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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他挺好的 ...

  •   或许塔凝就不该回学校给老师送请帖,一直都是老师眼中的优等生,却在距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叛逆浮躁起来,逃课恋爱,状态完全不对,尽管考的大学也是所挺不错的学校,却和原本该上的学校相差太多。身为老师特别喜爱着重培养的学生,塔凝现在对老师的辛勤栽培有着深深愧疚。所以结婚希望有恩师的祝福见证。
      拜别老师后,离顾林杉接她还有些时间,塔凝鬼使神差地走去了操场方向,她每次逃课去校外,都是从操场边的这面墙。还没踏上橡胶跑道,她就看到了一个背影,明明操场那么大,她的第一眼还是聚焦在那个人的身上。
      是缘分吧,比如说我又遇见了你;是命运吧,比如说我还是选择往前走向你。可是缘分只是让我们相遇,可是命运只是让我走向你,却不能让我得到你,不能让你真正爱上我。
      阮海然。
      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穿着,也是她最喜欢他的穿着,阮海然比初见时更加成熟了些,塔凝还是觉得好看,还是心动。
      就那么呆呆地凝望了许久,他没有回头,她也没有向前。终于,塔凝笑笑,还是迈开腿,一步一步朝那个背影走去,塔凝觉得自己每一步都更坚定,像是自己手捧着花,头披白纱,走到眼前人的身边,握住他伸来邀请自己的手,然后一起面向神父,说出那句我愿意。
      而现实中的他只是依旧在单杠旁边倚着,看着远方,没有回头,没有察觉到她的走来。
      “什么好看?”离他还有一步远的时候,塔凝故作轻松地开口问道。熟悉的声线吓到了发呆的阮海然,回过头看,帆布鞋,白裙子,长马尾,莞尔笑容。
      塔凝。
      “怎么呆住了?想什么呢?”
      她想:看到是我,你的心里,想的到底是我,还是那个你爱的人。塔凝努力保持着自己有些僵的笑容,艰难地与阮海然对视,努力控制住背后紧张到发抖的手。
      尴尬的场面被电话铃声打破,塔凝慌乱地接起电话后却又被电话那边的声音扰得更加慌神。
      顾林杉。
      约好的四点半来学校门口接她,现在已经快五点了。
      “啊… 那个...你回去吧,我…我和老师一起去吃晚饭,再见再见。”鲜明地感受到阮海然依旧盯着自己的目光,塔凝感觉自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握手机的手已是满满的汗。
      挂断电话的塔凝渐渐地从一片空白清醒过来,她和老师没有约好一起吃晚饭,更没有和阮海然约好。
      确实,我应该离开啊,跟着未婚夫回家;可是还是只要是在你的身边就不想离开,习惯性地想要跟着你。
      “男朋友啊?”
      “啊,不,不是,是爸爸。”其实塔凝也知道自己的谎说了也是白说,她怎么可能骗得过阮海然。了然的阮海然很自觉地没有戳穿,毕竟塔凝交男朋友没什么不对,毕竟他不爱她。
      “阿扎,呃...海然?今晚…嗯...”
