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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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读研时，管月遇到了一个嗜咖啡如命的老师，每当上课，讲桌上必然会有一杯咖啡。
管月曾被支使跑过几次腿，她发现喜欢喝咖啡的人，通常只钟情一种味道，不知道沈培焕能不能喝得惯她泡的咖啡。
咖啡很香，冒着袅袅白气。
深棕色的液体表面，有一个奶白色的笑脸，沈培焕挑眉看了管月一眼。
管月忙道：“奶的味道很淡，和咖啡混合味道会更好。”说完，期待地看着他。
沈培焕淡淡嗯了一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他喝咖啡很少加奶，而面前这杯咖啡出乎意料的好喝。
尝尽咖啡豆的苦味，口腔里便只剩奶的甘甜，余味悠长，令人很想再喝一口。
沈培焕抿了第二口，嗓音淡淡问：“这样的咖啡，还给谁煮过？”
男人墨黑的眸子凝视着她，管月莫名感受到一股压力。
她老实道：“老师，还有朋友。”
他又问：“经常？”
“不经常。”
为什么要问这么无关紧要的问题？管月有一丝疑惑。
接着就听他道：“出去吧。”
“哦。”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内线电话又响起来，这次是吕雅琪接的。
“月月姐，沈总让你给他煮一杯咖啡。”
管月一愣，刚才不是刚煮了一杯？
“知道了。”她起身走向茶水间。
几分钟后，管月把咖啡端进来，却迟迟没有走。
正在打电话的人抬眸看了她一眼，讲完电话，问她，“怎么了？”
管月站在办公桌前，皱眉看着他，“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所以？”
“以后一天最多只能喝一杯，下不为例。”
“要怪就怪你煮的咖啡好喝。”
沈培焕笑了下，兀自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放到一边，双手交叉放在办公桌上，睨了她一眼后，便低头去看文件。
管月说：“那以后让吕秘书给你煮。”说完，转身走向门口。
男人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声音沉了下来：“管秘书，这就是你对待上司的态度？”
管月特别想说：是你先阴阳怪气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转过身来，微低着头：“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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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的时间，管月都在整理资料，不知不觉到了饭点，吕雅琪早就按捺不住了，时间一到就拽着管月往食堂冲。
“哇塞，食堂好大，跟我想象里的一模一样！”刚走到食堂，吕雅琪就开始惊呼。
瞬间有不少人往这边看，管月拉着她快速离开。
风盛员工食堂的饭菜是有名的好吃，上面有补贴，便宜量又足，员工几乎都很喜欢在食堂解决午饭。
打好饭，两个人找到位置坐下。
面对生面孔，人人都会产生好奇心，附近几张桌子开始传来议论的声音。
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句“沈总来了。”，整个餐厅鸦雀无声，本来有打算过来搭讪的男同志瞬间打消了念头。
管月低头喝完汤，被吕雅琪带着朝打饭窗口看过去，打饭的阿姨正耐心地等待男人点餐，丝毫不见刚才面对他们时的敷衍。
吕雅琪朝她招招手，八卦之情溢于言表：“没想到沈总也会来员工食堂吃饭呀，我以为沈总每顿饭都会出入高级餐厅呢。”
管月收回视线，心想你还没看见他坐在路边摊吃烧烤呢。
“总经理也是人，说不定他也会在家里抠脚呢。”
“啊噗——”吕雅琪觉得自己的耳朵受到了洗涤，差点喷出来。
吕雅琪的动静实在太大了，不多时，又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沈培焕有自己的包厢，当他端着托盘将要往里走的时候，手一抖差点没拿稳。
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
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吕雅琪选择看电影，管月打算把上午剩下的工作做完。
一个小时后突然感觉到不对劲，胃里像是扎了一根针，连续传来绞痛，让人直犯恶心。
管月趴在桌子上，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地喊吕雅琪的名字。
吕雅琪戴着耳机，沉浸在电影里，没有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直到她听见水杯砸到地板上的声响，终于拿下耳机抬起头，彼时管月已经疼得受不了，白瓷的小脸上尽是冷汗。
“啊——月月姐，你怎么了”
吕雅琪连忙去按电梯，然后扶着管月向电梯走去。
电梯开时，沈培焕正跟部门经理说话。吕雅琪焦急地喊了一声：“沈总。”
电梯里的两个人这才注意到外面。
沈培焕的目光最先落在管月身上，脸色苍白的女人无力地站着，全身都倚靠在旁边的人身上，眉心紧紧拧着，小脸苍白得不成样子。
“怎么回事？”男人第一时间接过管月，沉着脸问。
吕雅琪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我，我也不知道，刚才好好的。”
