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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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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渊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耳边渐渐传来嘀嗒声,越来越大,一声闷雷将尚渊从无边的虚幻中拉回现实。
“尚哥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郝福发现尚渊动了动眼皮,凑近了查看。
“你,你是?”尚渊缓缓睁开了眼。
“尚哥哥,我是土豆啊,你不记得了吗?”郝福有点焦急地问。
“嗯”尚渊定睛看了看,撑着扶坐起来,“顾生呢?”
“哦,生哥啊,他回哨所拿东西去了。”郝福伸手帮忙扶起尚渊。
“哨所不能待了,危险。”尚渊抓着郝福胳膊说。
“尚哥哥,你放心,生哥也是这么说的,他拿完东西就走。”郝福安慰着。
他们现在在林子深处一个洞穴躲雨,郝福在洞口瞭望,尚渊靠在石壁上,闭上了眼,四下静默。
刚开始几天他和顾生一直保持着距离,几乎都是顾生找的他说话。望着曾经熟悉的人,尚渊只觉得心里很难受,有种说不出的煎熬。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不想顾生因为自己再受伤,再消失。
可是事情的发展从来都是不可预料,他想和顾生重新开始,远离这一切。谁料命运再次使他们踏上了相同的轨迹,他该怎么办?
“哟,小冤家这是醒了?”顾生从雨中奔进来,把背包递给了郝福。
冤家?好熟悉的名字?
冤家!
尚渊脑中的一根弦霎时“嗡”了一下,断开了,当即扭头望向顾生瞪圆了眼,“你,你刚叫我什么?”
“嗯?”顾生对尚渊的反应有点好笑,“小冤家啊,难道不是吗?自从遇见你就开始各种点背,不是我的冤家是什么。”
……
“小冤家,吃早餐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一身军大衣的顾生拎着早点跨进院门,“你的最爱,徐记烧饼!”
……
“尚哥哥这是傻了?”郝福望着一动不动的尚渊。
“别瞎说,包里有吃的,先拿出来垫垫”顾生提着药箱走到尚渊面前蹲下,晃了晃手,“真傻了?来,我给你上点药,伤口都裂了。”
尚渊没反应,依旧盯着他看,像是要把他看个对穿。顾生有点茫然,低头也不说话,小心地给他处理伤口。
再次抬头看尚渊时,顾生被吓了一跳,尚渊的双眼泛红,蒙上了一层雾气。
“诶哟,这是咋了,弄疼你了?”顾生不知所措,自己好像也没使多大劲,“好好地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对不起啊。”
“你为什么,为什么”尚渊拍开顾生的手。
为什么还要记得!
“什么为什么?”顾生被打的一愣。
“为什,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尚渊咬牙说。
“我对谁好靠感觉,有什么为什么?”顾生笑了。
“嗯嗯,生哥对我也很好”郝福开了一盒罐头,插了一嘴。
“别对我好,离我远点,你走吧”尚渊侧身背对顾生。
离我远点,越远越好,我怕,我害怕啊,顾生。
顾生没理尚渊,挨着他坐了下来,“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怎么了,在我没弄清楚之前我不会走,况且,雨这么大,我走哪去?”
“嗯嗯,尚哥哥我们不会丢下你的”郝福又拿出了两盒罐头递给顾生。
顾生接过,放了一盒在尚渊旁边,自己打开一盒吃了,他能感觉到旁边的尚渊因为抽泣而颤抖的身子,他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觉得胸口闷闷的,不是滋味。
洞外的雨还在下,打在树叶上的声音,令人烦躁,天也黑了下来,对面的郝福已经睡着了,顾生也经不住困意,但尚渊却再也没有动过,那盒罐头静静的躺在地上。
尚渊觉得自己很没出息,明明忍得这么好了,怎么就因为一声“小冤家”鼻子就发酸呢?
可是以前的日子也回不去了,那个顾生也再也不会回来了……
过了好久,可能已经半夜了吧,肚子也好饿,这样想着时,身后隐约发出了丝丝倒吸气的声响。尚渊动了动身子,看了看身后,肚子饿的想法瞬间跑了个空。
只见顾生早已蜷曲着身子,脊柱抵着石壁,双手抠着地面,痛苦不堪,抽着气。
“这到底是怎么了?上次见你也是这样”尚渊急着把手放到了顾生腰处,余光瞟见了个东西。
珠子?
命珠!
怎么可能?
尚渊脑子很乱,下意识地抓着顾生腰部的衣服一把掀起。
灵根!
怎么会?不是已经,已经毁了吗?
难道是,二次筑根!
无数念头涌入尚渊脑子,怎么办?如果没有合适的人与之缔结关系,会有生命危险。
合适的人,对!合适的人,谁?
尚渊已经彻底陷入了焦躁中,疼得几乎失去意识的顾生,伸手抓了抓尚渊,这一抓,尚渊登时清醒了一半。
对,对,对!我就是合适的人,我可以帮他的,可以的。
尚渊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手几乎是同步在靠近顾生脊柱的地方隔空一划,顾生脊柱中部就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同样的方式,尚渊也划开了自己的。
与此同时,从这两道口子中升腾起来两滴鲜红的血滴,它们在空中迎面而过,汇入对方的口子中,不见踪影,进入之时,两道血口也逐渐愈合,留下一道疤痕。
对不起,对不起 ……
尚渊做完一切后,呆呆地愣了好久
疼痛和上次一样慢慢消退,但是不同的是,顾生觉得背部似乎被放入了什么东西,像一根绳子似的栓住了脊柱一般。
顾生醒后,发现自己面朝地面趴着,而一旁盘膝坐着他的小冤家,脸上很平静,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这是怎么了?”顾生想爬起来,被尚渊一手按住肩膀,“别动,从现在起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