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墨城离殇

9、日常

　　周一学校早上的升旗仪式取消了，因为下午有新生欢迎会。
　　这次的活动主要是高二高三的学长学姐们表演，高一主要就是一个新生演讲，进学校的第一名。其实高一新生也可以报名，但是几乎没有人去。
　　这个活动一是欢迎新生，告诉学生看看学校多么美好，每年都有，好好珍惜，二是不要浪费时间无用的时间，好好向学霸看齐，顺带再讲讲学校的宏观微观等等吧！
　　本来因为身高原因曲梦和南华不能坐在一起的，但是南华觉得怎么都行，就和别人换了座位和曲梦坐在一块，曲梦买了些吃的，南华拿了几本漫画书。曲梦拿了相机准备拍一些照片，南华带着耳机听一些好听的流行歌曲。
　　学校的第一名是特招生，是免学费的，迎新表演她没什么兴趣，主持人慷慨激扬，学生热血沸腾，可是这些表相又能维持多久。但是曲梦却很兴奋，激动基本没在座位上，拿着相机拍来拍去。
　　早知道不坐在这了。
　　迎新会的最后由校长平稳又无趣的声音为结束，那厚厚的几张纸既表显现出学校的悠久历史和对莘莘学子的殷殷期盼！
　　结束之后一切又恢复原样，只剩地上一层层厚厚的零食袋和空水瓶等待每个班级的人来打扫……
　　班级里很热闹，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兴奋和遗憾。他们激烈的讨论着，哪个节目好看，哪个人好看或者帅气，又是哪个班的，联系方式又是什么等等。
　　南华趴在桌子上静静的听着这一切，有时感觉这些东西离自己很近，又或者很远……
　　“同桌？你怎么了？”曲梦没有和南华一起回来。
　　为什么自己每次心里难过，曲梦都能正好发现呢，南华心里疑惑，但是又不想表现出来。
　　笑了笑说，“我有什么事啊！你去问的怎么样？”
　　曲梦坐下来，仰着头依在南华的肩膀上，迷茫的说，“老师说了，直接找高三的学姐就行，到时候学姐让读一篇，她觉得过了就行，老师不管这个！”
　　“那你这是干嘛，直接去不就行了！”还有需要什么可纠结的吗。
　　“啊～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好朋友一起走，一生一世不分手！嗯～嗯～”曲梦的头顶使劲蹭着南华的脸，痒痒的。
　　南华本来听见曲梦说话就想笑，这下更忍不住，便伸出手盖在曲梦的眼睛上，曲梦的眼睫毛眨呀眨，戳的南华手心更痒了。
　　“好，我陪你去，但是我不能保证我一定能过啊！”南华笑着说。
　　曲梦高兴的急忙拉起南华的手坐起来，“同桌你太好了！”说完捧着南华的脸就亲了上去！
　　‘么’的一声把南华惊的没有任何反应，或许是大脑和身体都需要重新启动一下！
　　“同桌，同桌，南华……！”曲梦最后一声喊的有点大。
　　至此，南华的理智和害羞终于这一时刻全部回归，脸红的快要熟了，心脏也跳的厉害。每个地方都觉得烧的厉害！
　　虽然只是亲了额头。
　　“同……同桌，你……亲我干嘛！”南华实在没脸抬头，只留个头朝着曲梦难以启齿的问。
　　所以更没有看到对方眼中的一抹慌乱。
　　“喜欢你才亲你。”
　　好吧，这理由……无法让人反驳！
　　曲梦看着南华通红的耳尖揶揄的问，“你害羞了！”
　　南华的心又跳漏了一拍，“没，没有，怎么可能，我……我就是吓了一跳！”掩饰的笑了笑。
　　“我们都是睡过的人了，还怕这个！”曲梦低下头想看南华此刻的表情。
　　这个残忍的事实让南华羞的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但是注意到对方的动作，南华哼哼嗯了两声，就连忙转过身去，随便抽了本书，趴在那‘认真仔细’的看书，眼神盯着书本一动不动，但是身上的热度却只增不减！
　　曲梦识相的没有再去调戏对方，只是时不时的把目光投过去，光明且正大。
　　又一个单周日下午，南华回了小姑家，曲梦无聊就约了几个朋友唱歌。
　　糖果KTV，有人声音洪亮的唱着当下的流行歌曲，虽然调不一定都对，但是此刻唱着的人的深情款款，那一点跑调也可以让人忽略不计。
　　但是曲梦却受不了，往那人身上扔了一罐啤酒，然后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却被屋内的音响盖过去。
　　“別嚎了，杀猪的听见这声音估计都自叹不如！”
　　身边的人发出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被扔者毫不在意，甩了甩头发，换了一首歌，又小了点声音，继续在歌神路上发展跳跃，亮出自己的天籁之音用力摩擦。
　　“行了，你今天怎么那么大火啊，孙明浩哪回不这样啊！”说话的这个男生染了一头灰头发，典型的不良少年。
　　曲梦拿过靳东递过来的啤酒喝了几口，仿佛火气也随着这些酒就下去。
　　靳东笑了笑又转过身，继续拿着开心果吃着。
　　“你吃这个不上火啊，一天天净看你吃这个了！”
　　靳东撇了对方一眼，但是这一眼有种让人是个白痴的错觉，“上火啊，可耐不住朕喜欢啊！”说想又忍不住多嘴，“你是不是学校不顺啊，告诉哥哥，哥哥肯定帮你解决一切！”
　　“哥，东哥我谢谢您，你老人家老胳膊老腿的可千万别再摔着，千万保养好！”
　　“不是，你这话我怎么觉得你觉得我年纪大了呢？”
　　“不是觉得，就是！”
　　靳东啧了一声，没说话，继续吃着他的开心果。
　　“东哥，你下周有事没！”曲梦侧着头问了一声。
　　“有啊，我哪天没有空啊，唉，你个小姑娘怎么能懂老年人的伤悲！”靳东一脸惨兮兮。
　　“那就赶紧找个男朋友，收了你这个千年老妖！”曲梦一脸凶恶。
　　靳东年纪不大，头发正常黑色的时候，穿的活力点，能显嫩八岁，让人有18岁的错觉。
　　曲梦想象不出来，能收服靳东的人是什么能人，呃～想起来就起鸡皮疙瘩。
　　“啧啧啧～这地方可没有千年老妖，情窦初开的倒有一位！”
　　“胡说什么呢！”曲梦又喝了口酒，虽然没什么味，喝多了也真的会醉的。
　　“怎么，真想跟哥聊聊啊！”靳东收起痞气。
　　“没……没有。”曲梦下意识反驳！但是又觉得靳东大概也能明白她。“等有时间吧！”曲梦又留了一个台阶。
　　靳东又散发出懒散，笑了两声，觉得听不可思议的，小丫头一天天长成大姑娘了，曲梦虽然脾气暴，但是心挺软的，一开始就觉得好玩，后来慢慢的就真把她当自己妹妹了，嗯……还是弟弟吧，凶悍的时候比男人还暴躁。
　　挺像的，和自己，周围所有人都没办法理解自己，迷茫，纠结，对父母的愧疚，但又无止境的烦躁，但是过了那个时候又仿佛一切如寒潭般安静，都以为过去了，其实只是放的更深罢了。
　　“行吧！”靳东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一口一口吃着开心果。
　　唉，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吃了那么多年开心果，自己还是不开心。
　　妈的！