      “我请你吃饭好了,可以吗?”知道塔凝想干什么,阮海然便替她说了出口。
      气氛虽然微妙,但贪恋着这微妙的好像不止一个人。
      打方向盘准备离开的时候,顾林杉接到了塔凝妈妈的短信,让他们两个过去吃饭,顾林杉本想拒绝,仔细想了想:塔凝从来就是平静从容的,今天话语里的慌张闪躲明显易觉。该不是什么老师吧,老朋友?旧恋人。
      顾林杉有些惊讶于自己对塔凝的在意程度,明明只是想找个人来担任妻子的身份而已,这是动心了吗?算了,人家小姑娘就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朋友罢了。
      虽是顾林杉这样重新好好梳理了他和塔凝之间的关系,但最终还是在回复短信上把“不”删去,单字“好”发送,打过方向盘往塔凝家的方向开去。
      塔凝发现自己的包里还有一张请柬,是顾林杉让她随身多带一张以便偶遇朋友的时候可以正好送出的,趁阮海然去洗手间的功夫,塔凝去前台要了支笔,犹豫下还是在被邀请人的位置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了“阮海然”三个字。塔凝呆呆地看着自己刚刚写好的三个字,竟然摇头无声地笑了起来,她原本以为,“阮海然”这三个字,会出现在她名字的左边,邀请人的位置。
      阮海然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服务员竟然端来了在饭店里往往最后才会上的一道菜,拔丝地瓜。塔凝最喜欢的一道菜,拔丝地瓜。
      地瓜被炸得金黄,在糖浆的包裹下闪闪发亮,塔凝激动地立刻拿起筷子拽起一块,师傅的功力不错,糖丝拉得好长,凉水里一蘸,丝断。阮海然不爱吃甜,就静静地看着塔凝吃,本就不知道该聊什么的两个人此时竟莫名地和谐,没有一丝尴尬的气氛。
      地瓜甜,塔凝嘴里不停地咀嚼着,真的好甜。甜到能够忘记此前种种,她还是高中生塔凝,不知者无畏,她那日就是在一盘拔丝地瓜的面前跟阮海然告的白。
      忆往事,怎是情不及当日切,是知者有畏。
      就是唠嗑,老友许久不见重逢时的寒暄,一顿饭平静融洽。
      本该在餐桌上被送出的请柬,当阮海然在塔凝家门口停下的时候还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塔凝的包里。
      塔凝从车上下来与阮海然告别,却在回头间发现门口停着顾林杉的车。
      顾林杉?顾林杉。
      塔凝觉得自己心底突然有了勇气,立刻朝着阮海然在视线中还未消失尽的车子追去。
      好像考试八百米跑的时候,我也没这么拼命过;好像我第一次向阮海然告白时,也没这么有底气。
      “阮海然!”
      车子停了,塔凝大口呼吸着,同时在包里翻翻找找。拿出请柬,呼吸还是没有平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希望你能来。”说完便转方向,往家走去,刚好,门口站着顾林杉。
      刚刚他是看见了吗还是没有,如果有,是看见了多少?
      无所谓了,我送出了邀请函。
      其实我想把顾林杉藏起来,把这些天的陪伴抹去,时光倒回三年前,我愿意一直一直跟着阮海然。
      顾林杉的存在清清楚楚地提醒着我,阮海然并不愿意要我。
      越想要的关系他越不敢给。
      顾林杉扶住塔凝,帮她捋着背,开口问道:“拉东西了?”“嗯。”塔凝是感谢顾林杉的,感谢他的包容,感谢他明知是谎言却还是选择相信。
      “要回去了吗?”塔凝开口问道。
      “我陪你走走吧,嗯?”顾林杉还是一脸平静地说。
      “好。”塔凝低着头沉沉地回答。
      两人并肩走着,却没有过多的话,顾林杉随意地问着,塔凝随意地答着,绕着小区走了走,快到家门口时,塔凝主动开了口:“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女孩喜欢上了男人,可后来才知道男人一直把她当作是别人的影子。很好笑吧,嘿嘿。”塔凝努力对着顾林杉装作轻松的样子,见她笑得慌张,顾林杉轻叹一口气,停下脚步,对塔凝认真地说道:“没有,不好笑,是个很令人尊重的爱情故事。”
      看着顾林杉认真的表情,塔凝觉得心里明朗了些,噗呲,两个人一同笑了。
      “顾林杉,谢谢你。”
      塔凝笑了,顾林杉感觉,这是他见塔凝以来,她第一个真心的笑,眼睛弯弯,时光静好。
      车上,阮海然慢慢地打开请柬,是他的意料之中情理之中,塔凝的名字赫然地出现在新娘一栏,不由得心里一阵烦躁,便不在继续往下看,扔在了副驾驶。红绿灯时打开手机,在短信上编辑了一句
      “你可不可以不要结婚。”
      收件人点了塔凝,可当要点发送键的时候却没有了动作。红灯转绿,按灭手机,短信被自动存为草稿,他暗骂了一句“混蛋”,开回了家。
