你。”
西里斯看了看莱斯利又把视线回到了安多米达身上。“为什么？”
“嗯……亲爱的博朗小姐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安多米达斟酌着说道。
西里斯捕捉到了安多米达的犹豫。“和那些人有关系么？”
那些人。哪些人？莱斯利疑惑地听着他们的内部语言。
安多米达从来不欺骗西里斯。“是的，和他们有关。”
“又是他们，”西里斯愠怒地绕过她们，“我就知道。”
“不不不，西里斯，”安多米达一把拉住他，“问题已经被我解决了。”
“那也不能就这样放过——”
安多米达平静地迎视着西里斯愤怒的脸。“你相信我处理事情的能力么？既然我已经把它解决了，那就是解决了。”
西里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像是在用尽一切办法冷却自己的怒气，片刻过后才说道。“我相信你，安，我当然相信你。”
“好，现在和博朗小姐一起回公共休息室，”安多米达摸了摸西里斯的头发。
“为什么你还像我三岁时那样对待我？”西里斯不满地嘟囔道。
安多米达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为什么，很快就离开了。
莱斯利目送安多米达消失在塔楼过道的背影，茫然地品味着周身寒冷的空气。
“我们进去吧。”西里斯对胖夫人说了“猪鼻子”，打开公共休息室的门，两个人走了进去。壁炉烧得很旺，西里斯在他最经常待的那个沙发坐下。“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莱斯利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问她。“他们侮辱了我的母亲。”
西里斯皱着眉。“不要在意他们说了什么，他们说的都没有道理。在我看来，你的母亲是个很好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莱斯利问道。
西里斯并不想让她知道那段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对话，他有些尴尬，避重就轻地说道。“敢于反抗纯血理论的都是好人。”
莱斯利点点头。这个理由非常符合他的逻辑。
谈到这个话题，西里斯自顾自地继续说了起来。“布莱克的家庭成员都是纯血主义者，在我还小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告诉我，麻瓜种和混血都是低贱的。我不喜欢家里的每一个人，除了安，她不提倡纯血至上。事实上，还是她第一个告诉我，麻瓜种和混血的巫师也可以很有天赋，他们完全不比纯血差。任何巫师都是一样的。”
“她是对的。”莱斯利简短地附和。她知道莉莉会成为很出色的巫师，卢平也会。莱斯利的母亲并不讨厌麻瓜，虽然她和他们的接触并不多。
西里斯耸耸肩。“我也知道这是对的，但整个家里，只有安理解我。我父母只希望我进斯莱特林……但是安跟我说无论进哪个学院都可以成为一名伟大的巫师。”
莱斯利眨了眨眼，朝西里斯毫无意义地笑了笑，浅浅的酒窝停在嘴角边。“她很好。”
“那是当然的，”西里斯感觉她说了什么正确的废话，转而神采飞扬地开始回忆小时候，“安是最好的。在我还小的时候她就会偷偷地带我出去玩，去周边的麻瓜冰淇淋店里吃冷饮，有时候还会带我去看一场电影才回来，大家都以为安带我去对角巷了。”
莱斯利有点羡慕他。“我没去过麻瓜冰淇淋店，也没有看过麻瓜的电影，麻瓜的书店去过一次，他们书里的插图不会动。”
“他们的电影就像我们的相片，会动，但是电影会有声音，可以放一个多小时，”西里斯说得眼睛都发光了，“安那次带我去看的是麻瓜们画出来的，一只会说话的小熊，戴一顶红红的小帽子，喜欢吃橘子酱。”
莱斯利想象了一下，径自笑出了声，她感觉不会有比这个更好玩的东西了。“这么有趣的话，我也想看看。”
“我也好想再看一遍，”西里斯懊丧地皱起了眉，“但我的父母都极度反感麻瓜，他们要是知道这些，大概会气得发疯。他们……”
莱斯利安静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妈妈在得知我进格兰芬多之后给我寄了一封吼叫信，她不接受这个事实，认为我该去斯莱特林，那封吼叫信让彼得吓得躲到了床底下，整整一个晚上不敢出来。我爸爸……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一直偏心雷古勒斯，我的弟弟，他们都信奉纯血那一套，”西里斯注视着篝火，他的半边脸被跳动的火焰照出了一片温暖的颜色，另一半脸藏在无边的阴影里，“他们更像是一家人，我不是。”
莱斯利沉默了片刻，真心实意地为他难过。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Episode 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