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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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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褪去最后的一点颜色,大地在春雨的滋润下逐渐恢复生机,林森没有等回鹿渐回,却等来了xx医药大学的通知书,这份通知书让他很是不解,虽然他有在准备考取这所大学的成人教育部,但到现在为止他都还只停留在准备阶段,怎么就收到通知书了?真是匪夷所思。
所以他认为,这应该是现在新出的一种骗术吧,主要骗那种无知的小孩子,但他可不年轻了。
如此到了三月底的时候,又有人打电话找到他,问他怎么还没去学校报到,接到电话的林森懒得跟这样的骗子多说什么,没多想直接挂了对方的电话。
不过两天后,他竟然见到了xx医药大学的一个著名的教授,教授说他看过他写的关于外科手术与缝合相关的论文,觉得很有研究的意义,并且如果这个理论和实操成熟,将来投入医疗使用,将会是外科手术史上的一场革新。
林森被教授说的懵了,先是上网搜了一下教授的名字,发现他并非骗子,随后才又表现出自己的震惊来。他是有写过这样的论文,但这篇论文他却从来没有发表或是投寄过,那教授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用紧张,你这篇论文是我一个老朋友给我的,我那个老朋友啊有个外孙叫鹿渐回,他啊也是个命苦的孩子,父母早亡,他从小跟着我那朋友长大,但我那朋友一辈子当兵,哪里晓得怎么养孩子,愣是给孩子养了一身跟他一样的牛脾气。
十几年前爷孙俩闹了场矛盾,那小子去了警校,之后还没毕业就分配了任务,这一去就是十几年杳无音讯,直到前些日子那小子突然给他外公去了封信,信里跟他外公都没说几句话,主要就是交代怎么让你上我那儿上学去了……”
教授说到这里苦笑着摇起头来。
“他、他现在、现在在……哪、那里?”时隔三月再听到鹿渐回这个名字,竟是在这种带着回忆的离奇场合里,林森心里像是被谁捏了一把。
“哎……”
林森从教授那里知道鹿渐回上次离开原来是去了长白山,但他却没能回来。之后教授还说了些什么,他就不怎么听的进去了,教授说了半天,最终算是得到了林森会去学校的答复。
“我查过了,当年你高考的分数,想要进我们学校甚至进更好的医学院都不是问题,但最后为什么会选择一个专科学校呢?”
送教授下楼的时候,教授说出了他的疑惑。
“那时我、我没、没有钱……”林森父母早亡,他在亲戚家东拼西凑的长到18岁,就连读书也是一种奢求,成年后不会再有人管他,而读医需要很长的时间,花销也不容小觑,他没有钱,所以选了个专科学校,一边赚钱给自己交学费过生活,一边应付家中亲戚的索取。
“哎,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教授感慨。
送走教授,林森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待了两天,两天后去公司辞了工作,没想到向来喜欢压榨他的领导,这次竟然痛快的放了他,还给了他一笔多年来从未兑现过的奖金。林森虽然有些吃惊,但从不认为自己很高尚的他爽快的收了下来。
回家后他买了张去长白山的机票,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后,去了机场。在登机口,他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有三个人,一个是海鸣,他看起来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林森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些别样的东西,不过至于那东西是什么,林森他并没多大的兴趣。
跟在他身侧的另一人是个模样美艳还穿了一身红裙的女人,那红裙将她姣好的身材衬得愈发傲人火辣,她依偎在另一个个子极高,脸上有一道伤口,但身材十分壮硕的男人身边。这也使得觊觎女子美貌的路人望而生畏,只能偷偷摸摸的瞧上一两眼。
林森只看了一眼便回过了头,转个弯隔绝了正看着他的那三道目光。
在长白山待了一周,林森提着自己简单的行李直接去了xx大,教授让他的关门弟子帮林森安排好了住宿,又带他熟悉了整个校园环境,对此初来乍到的林森十分感激。
这些年虽然他一直没有放下学习,但毕竟系统的学习和自己摸索的学习还是有差距,所以为了弥补上自己与别人的差距,林森几乎隔绝身外的一切扎进了书本里。
好在教授体恤他,给他在学校外找了个安静的房子,那房子是教授一个朋友的,在离xx大不远处的一个高档别墅区,所以就算他看书看到很晚都不会打扰到别人,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天他好不容易想早点睡,却遇上了入室抢劫。
劫匪拿着把弹簧刀让他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林森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所以听话的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了他,但劫匪见他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竟然只有那么点值钱的东西,自然是不信。
一遍一遍恶狠狠叫他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林森也实在委屈,脖子上已经被精神紧张的劫匪划出了好几条血痕,血水流的他整个胸口都是。
他一遍遍给劫匪解释自己只是个学生,这个房子并非他所有,但就想着一击即中的劫匪哪里听得进他的话,眼看着刀子就要划破林森的脖颈动脉,斜刺里突地蹿来一道蓝白相间的身影,只见他飞起一脚,刁钻的直踢人面门,愣生生把那劫匪踢得飞了出去。
飞出去的劫匪撞在墙角直接晕死了过去,林森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盯着那道穿着病号服脖子上还装着颈部固定器的背影,心脏砰砰的跳动起来。
“嘿,这次可是我救了你!”熟悉的声音在林森耳边响起,接着他看到了转过身来的那人。
他的头发被剃了个干净,因为他的额头有很大一片的伤痕,但那并不影响他的帅气,林森动了动有些发麻发软的脚,鼻头发酸,心头百感。
“人都说知恩图报,我救了你,你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怎样?”鹿渐回咧嘴说着大言不惭的话。
林森闻言抬头去看他,“要、要以身相、相许,也该、该是你才对,我可救了你三、三次。”
“嘿,可不是嘛,你可是我的大恩人!为了见我的大恩人,我可是刚醒就赶过来了,就不知道大恩人见到我,高兴还是不高兴?”鹿渐回朝林森伸出手去,林森毫不犹豫伸手抓住了他,仿佛迟一步眼前的人就会再次不见那般。
“不、不高……唔……”林森别扭的话尽数淹没在两人相贴的唇齿间,诉不尽的千言万语,在这一吻里统统变成了失而复得的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