下一秒，男人已经打横抱起女人，沉着嗓音吩咐：“去停车场。”
一旁经理模样的人，呆滞了一瞬，很快按下负一楼的电梯按键。
怀里的女人已经失去意识，不断溢出的冷汗打湿了脖颈上的丝巾。沈培焕的心里倏然钻进丝丝缕缕的疼痛，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女人的脸上，俊朗的容颜划过一丝紧张，抱着女人身子的手臂紧了紧。
吕雅琪小跑着才追上男人的脚步，情况紧急她根本没有时间思考男人和管月之间的距离有多亲密。她看着本该高高在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把月月姐放到车上，然后快速绕过车头去开车，见到她呆愣地站着，从窗户里急喝一声：“上车。”
沈总要亲自开车送月月姐去医院，真是爱护员工的好领导！在吕雅琪心里，男人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她很快上了车，把那句“我已经叫了救护车。”远远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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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距离来医院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
管月洗了胃，又昏迷了几个小时，才悠悠转醒。
脸色仍旧很苍白，跟张白纸一样，唇上没有一点血色，看着真令人心疼。
管月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人是吕雅琪，她趴在床沿睡着了，管月尽量放轻动作不打扰到她，吕雅琪已经醒了，看见她醒了很高兴。
“月月姐，你终于醒了！”
管月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声音很虚弱：“几点了？”
“快晚上十点了。”
“雅琪，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
“我不要，我要在这里陪着你。”
吕雅琪是个责任感特别强烈的姑娘，坚持要在这里守着她醒过来。
管月摇摇头：“雅琪，回去吧，我已经没事了。”
“可是……”
“司机在楼下等着，让他送你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低沉的嗓音冒出来，男人站在病房门口，身姿挺拔卓越，俊脸面无表情。话虽然是对吕雅琪说的，可眼睛一直在管月身上：“这里不用担心。”
吕雅琪依依不舍地走了，听说今天公司里有不少人都食物中毒了，沈总处理完公司的事，这么晚了还来看望生病的员工……现在这么人道主义的领导不多见了啊，她以后一定要好好珍惜为沈总工作的机会！
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沈培焕关上门，走到床沿的椅子上坐下，难得一副温柔的脸色：“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管月从他进来视线就没离开过他，听他问起，便说好多了。
“我怎么了？”
男人淡淡道：“食物中毒，我已经让公司食堂整改了。”
管月下意识问：“那你没事吧？”
公司里这么多人，她唯独问起自己。
男人喉咙一动，忍不住抬手将她弄到脖子里的头发拿出来捋好，摇摇头道：“我没事。”
他难得这么主动地对自己，管月的心一下软了下来。向他伸出双手，澄亮的眼睛干净分明：“培培，可以抱抱吗？”
沈培焕一怔，深深凝视了她半晌，最终弯下腰把胸膛对着她：“可以。”
他终于收起了刺，宽厚的肩膀只为她靠近，不断渗出暖意。管月紧紧搂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细致感受男人身上熟悉而好闻的气息，笑了笑，忍不住感慨：“我有好久没抱过你了。”
男人弯腰的姿势很费力，但为了让她省点力气，没有抱怨一句，静静感受着时光流淌。许久以后内心深处仿佛有一道声音，冲破冲重重阻拦，破壳而出，格外克制地说：“我也是。”
一晚上没进食，中午吃的饭又都没了，肚子早就发出抗议。
听着从被子里发出来的令人羞耻的声音，管月松开男人的脖子，咬唇不好意思道：
“培培，我饿了，想吃好吃的。”
沈培焕将带来的饭盒打开，喷香美味的海鲜粥令人胃口大开，看着软糯浓稠的米粒上面漂浮着的海鲜和肉丝，管月忍不住吞口水。
沈培焕扶着她坐起来，先让她喝了几口水，漱了口，才给她粥喝。
管月想要接过碗筷，直接被躲了过去。男人舀了一勺粥，晾凉了些，送到她嘴边：“张嘴。”
管月心里像开了花，张开嘴吃掉第一勺海鲜粥，紧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
男的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直到一碗粥见底，抽出纸巾温柔地给她擦了擦嘴，哑声问：“吃饱了吗？”
眼前的男人逐渐和记忆力细心体贴的少年重合，管月点点头，在被子下面绞着手指，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脸色：
“培培，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她这是不是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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