　　晚自习的时侯曲梦没有来。
　　南华有点看不进去书，课间休息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的问了宋柯。
　　“喝醉了吧！不过她酒量还不错，应该没什么大事，明天就活蹦乱跳的了！”
　　胡泽善意的提醒活蹦乱跳的是兔子换来自己女朋友的一个眼神杀，乖乖闭嘴，再不发一言。
　　“好，谢谢你啊！”
　　“没事！”
　　十点，南华躺在床上不太能睡着，纠结了很久，还是登上经久不用的□□给曲梦发了条消息。
　　‘睡了吗？’
　　对方仿佛没睡着，或者睡的轻被吵醒了，开了□□视频就过来了，骤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南华差点把手机扔下去，响了两声对方又仿佛想到什么，又给挂了，发了条消息过来。
　　‘没，头疼(>﹏<)’
　　南华看着这个表情符号愣了半天才看出来这表达的是什么。
　　‘喝点，酸梅汤？’
　　‘哈哈啊哈……同桌，那是让胃不难受的，又不是头(ω) ’
　　‘嗯……那怎么办，明天早上还请假吗？’
　　‘不了，有那么思念我的同桌，我立马就好起来了。’
　　终于不再有表情符号了，南华松了口气。
　　‘嗯嗯，难受了告诉我。’
　　‘好(^o^)’
　　……又来了。
　　曲梦把手机里南华的照片找出来一张，这张照片是南华睡着的时候拍的，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帘之上，红润光泽的嘴唇紧闭着，曲梦看了好一会深深叹了口气重新关上手机睡觉了。
　　寂静的夜空中，马路上偶尔有几辆车驶过，带起一片尘埃，然后在静静的落下，不留一丝痕迹。
　　南华到教室的时候曲梦已经到了，但是有种她好像等了很久的感觉。
　　“同桌！”
　　“你好……点了吗？”
　　同时说完的两个人又冲着彼此笑。
　　有时候并不是时间不给机会，而是相互隐瞒心思的对方。
　　周五下午曲梦到靳东店的时候，靳东竟然染回了黑发，令人深思这人受了什么刺激。
　　“看什么，终于发现东哥还是很帅的。”眉毛一挑，靳东的流氓劲立马暴露无遗。
　　“……没，我还以为你受了什么刺激，我好及时拨打120。”诚实如曲梦。然后换来了靳东的一记白眼。
　　“饿吗，东哥请你吃饭！”
　　“不用，我剪个头发就走。”
　　“……你不想和哥聊聊的吗！”
　　“现在已经不想了，谢谢哥！”
　　“……”啧，头发白染回来了，还以为黑发能让小丫头更放松点呢。“行吧，哥亲自给你剪。”
　　“东哥，有时候我就觉得你跟这理发店太格格不入了！”
　　“我这是型如人生，不是一般的理发店！”
　　“……我的意思是，你吧……”
　　“打住，你没事琢磨我干嘛啊！”
　　“闲的，我自己的事理不清，就琢磨琢磨你的。”
　　“……”靳东给气笑了，“再琢磨也没用，你琢磨那么明白有用吗，你这年纪，正当青春少女，想干嘛干嘛的年纪，整天琢磨那么多有什么用！”
　　……“也对，有道理，我也觉得我这性子头一次这么瞻前顾后的！有什么，没什么！想要的就得努力，哪怕全世界都反对呢！”
　　靳东听的心里一愣，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想说些什么，可是……他毕竟也不了解情况，能给什么建议，他自己失败的建议吗！
　　“也别太过分。”
　　“知道了。”
　　这一句的语气又像他当初认识的那个曲梦，心燥气傲，目光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