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笔画》余生应尽欢

47、扣分

　　回到NJ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成品议不耐其烦的在出口处接机。言欢一出来就看见成品议。有些意外拉着常蔺“他是来接我们的？”常蔺笑了笑拍了拍言欢的脑袋“怎么？你怕他？”
　　“倒不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对我有些敌意。”常蔺歪着头看着言欢。“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想多了。”
　　“没事，有我在呢。”
　　成品议看着他们走进“太老远的就看见你们了，磨磨唧唧的。”
　　车子开在高速上，言欢一言不发的坐在后排，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心里不禁好奇起来。
　　“柔柔结婚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个哑巴。”
　　“她把她父母都接去英国了，这辈子可能不会回来了。”常蔺抬眼看驾驶座上的人，脸色确实有些严肃。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常蔺从口袋里抽出一个纸袋。递给成品议语气深长道“其实之前就想告诉你的，可是之前答应过别人保密的。”
　　成品议疑惑的看着纸袋。迟迟没有接过来。“既然柔柔选择了她的人生，你也应该放手了，倒是另一个人，你可以去选择。”成品议不明白常蔺说的是什么意思。常蔺把纸袋放在车头，就和言欢下了车。
　　言欢好奇的想问常蔺，可是还是忍住了，心想打探他人的隐私总归是不好的。常蔺倒是放松的看着言欢“是不是想知道但又不好问？”言欢笑嘻嘻的点头。他总是能猜中她心里想的，“他一直很有女人缘的。”
　　“说的您好像没有似得”言欢吐糟了一句。她记得有一次他们爬山，有个小妹妹跑来找他搭话，还想要个电话呢！常蔺自认说错话了，低了下肩放低声调“我只要是你就好。”
　　“答非所问”言欢抿着嘴转过头笑着。常蔺一把搂过言欢的肩“先回家，我一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可是还没有等他们进屋，成品议就已经追了上来，只见成品议气势汹汹的把正要开门的常蔺按在门上，咬牙切齿地问“照片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自己好好想想，到底忘了些什么？”
　　他忘了什么？他到底忘了什么？
　　言欢看着这两个男人的架势，默默地退回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他们。
　　你看我，我看你。常蔺缓缓才开口“你一定很难去接受吧！可是这是事实，宁辉为什么在三年前离开，你真的没有想过为什么？”
　　言欢心里说不出的什么滋味看着成品议那落寂的背影，她想她可能体会一些。直到常蔺拉起自己的手。她才回过神说“其实你也是在等他和柔柔结束吧！”
　　常蔺点头笑了下，拉她入怀，“我也答应过宁辉不能帮他做决定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风景。而你是我的风景。”
　　常蔺安心的笑着，这个女人好像真的开窍了，会说好听的话给他了。