      忙完一天的工作,下班开车时,阮海然又看到了塔凝给的请柬,火红底色,金色烫边,很是好看。打开阮海然这三个字工工整整,没有任何连笔,是一笔一划的清晰。
      十月九日,宜嫁娶。
      新郎:顾林杉,新娘:塔凝。
      阮海然在车里捧着这封喜帖坐了良久,往商场开去,过几天他有一个会议,需要一件新的西服。
      走进常去的一家西装定制店,好巧,进门的那一刻,阮海然最习惯的前奏响起,女声,普通话,《暗涌》。脑海里放映出塔凝站在舞台上面对着自己唱这首歌的模样。眼睛里,是满满的委屈,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手扶着立麦,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歌声像一个猛兽,一步一步靠近,要把阮海然逼下悬崖。定制好会议要用的西装,马上要走出商场的时候,阮海然脚步一停,折了回去,又订了一件,这款阮海然有一件,是专门出席婚礼时穿的,但他想,去见塔凝,值得穿件新衣服。
      在商场里又买了几瓶高浓度的酒,阮海然开去了母校。
      那个与柯子妍走散的地方,那个初遇塔凝的地方。
      还是照旧,他在操场的墙边坐了下来,将身上的名贵西装脱下来一扔,打开酒,于自己,干杯。
      于塔凝,于塔凝。
      半梦半醒中,阮海然将草稿箱历唯一的一条短信发送了出去。
      其实阮海然是想给朋友发信息找人来接他回家的,错误地将信息发了出去。
      当他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心理,明明连要出席塔凝婚礼的西装都定了,却不想去对这条信息解释些什么。
      塔凝收到短信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多。她在顾林杉家里,刚刚吃完晚饭,此时,他们和父母在商议新房的装修。手机摆在茶几上,顾林杉就坐在她的左手边,屏幕亮起,“卡扎西发来信息”。
      她立马摁灭屏幕,看了一眼顾林杉,发现顾林杉只是在认真盯着房屋格局图,但还是感觉很心虚,把手机放到了自己的身后。
      她哪里还能够再商议事情?
      塔凝的整个魂都要被那条未读信息勾走了。
      顾林杉说什么,塔凝都说好,可以。顾林杉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便也没有再继续讲,将塔凝送回了家。
      看着塔凝上楼,顾林杉才掉头往回走,只是心里多了有个疑问。
      卡扎西?
      可能是越好奇就越不敢触碰吧,塔凝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家居服,才敢把手机摁亮,去看那条短信。
      是震惊。
      她以为会是祝福之类的话,拿着手机的手不停地出冷汗。
      那夜,阮海然因酒意在朋友家沉沉睡去,塔凝因讯息在床上辗转反侧。
      感觉就是心里的一粒种子,总在严寒,狂风,暴雨中被打击,今晚,终于又有了一点点阳光的温暖,让它有了破土的希望。
      又是睡差不多一个小时就醒一次的感觉,看看钟表凌晨三点,塔凝下床来走到窗边,坐了下来。
      真是座忙碌的城市,向远望去,霓虹闪亮,灯火通明。
      她的心此刻却突然宁静了下来。
      睡的再不好时间也不会停下来等她调整好自己,人活一生,不就是和时间赛跑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吗。
      喜欢的事?是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吗?不,应该是相爱的人厮守在一起吧。
      柯子妍是阮海然过不去的坎,她曾努力过,所以她心里特别清楚地知道,只是阮海然这道坎,她能够过的去吗。
      她找个人结婚,不就是放下阮海然吗,只是,她没有勇气和热情再去爱一个人。
      初恋之伤,孰能轻愈?
      若能轻愈,恐非情深。
      阮海然呐。
      塔凝最近几天感觉自己有点巅,这种焦躁的感觉,上次发生是刚刚认识阮海然的时候。有多巅?比如怕顾林杉来接她,怕顾林杉跟她讲话,怕顾林杉带她回家。她找尽各种理由来躲避顾林杉,实在找不到理由的,塔凝硬着头皮去了,也没有兴趣同顾林杉交谈。仿佛是一夜之间,他们成了刚刚相识的陌生人。
      更可怕的是,塔凝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自己的手机,感觉在期待着什么,却又畏惧着什么。塔凝以为自己把目前的癫狂状态控制得很好,可当此刻妈妈叫她到卧室谈话时,她才发觉自己有多严重。妈妈问她:“你最近是不是又跟那个阮海然一起搞到一起了?”
