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43年12月17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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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音乐：高梨康治《宿命》
时间：843年，12月17日，凌晨1时07分。
坐标：王都地下街北区，13号监狱内。
皮靴踏在水面上的声音回荡在死寂的监狱。
“看来我赌对了。”过道的尽头传来吃吃的癫笑。
浸透油渍的壁灯，角落里半腐烂的老鼠尸体，渗水的锈铁管，以及暗处断断续续的呻吟…这让利威尔一刻也不愿多待，可他强忍着不适继续走向深处。
因为要见一个人，一个被关在这的死刑犯。
“真狼狈啊，伯尼。”利威尔负手而立，一道铁栅栏隔开那个盘腿坐着的高大男人。
脏乱的长发随意披散在男人的肩头，两道凌厉的浓眉斜插入鬓，下巴上新生的青色胡茬显得整个人有些憔悴，而他明亮的灰眸否认了这个假象。
伯尼不理睬利威尔的揶揄，摊开手掌，“烟瘾犯了。”
利威尔很自然地从怀袋内掏出烟盒和火柴扔给他。
“哧拉”一声，烟头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伯尼舒畅地吐出一口烟，“真怀念呐！”烟雾缭绕中他的面容影影绰绰。
“没办法了么？”利威尔望着壁灯边缘扑飞的蛾子若有所思。
“是啊，罪无可赦。”伯尼顺手掸了掸烟灰，“父亲他们已被押到王都法庭，隔日审判，分批处决。”他嗤笑，“打算玩囚徒困境嘛”
“听说你妹还在潜逃中，宪兵团的通缉令都发到我手上了，要不要看一下”利威尔打了个响指。
“老家伙们犯的错不需让无知的小鬼承担。”他将小半截烟头摁灭在手心，再次点燃一根，“格雷斯只要好好活着就可以了。”
“你们能瞒多久她也不是刚出生的婴儿。”利威尔冷冷地说。
“这恰是我们最担心的事啊。”伯尼有些头疼地扶额，“她什么都一知半解，还以为自己是个全知全能的英雄。性子又倔，不省心的笨蛋！”
利威尔不搭话，“但情况变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眼下，她多少也知道了些事，”伯尼目光悠远，“父亲让我来收尾，可我只能护到这了。”
顺势起身，“也许有些强人所难，”他单手撑在铁栅栏边缘，覆下大片阴影，“但依格雷斯的性子，我想过不了多久，她一定会来找你。那时，就拜托了。”
“她终有一天会知道全部的。”
“我只希望她不要仇恨，成王败寇罢了。”
“我知道了。”
“别这么严肃，带了酒么？”
“呵，想得挺美。”
“仅有的乐子了，真想再和你去玛利亚酒吧喝一杯呀。”
“可以啊。”
“哈，以后吧。”
利威尔的眼睫微不可见地颤了两下。“嘁！”
蛾子总算冲进灯罩，扑向它的光和热，却被烧得焦黑——新的牺牲品诞生。
“生死去来，蓬头傀儡，一线断时，落落磊磊。”伯尼忽的念道。语气无悲无喜，脚下一地烟头。
利威尔想，他该走了。回去的路和来时的路是同一条，只是花的时间要长上太多。离大门几步之遥时，他听见伯尼叫住自己。
“多谢，兄弟。”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843年12月17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