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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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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婉转悠扬的嗓音撩动着心中的弦“想要这天下吗?”
“什么?”楚赫不懂她为何如此发问。
孟雪渊语气落地有声,在他脑海中久久不散“若你想要,那我便帮你一统横越大陆。”
回到小栈时楚赫还处于震憾之中,没有完全消化孟雪渊的话语。
原来昨夜并非梦境,许是雪渊将自己送回小栈,今日又救自己一命,他也不是毛头小儿,自知若平常人也,依她淡漠的性子定不会多看一眼,三番四次相救,若非也对他有意
只是说完那番话孟雪渊原地消失不见,他也不知到何处可寻。
如此想来,甚是烦闷……
村民得知獓銀被灭,举天欢庆,当即决定设立宴席诚恳道谢。
楚赫不好推脱只得出席,宴席设在街上最大的酒楼东坡楼里,摆了满满二三十桌,楚赫作为上宾被敬了不少酒。有了昨日的教训,他不敢多饮,意思几盏后便找借口下宴去街上四处走走。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薄暮的余晖给这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楚赫一路赏景行到了一古桥中央,桥下河水波光粼粼,木船时过时游,船头处挂满了花灯,宁静的水面上漂浮着寄寓人们对美好生化向往的水灯。
“公子,买支簪子吧。”一幼□□童过来,篮子里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簪子。
楚赫推辞“我一男子,要簪子何用?”
女童依依不饶“公子可送给心上人,博美人一笑。”
心上人?楚赫忆起,雪渊姑娘一向素雅,不施粉黛不着金银,想来应该送件礼物以表谢意。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只簪子,在其他珠宝的衬托下清新雅致。只见那簪子通身雪白,簪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红梅,一雪花状的吊坠端的是飘雅出尘。
买下簪子后楚赫又十分苦恼,且不说孟雪渊是否会收下梅簪,单是人影都没见着。
楚赫不知道的是,那八岁女童转过一隐蔽墙角后,幻化成一风姿绰约的中年女子。
黑暗中走来一白衣女子,声音柔弱像是撒娇“娘亲。”
孟心欢无可奈何,给她下最后的通牒“去吧,路是你自己选的。阿娘只问你一句,你真心爱上了横王?”
孟雪渊摇头又点头,柳眉轻皱“雪渊不知,但雪渊不忍看他难受,不愿让他受伤。正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是爱,所以,阿娘我想要去感受凡
人的情爱。冰渊下太冷寂了,那样活着就如行尸走肉……”
“阿娘也不能左右你的想法,只希望你记住阿娘所说的话,断不可搭上自己的性命,如若有难,阿娘定会出渊相助。去吧!”
孟雪渊屈身下跪,弯腰磕头,雪白的额留下淡红的痕迹“阿娘教导,雪渊一直记着。”
“去吧!”
孟心欢赶她离开。悲痛欲来,双眼湿润,几滴泪水落地。
楚赫又走走停停一路来到河道旁,船夫正招呼着上船“公子,上船吗?”
木船细长,摇摇晃晃浮在水面。楚赫着一身墨绿长袍,双手置于身后,望着船家那渴望的眼睛,楚赫笑得饶有趣味,整个人在花灯的笼罩下蒙上一层光晕。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木船头立有一俊俏男子,此刻绝美之境,他忍不住吟出为赞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空山雨落,云海缥缈间。氤氲的峡谷对岸,白色云雾环绕的山峰,青葱翠绿,上有朦朦胧胧的天空。百里幽谷,千里奇峰,蜿蜒环绕似游龙的连峰甚是让楚赫震撼。
“这里叫氤氲谷,灵气丰沛,是修灵者的洞天福地。”船家掀起长帘与楚赫并立欣赏这醉人的美景。
楚赫瞥见船家穿着一身麻衣粗布,头上戴着草帽,只是他身上断断续续的香气早就有了破绽。
楚赫长手一捞,便把船家搂进了怀里,倾刻间,怀中的粗糙汉子就变成了妙龄少女,咬唇羞涩的样子让他心中雀跃万分。
“放开我。”孟雪渊挣扎着要起身,楚赫怀抱温暖宽厚,让她有种想要靠一辈子的冲动。
楚赫坏笑,却把正握拳作势要打他的娇躯搂得更紧。醇厚得似埋藏酒窖多年老酒的嗓音像是有魔力般让她忍不住往下陷去“别动,让我抱抱。”
而孟雪渊竟真的不再挣扎,放置腰身两侧的双手也不听使唤地环住了楚赫的腰身,靠在他肩膀旁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墨竹香。
耳边一片寂静,狭谷深处不时传来鸟鸣声,楚赫觉得这声音异常好听。
头上有异动,雪渊从他怀里起身,摸了摸发上的不明物体,冰冰凉凉的陌生触感让她充满疑问“这是什么?”
“昨晚在桥上买下的簪子,觉得着你戴上肯定好看。如今看来,的确美似天仙,勾人心魄。”楚赫讲话时双眸不离她的面孔,眼里写满了温情脉脉。
饶是高冷神医也禁不住这番赞美,不敢去看那深情的眼睛,孟雪渊盯着脚底的绣花小鞋,嘴角却忍不住扬了起来。
突然船身不稳,雪渊又直直向河面倒去,幸好楚赫临危不乱一只手拉住雪渊的手腕猛地用力,雪渊在空中一转便稳稳抓住楚赫的衣袖。
楚赫大手搂着孟雪渊的纤腰,薄唇起合“戴了本王的簪子,便是本王的王妃了……”
雪渊望着与她对视的楚赫,朱唇轻启:“我堂堂神医,怎满足于王妃的位置,若横王登上王位,或许,我可以考虑做个横越王后。”
船靠岸在峡谷尽头的渡口,两人下船时嘴角都带着笑,两只手也紧紧牵着,生怕对方会消失一样。
雪渊之下四季严寒,而氤氲谷却是常年如春,谷中各式各样的树木郁郁葱葱,叶子鲜嫩脆绿。
“你的伤……”楚赫默默开口。
孟雪渊知道,他在问上次灵气紊乱之时她差些命丧黄泉。
雪渊说得风轻云淡“不过是一时气息不稳罢了,我阿娘没有迁怒于你吧?”其实不然,她常年深处冰渊,所修法术皆是冰系法术,人间气候过于暖和,救治简玉檐时就已经用了冰术,没注意到这些又私自渡灵气给他才差点殒命。
不过,这些还是别让楚赫知道了。孟雪渊觉得眼前的男子怎么也看不腻,又攥紧相连的手,源源不断的温度通过手心传递给她。
“没有。”楚赫也咽下了孟心欢给了他一掌,害得自己躺在床上修养数日的痛苦,又看了看偌大氤氲谷不禁发问“你阿娘没有怪罪你随我私自出渊?我看那小老鼠说得如此严重的样子,你定被重罚了。”
说着楚赫就要去查看雪渊的伤势,她的衣物本就宽松轻盈,一扯就露出了半边雪白的玉背和瘦肩,只见上面有着几条淡红的痂,爬在白皙的皮肤上,像一条条滑腻的小蛇。
楚赫知道,肯定很疼……
雪渊将衣物整理妥当,看他一副极其懊悔又疼惜的样子开口安慰他“不疼了,阿娘也不舍得我疼,责骂了几句就替我疗伤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