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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不知是谁报了警,金毛和花臂被警.察从地上拎起来,两人被揍得走不成路,废了不少劲才给弄进车里。
人群渐渐散了,管月担心沈培焕的手,眼神频频往他手上瞄。
沈培焕与冯子宽在和一个警.察说话,他们似乎认识,警.察侧头朝站在沈培焕身后的管月看了眼。
“就是两个小混混,经常在这片为非作歹,也是我们那常客了。不过这么多人看着,还是跟我去局里做个笔录吧,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冯子宽没意见,拍了下沈培焕的肩膀,走出酒吧。
沈培焕转身朝身后看了眼,管月向前一步和他并肩站着,细嫩的手指扯了下他的衣角,说:“走吧。”
坐冯子宽的车去的,管月和沈培焕坐在后面,之间隔了半个人的距离,也不说话。
冯子宽闷的慌,本来高高兴兴来喝酒,酒瓶都没摸着就要换地了。他从后视镜里看了后面两眼,“喂”了一声:“你们俩怎么在一块?”
莫明闻到一股奸.情的味道:“你俩,在一起了?”
闻言,两人纷纷抬眼看他,动作整齐划一,顿了两秒,然后对望一眼。
还挺默契。
冯子宽莫明激动,一拍大腿,心想:妥了!
冯子宽打开音响,随机播了一首《十年》,他跟着音乐哼起来。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
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
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
还可以问候……”
“换一首。”突然,沈培焕蹙眉说道。
冯子宽停止哼歌,有些莫明:“怎么了”陈奕迅可是他学生时代的偶像!
说是这样说,还是切了歌,一首欢快的《小跳蛙》流泄在车厢里。
沈培焕:……
眼看脸上又出现不耐烦的神色。
管月忍住笑,屁股往中间挪挪,指尖勾了勾男人的小拇指。
沈培焕一怔,低头看着两人手指相连的地方,一种酥麻彻骨的感觉从手指一点点蔓延至全身,他下意识动了动手指。
从警局出来,已经快要十一点。
路上几乎没有人,冯子宽晃着手里的车钥匙:“送你们回去”
沈培焕没开车,三个人一辆车,他势必要承担起身为哥们的责任来。
“那……先送管月妹妹”冯子宽试探问了一句,下一秒,见看见男人一记冷眼扫过来,瞬间悻悻闭了嘴。
知道了,那是你一个人的妹妹。
车开向主干道,等红灯,冯子宽说:“现在住哪呀有空出来玩呀,咱高中聚会每次都少你俩。”
管月看了沈培焕一眼,报出公寓地址。
冯子宽“哦”了一声,瞄一眼后座的男人,便安心开车,车厢很快恢复宁静。
约莫二十分钟,一直沉默的男人开口:“去我那。”
“啊你说什么”冯子宽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么的都过漓江大桥了,现在跟他说掉头!
沈培焕的住处和管月公寓坐落在两个方向,冯子宽极不情愿在前面路口掉头,忍不住抱怨:“早说呀,油价这么贵。”
冯子宽的玛莎拉蒂在沈培焕家楼下的保安那登记在册,一路畅通无阻。
沈培焕先下车,他绕过车头来到另一侧,打开车门,而后静静站着,没有动作,似乎在等什么。
管月犹豫了几秒,挪到车边,准备下车。
冯子宽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勾了勾唇角,在管月下车之前朝她招了下手。
管月看了车下的男人一眼,抿唇靠过去。
冯子宽竖起拇指:“你在酒吧抱住焕子那一刻,是这个!”
管月的脸色红了红。
管月跟在沈培焕身后上楼,她曾经在脑海里无数次想象他的家会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跟小时候一样
沈培焕的房间向来干净整洁,从小他就有独立的游戏房和书房,卧室除了一张床就剩下一个衣柜。
他床上的被子永远是整整齐齐的,他很喜欢灰色,灰色的床单,灰色的床头,灰色的衣柜……衣柜里的衣服会分门别类放在一起,抽屉里是叠的整齐的内裤和袜子,衣服总是平整地叠放在一起,似乎永远不会有乱的时候。
她好羡慕他能把一切事物处理得井井有条。
管月站在玄关,向里面看,房子装修风格很简洁,又简单的黑白灰三色搭配,光洁的地板,冰冷刻板得像是在酒店,很直男的审美。
“鞋脱了。”
“哦。”此刻管月,像只木偶,男人说一句她便动一下。
沈培焕把一双拖鞋丢在她脚边:“穿上。”
“哦。”
管月嫩白的小脚踩在大了好几码的拖鞋里,忍不住动了动脚趾,她注意到鞋柜里只有这一双男士拖鞋,一想到自己正在他的家里穿着他的拖鞋,心跳就跟小鹿乱撞似的咚咚跳起来。
“拖鞋给我了,那你……”穿什么
刚抬头,就见男人光着脚走远了。
沈培焕从厨房端了两杯温水,一杯放在管月面前,一杯自己喝了一口。
他坐在她对面,双腿叉开,上半身前倾,幽深的视线攫住她,浅淡开口:“不是让你开车先回去那是你该去的地方吗”
管月看向他:“我担心你……”
目睹沈培焕进入酒吧以后,管月没有听他的话开车离开。她想起离开澜湾别墅陈教授对自己的嘱托,找了个地方停车,然后到酒吧里找他,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沈培焕没说话,端起水杯的动作顿了顿。管月的视线落在他好看的手上,他手指骨节的地方贴了一个创口贴。创口贴是她在去警局的路上买的,当时她拿着棉签和创口贴回到车上,拉过他的手执意要给他消毒贴上创口贴,冯子宽当时还调侃她,他的腿也为救她和沈培焕受伤了,怎么不见她关心一下他
管月认真地把创口贴贴到男人的伤口处,听了之后,打算折身重回药店,被男人一把握住手腕。
沈培焕从后视镜里盯着冯子宽阴恻恻地哂道:“你就这么弱”
管月低下头,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水,蜷缩在大号拖鞋里的脚趾不安分地扭动。
她犹豫几秒,说:“今晚的事,谢谢你。”
沈培焕看了她一眼:“下车时宽子跟你说了什么”
管月“啊”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有些迷茫,沈培焕突然不自然地咳了下。
站起来,说:“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管月瞬间就明白他说的是在酒吧自己抱住他,试图以自己的身体挡住袭击的事。
她笑了笑,嗓音些许艰涩:“你没事就好。”
“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要回去了。”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至玄关。
手刚碰到门把,手背覆上一只大手,阻止她的动作,紧接着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翻转过来,脊背贴到门板,沈培焕的手臂撑在脑后,他眼里的深沉与隐忍快要把她灼烫到化掉。
沈培焕低头,深深凝着她的脸,一只手臂横在她腰间,嗓音隐忍而粗噶:“你以为这一次我还会放任你走掉吗”
管月愣了,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落下来,粘湿浓密的睫毛,扑进男人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嗓音染上哭腔:“我不走了,不走了,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喜欢你,培培,我喜欢你。”
沈培焕眼里,她哭的梨花带雨,嫣红的唇瓣微微颤动,模样委屈到不能再委屈。
喉结一动,长指挑起她的下巴,俊脸寸寸贴近,引.诱她上钩:“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管月抽抽鼻子,埋进他怀里,瓮声瓮气:“你不是知道吗”
男人的胸腔抑制不住的振动,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摸她的发丝,微阖着眼,似是叹息:
“月月。”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