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宠与忠犬》望无生

4、狗狗瘦了

　　小金毛两只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闷声闷气道：“汪……没有……”

　　“撒谎不是好狗狗，”小猫咪翻身爬上它头顶，肉垫踩呀踩，“说啊。”

　　小金毛嗯嗯啊啊了好一会儿，从嘴角边挤出几个字。

　　小猫咪：“听不清，大声点。”

　　“……我……了。”

　　小猫咪滚下它的脑袋，怀疑自己听错了。

　　“喵……你张开嘴巴让我瞧瞧。”

　　小金毛一脸的不情愿，扭捏了好久才把嘴巴打开。小猫咪凑近看，啊，是真的，狗狗的牙床出现几处空当，已经掉了好几颗牙齿了。

　　“汪呜……”小金毛合上嘴，脑袋侧到一边，两只耳朵耷拉着。

　　“喵~”小猫咪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它，牙齿对于人类和小动物来说都很重要，狗狗之前一口整齐的白牙，吃东西的时候非常方便，连骨头都能咬，它为此还非常羡慕。

　　它想了想，问：“会不会是因为吃的东西太硬了，所以磕掉了牙？”它自己一直吃的是粥水，就从来没有掉过牙齿，“好，决定了，以后你和我一起吃软的东西，不许咬骨头了！”

　　小猫咪说到做到，肩负起监督的责任。

　　小金毛每天带它到餐厅后厨的巷子里找吃的，以前它只会站在一旁看狗狗吃，但是今天不一样。

　　“等一下。”小猫咪跳下来，小爪子扒拉那一堆食物，将几块肉骨头挑出来，“这个不能吃，这个也不能吃，我再看看……好啦，剩下的都没问题。”

　　小金毛一看，香喷喷的肉骨头和鸡爪被拨到一边，只剩下白米饭，一些蔬菜和几块小肉片。

　　虽然吃不到平时最爱的食物，但想起自己掉落的几颗牙齿，再想到小猫咪担忧的眼神，它便狠下心来。不吃就不吃，小猫咪能做到的事，我也可以！

　　小猫咪满意地看着狗狗将允许的食物吃完，吃完后忍不住对肉骨头垂涎三尺，小猫咪立马挠挠它：“不许吃！”

　　小金毛艰难地收回视线，怕抵不住诱惑，立马背起猫咪跑回家。

　　新食谱一连坚持了好些天，小猫咪每天都会检查它的牙齿，小金毛仍旧会掉牙，但是频率降低了。看来真的起作用了，小猫咪欣慰地想。

　　“来了啊，”老爷爷微笑着弯腰把碗放在地上，“今天加了点肉末，小猫长大了要吃得营养些。”

　　“我说，”摊子上的一个卷发女子突然开口，她每天准时到这边吃早餐，对一猫一狗的组合很熟悉了，“小狗最近是不是瘦了？”

　　“嗯是吗？”老爷爷眼神不好，眯眼看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道，“真的啊，好像是瘦了不少。”

　　小猫咪心里咯噔一下，回头细瞧，它俩每天形影不离，加上有毛发的掩盖，循序渐进的变化往往无法察觉。现在有心比较，才发现狗狗的身体瘦了一圈，连毛发都没以前那么有光彩了。

　　再回想一下，小猫咪心里大骇，这些天小金毛依然驼着自己到处跑，但是速度明显下降，跑一段路后就要休息片刻，喘粗气要好久才能平复。

　　“喵呜，狗狗你最近是不是根本吃不饱？”

　　小金毛蹭蹭它的小脸：“汪~不要担心，我掉牙少了，不是挺好的么。”

　　命都没有了，有牙齿又有什么用。小猫咪很难过，自己每天吃得饱饱的在慢慢长大，狗狗却在挨饿越来越瘦。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小猫咪只好又改变了主意，中午到后厨小巷子就餐时，小金毛自觉站好等小猫咪检查食物，却迟迟等不到它的动作。

　　小金毛询问地看向耷拉着脑袋的小猫咪。

　　“喵~你吃吧，”小猫咪推了推它的狗鼻子，“大块的肉也要吃，吃多点肉对身体好。”

　　小金毛迟疑地盯着它，看出它说的是真的，便低头大口大口地嚼，吃得津津有味。

　　小猫咪看它狼吞虎咽的模样，像好几天没有进食，心里不禁愧疚万分。虽然自己也是为了狗狗好，但是它也太听话了吧，饿得这么厉害竟然都不提出抗议。

　　又到了晚上例行检查的时候，尽管它不愿意面对，还是对小金毛道：“狗狗，张开嘴巴。”