      “您为什么这么问?”“孩子,过去你怎么在他身后折腾我都可以不管你,你们彼此都是自由的,可是现在,你是个有婚约的人,要结婚这件事,是你自己选的,顾林杉这个人,也是你自己选的。你不在是个可以随便耍赖的小女孩了,这些,你都要负责的。”塔凝无言以对,回到自己房间后立即给顾林杉发了条短信,约着去吃顿晚饭。
      两人随便进了家饭馆,塔凝点了盘拔丝地瓜。
      拔丝地瓜最后被端上来,顾林杉以塔凝三口他一口的速度吃着这盘拔丝地瓜。是煎熬,她努力地想要跟顾林杉搭话,可却想不出来好的话题。顾林杉提起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搭话。一顿饭吃下来,拔丝地瓜也索然无味。
      家门口,塔凝下车后,顾林杉也解开安全带下车来,塔凝一脸迷茫地看着他,脑子里闪过了各种顾林杉下车可能的原因,却没想到,顾林杉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地抱了抱她。
      是木棉的香味,从顾林杉的身上散发出,沁满她的心脾。怀抱很温暖,她好像很久没有被拥抱过了,这种感觉,真的好踏实。塔凝舒服地闭上了眼睛,温暖的感觉不是很长,怀抱就离开了自己。
      顾林杉眨眨眼,有些羞涩地对她说:“我觉得有点冷,你可能也挺冷的吧,取取暖。”
      八月天,无雨无风,怎么就冷了?
      或许当我们碰见名为爱的感情时,都会成为小朋友。
      小朋友你看今天晚上的月亮好圆,肯定是月亮贪吃,其实月亮这样也好看,圆圆满满亦如你我。
      小朋友你觉得今夜冷不冷,你要说冷,因为我好想抱抱你,更想亲亲你。
      小朋友我知道你喜欢别的人,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顾林杉这几天要去美国出差,塔凝想去机场送他的,鉴于塔凝不会开车并且最近几天阴雨不断,顾林杉就把塔凝劝住了。临登机前,顾林杉给塔凝打了通电话。
      “塔凝啊,其实你的过去我在你跟我讲之前就有听你妈妈说过,你把我当做一个避难所可以,把我当做他的替身也好,我只想告诉你,我确实挺喜欢你的,但是,如果你真的放不下,就放弃我们的婚约好了,我不会为难的。”说完顾林杉便挂断,关了机,人人都自私,顾林杉也是有私心的,他怕听到塔凝如释重负跟他说谢谢。
      替身?放弃婚约?塔凝怔住了。
      从第一次见顾林杉,她就知道,顾林杉是个多优秀的人,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可以去做别人的替身。真是个老好人,为了不让我为难就可以做出那么大的让步吗。
      没必要吧。
      当初她知道自己是替身的时候,先是懵,再是伤心,最后是只求阮海然能够和她在一起。
      她原以为自己的爱是深刻的,深刻到能够忍受心上人心里另住他人;现在顾林杉比她深刻,能够放手让心上人去追寻他人。
      她原以为自己在异国遇到柯子妍的时候已经顿悟,现在顾林杉的话让她更加明白。
      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放下了,可手机的快捷键1还是卡扎西,是阮海然;都要结婚了,她还是没有把顾林杉的号码存起来。
      窗外是滂沱大雨,天灰蒙蒙的,一眼望不到远方的山,也望不到天边的人。
      忽然没有顾林杉接她,塔凝反而有些不习惯,不巧这几日全是大雨,塔凝就索性几天都没出门。
      懒在家里的时候,塔凝翻箱倒柜地找出了旧时学毛笔字的笔墨纸砚,一笔一划准备找回旧时的笔感。
      却越写,心中越烦躁。
      她的笔下,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她放下笔,打开关了几日的手机,里面有陌生号码每日简短的问候,和学校里的几个通知,别无其他未读短信,塔凝觉得自己拿手机的手越发无力,但还是努力,把对阮海然的邀约发出。