　　阳光直直的打了进来，在一侧的镜面上反射出柔柔的光，言欢被电话吵醒的，非乐的声音响起，告知晚上一起吃个饭，把家属带上。言欢嗯了下，自己本想说，不去，陪他都吃了一个月了，现在要好好陪另一个人，可是没有等她开口说，电话那头就说地址我晚会发你微信。就挂了电话。言欢眯着眼看着手机，理也不理的继续睡。其实昨天她就已经睡进了常蔺的卧房了。昨天早上猛地醒来时，自己都吓了一跳。常蔺眯着眼看着言欢问“怎么了？”
　　言欢有些害羞的摇头，本想下床起床的，可是被常蔺一把拉进自己的怀里，懒懒的声音“不用上班，再陪我睡一会。”
　　言欢轻轻的说“我去煮粥……”
　　“不饿。就是有些困。”
　　“嗯”言欢微微的仰头看着常蔺的睡颜，暖烘烘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是第二天她就被自己赖床的脾气打败了。直到中午吃饭时才想起来非乐打来电话的事情，和常蔺说。常蔺听着带家属时眼神明显亮了起来。言欢却大咧咧的说起非乐这些日子的胡作非为，实在太可恶了，以前可是她使唤他的。常蔺听着她喋喋不休的声音，时而笑笑。
　　言欢和常蔺到了非乐说的饭店，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包厢。言欢好奇道“这人今天怎么这么用心，还包厢了？”常蔺笑了下，方才听服务员说在包厢时，就觉得不应该是三个人吃饭这么简单。直到进了包厢才明白，带家属的真正意思。吃饭的意思是见各位家长。
　　言欢却停滞了，当初他们一家人走的那么干脆，什么也没有给她留下。眼睛骗不了人，言欢的眼睛有些湿润。拉着常蔺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下，常蔺低头看着言欢，再看一桌子的人，只见一位中年女士走了过，很轻很柔的声音，她情绪似在克制“ 小言欢吃不吃柚子呀！”
　　这句话就像一个开关，把言欢的泪一触即发的涌了出来，“余妈妈”
　　余妈妈张开手，言欢就走了上前抱着她。就和以前一样。余妈妈以前常常和她人念叨，这闺女迟早就是我家的，自然要好生对待。言欢常常就喊她余妈妈。只是后来大了，害羞起来了才改口喊阿姨的。每次喊阿姨，余妈妈就落下个脸说小言欢是不是不喜欢子欲还是不喜欢我了。一开始弄的言欢左右都不好意思，子欲开口说，应该是妈妈最近都没有做好吃的给言欢了。
　　那样的时光真的很好！
　　言欢瞪了非乐，竟然瞒着她，把他们全部接过来了。非乐举手表明，这事不是他出的主意，是大人们一致的想法，他起初是想，她和常蔺这么久没有见面，应该是让他们多相处一下的，再让言欢有个过渡期再去见他爸妈的。谁知道他们心急的很。还没有等他安排，两家父母就自己过来了。余家父母是说想看看未来女婿对闺女怎么样？而言家父母自然也是想来也想陪着。
　　几乎一桌子的人都在打量常蔺。常蔺很是自礼的回敬着。饭吃到一半，余妈妈问了一些家常问题，才犹豫开口道“你刚才说你是哪里人？祖籍哪里？”
　　“fj,在sh长大的。”
　　余妈妈嘴里嘀咕着，姓常，直到余爸爸开口道“相似的人很多，你想多了。”才拍了拍妻子的手背。余妈妈眼睛亮了下“你也看得像，是不是？”
　　其实从常蔺进来那一刻，余爸爸就觉得这个年轻人很像。
　　非乐开口问“你们在说什么？”
　　余妈妈笑了下，心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这些年都没有消息，怎么可能这么幸运一下子就能见到。“没什么，吃饭。”
　　吃了近三个小时的饭。他们一群人才出了饭店，非乐承包了把两家父母送回酒店的任务。给常蔺和言欢独自的时间。言欢本想自己也过去的，被余妈妈拦下了，说，自己会在这里多带一些日子，今天有些晚，欢欢也要回家去。才让言欢不得不作罢。在一旁的亲妈看的忍不住酸了一句：我怎么就没有见过你这般留过我呀！言欢小娇气的喊了一句：妈。大家笑哄哄的散场。车子已经进入大道了，都分不清楚是那辆车了，常蔺才揽着言欢“我们也回家。”
　　言欢转过头笑着点头。
　　“你好镇定啊！”言欢回过神来不得不敬佩他。
　　“实不相瞒，我心里慌得很。”
　　“还真没看出来。”和常蔺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言欢就发现这人的应对能力真的很让人钦佩。
　　“其实更怕自己表现的不好，会扣分。”
　　“这还会被扣分？”
　　常蔺看着言欢疑惑的眼神时，已经把她送上副驾驶位子上了。自己绕了半圈也坐上了驾驶的位子上。才发送车子，车子行驶到一半时言欢才恍然明白会扣分的意思。又想到原来常蔺想的比自己周到，不禁笑了起来。常蔺瞥了一眼副驾驶的女人，心道，怎么突然笑的这么甜。正要问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常蔺一看是成品议，这家伙这个时候发过来，一定不是好事。眉头蹙了蹙。言欢看着常蔺迟钝了一下才接过，刚刚的好心情也不翼而飞了。一个自己爱的和一个爱自己的。其实都很难的。常蔺挂了电话苦笑了下，“他还没有去见她！”言欢忍不住问。常蔺摇了下头。
　　“其实要是我，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我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我……”
　　“错不在你。你只是想要他自己去选择或是要他自己去和以前的感情割断，不管是柔柔还是宁辉，都应该由他自己去真正的结束。这样才能重新以后的人生，也能有勇气和幸运遇见另一个人。”
　　常蔺听着言欢的话。如果不是介于开车，他真想现在就抱着她。这个人总是能在自己的世界里给自己温温柔柔的清风。忍不住伸手握着她的手。
　　“让他自己想清楚，有些事总要伤上一些时间再耗费些时间才能愈合的”
　　“嗯”
　　世间万物都有万物的法则，何况是人，人看似自由却并不是自由的，剥开一层一层的精神袈裟，最后归入真本的是什么的？另个人看另个人都是另个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