　　小金毛依言嘴巴大张，露出所有牙齿。

　　小猫咪先检查外面几颗，然后小脑袋伸进去，将里面几颗也仔细瞧了瞧，熟练地找到目标，小爪子轻轻推了下其中一颗，果然，有些松动。

　　还是会掉啊。尽管早有预料，亲眼目睹这样的结果还是让它难过。

　　它缩回脖子，不经意间却发现了什么。“噫？”它凑近一颗牙齿掉落的位置，裸露的牙床上好像有什么白色小米粒样的东西。

　　小猫咪轻轻碰了碰，是硬的！

　　“喵喵！”它兴奋地大叫，“是新牙齿！是新牙齿！”

　　小金毛小心翼翼地闭上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小猫咪疯狂蹭它嘴侧，伸舌头舔舔它湿润的鼻子：“狗狗你长新牙齿啦！”

　　小金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汪？真、真的吗？”它用舌头在嘴里探查，真的！它在掉第一颗牙的地方碰到了坚硬的东西，应该就是新长出的牙齿了。

　　“太好了，”小猫咪大大松了口气：“虽然只有一颗，但是其他一定也会慢慢地长出来，你很快就会有新牙齿了，以后又能啃肉骨头啦。”

　　自从知道这个好消息，一猫一狗心里的巨石放下了。为了让狗狗吃得更好，弥补这段时间所受的苦，小猫咪决定和它一起去开辟新的区域。

　　狗狗在这片区域生活的时间比它长多了，周围有哪些地方可以弄来食物它非常清楚，可是那些地方不仅有坏人类，还是别的流浪狗的地盘，它不放心小猫咪，所以一直只在很小的安全范围内活动。

　　“我长大啦，”小猫咪挺起胸膛对它说，“不怕，不会有事的。”

　　狗狗最终被它说服，其实它也想带小猫咪到处逛逛，于是它们第二天便出了平时待的街道，到人类多的另一片区域去了。

　　这片是城中村与城区交界的地带，附近有一个带广场的购物中心，小金毛不敢进去，和小猫咪在外围转了圈。

　　“啊呀，那是什么？”小猫咪盯着狗狗脚下的彩色纸张，上面印着一只小橘猫的照片，“它也是猫咪吧，为什么穿着衣服？”好像还是一条裙子。

　　小金毛移开爪子，将整张纸露出来。纸上照片下写着几个大字，可是它俩并不认识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很快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它们在外面玩得尽兴，还吃到了一家餐厅老板喂的生鱼片，小猫咪都忍不住冒着肚子痛的危险吃了一小块。

　　黄昏时分该回家了，它们欢快地甩着尾巴，悠哉悠哉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就要走到熟悉的路口处，一拐弯就看到前方一只黄毛流浪狗对着什么东西在狂吠。

　　“是猫咪！”小猫咪眼尖，发现是同类后怒火中烧，“大坏狗在欺负猫咪！”

　　那只可怜的家伙是一只橘猫，有两只小猫咪那么大，被逼到了墙角瑟瑟发抖，发出凄厉的喵喵声。

　　小金毛让小猫咪下来，自己冲过去朝流浪狗呲牙：“狂！”快离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远处观看的小猫咪急坏了，笨狗狗，它比你大只呀！

　　好在那只流浪狗似乎只是在逗弄橘猫，看到有别的狗来赶自己，也就没了兴致，汪汪地威胁了几声后跑掉了。

　　小金毛又一溜烟跑回来接小猫咪。

　　“喵，带我去见见那只猫咪。”它平时偶尔会遇见流浪狗，但是几乎没有遇到过猫咪，因此有意和那只猫咪说说话。走近一瞧，竟然还是位橘猫小姐。

　　橘猫死里逃生，对它们很感激：“喵~谢谢你们。”

　　小猫咪眨眨眼，有些惊讶：“你不就是……”它回头拍拍小金毛，“你看是不是？”

　　“汪！是它。”

　　橘猫不解地看向它们。

　　“我们今天在一张纸上看到你哦，”小猫咪告诉它，“不过上面是你小时候的样子，还穿着衣服。”

　　橘猫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那衣服是主人逼我穿的……”

　　“你的主人在哪里？”小猫咪想到了什么，目光里带上了同情，“你……也被主人抛弃了么？”

　　“喵！没有！”橘猫被吓到了，“我……我昨天和主人逛街，有人类小孩追我，我跑啊跑啊跑到这里，然后就迷了路。”它的声音越说越小，好像觉得自己太没用干出这样的蠢事。

　　小猫咪点点头，这只同类这么害羞，会被人类吓到也正常。我就不一样了，我可是在外面闯荡过的。

　　如此一想，它心中便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我要帮这只可怜的橘猫找到主人！

　　它宣布这个决定后，橘猫激动得快要跳起来：“喵喵！谢谢你！”

　　“汪汪？”小金毛歪头看小猫咪。

　　“喵，你说的对，”小猫咪想了想，“今天太晚，太阳公公都已经下山啦，你先到我家休息一晚上吧，明天再找。对了，你吃过饭了么？”

　　橘猫咕咕响的肚子替它回答了这个问题。

　　小猫咪小爪子一挥，颇有大侠之风：“走，带你去吃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