      塔凝挑了身素衣赴约,几句问候之后,塔凝开口说道:“阿扎西,你要我不要结婚,那你有想过要娶我吗?”阮海然看着塔凝,她的声音平缓动听,落日斜照,照的她的笑容更加灿烂,将她眼底的落寞完完全全地掩饰住。
      你可曾想过要娶我呢,阮海然。我是塔凝,不能永远是你柯子妍的影子。I am what I am. 我敢承认,我并没有完全爱上顾林杉;承认你还一直在我心里走走停停。你对我有些许占有欲却无深深爱意。我不再为你画地为牢,心的大门是敞开的,你会走出去,他会走进来,你始终不肯完全占据的地方,我选择等他来照亮我。“在新西兰,我遇到了子妍姐,她告诉我:“你一定会遇到一个你爱到要疯的人,得的到的,得不到的,对的,错的。可闹够了就恢复平静吧,细水长流总比轰轰烈烈更能够让你觉得踏实、幸福。他不一定是对的人,但对的人一定会属于你。遇不遇得到要看你舍不舍得放下。””
      “那你呢?”“我吗,我是活该。选择逃走。”
      阮海然,谢谢你曾出现过,谢谢过去。你给的景色很美,但那些并不属于我,偷看后迷路了我认,也不后悔。而现在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带我回家的人。
      她又开口:“其实,我一直是个乖乖的学生,我第一次逃课是自习课,被老师叫去办公室拿资料,半路上碰见了一个帅气的男人,他问我敢不敢逃去校外,我就鬼使神差地应了句好。我想,当初没有理他,直接去办公室了就好了,那么一切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又想想,还是觉得算了吧,再一次,我还是想跟他走。”意料之中,她看到了阮海然错愕的表情,这是她唯一骗得过阮海然的事。 旧日初相遇,便已是我先动情。
      良久,阮海然开口道:“对不起。”然后低下头,一双纤细的手捧起了他的脸,无名指上的钻戒烫得他一阵心酸。“在我的世界里你怎么可以低头,阿扎西,十月九日,我想你祝福我。我会幸福的,你放心。”塔凝眼里全是泪,她已看不清他的脸,趁泪水溢出之前,塔凝故作潇洒地拿着包走了。在确定阮海然看不见她之后,她赶紧用手擦了擦满脸的泪。太阳在他们的沉默中已落下,城市霓虹灯闪亮,在她的眼睛里模糊成了点点明星。
      那颗种子,是被它的养育者亲手毁掉了,不再有发芽的可能。
      五月六日我们相识,六月八月我向你告白被你拒绝,十二月二十五日你的她回来,次年四月一日我启程离开,我难道会不像你爱过的谁,我难道真的是你心里的谁。
      快步走着,每离咖啡馆又远一些,她的哭声就大一些,是为了和阮海然以初见的模样结束,也是预想过自己会像现在这样哭得不能自已,她没有化妆,霓虹闪亮,路人匆匆,没有人会在意她这个小女孩,她为何哭成这样,她为何彻底放弃了最初爱的那个人。
      哭到最后塔凝已经没有了泪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阮海然换了备注,又给每日都发来问候的陌生号码加上了备注,犹豫了几分钟,又清了清嗓子,她终于摁下了拨通键。
      远在美国的顾林杉看到来电显示上是塔凝的名字时愣了一下,每日的短信她也不回,怎会主动打电话?呵。
      “喂?”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三天后吧,发生什么事了,还是,哈,我要被退婚了?”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早点回来,我…”
      “嗯?”
      “早些回来吧,注意安全。”
      “好。”
      “嗯,那拜拜。”
      “bye”

      顾林杉,回来吧,我想你了,我们之间好像不仅仅是一起过个日子的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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