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9 不二周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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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疗程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今天可能赶不过来了。”
——“不要在意，好好照顾自己。”
不二柔顺的眉眼在日光下略带一丝忧郁，他缓缓在键盘上敲下几个字回复着秋叶的短信，一边不知不觉来到了寿司店门前。
回过神时，他已经撩开了深蓝色的门帘。伴随着浓郁的香味，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熟悉不过的面容。
“呵呵，我好像来晚了。”
……
“Nay，不二，你终于来啦。”红发少年热情地回应着，他挥着手同他招呼，“快过来坐！”
“好的。”不二习惯性扬起笑脸朝他走过去。
“不二，今天是你四年一次的生日，想吃什么尽管开口吧。”河村喊住不二，又笑着跟大家说：“大家也不要客气！”
“太棒了！我要一份大拼盘……”
“我要一份鳗鱼寿司……”
“我要三文鱼……”
他们似乎都在等他这一句话，纷纷开始点餐。
河村无奈地笑了笑，“你们等等嘛，好歹等不二先点。”
自己那黯淡的心绪好像被他们的闹哄哄一下子赶到了云端，不二笑容温暖真挚，轻声道：“我还跟以前一样。”
落座以后，这种感觉变得越发奇妙跟难以言喻起来。
他们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
曾经一起拿下全国冠军的队伍，只剩手冢跟越前两个人还扎在这条路上。河村继承了家业，大石开始在医院实习。菊丸偶然出道，成了一名人气演员。乾在东大读书，目前有出国深造的打算。桃城跟海堂他们一个在警校读书，一个学了兽医。
年少时一起为网球废寝忘食的时光已经过去了很久，他们仿佛也没有了牵连。可又是那么的亲密无间。
不二晃了晃酒杯，或许就是有这样一个有趣的东西存在，它不关乎时间距离的一切，始终如一的在那里。
“不二，生日快乐！”
“学长，生日快乐！”
之后他们送上了精心准备的礼物，并围着不二，把酒杯当成麦克风唱起了生日歌。歌声嘹亮，连带着寿司店都震了一震，星星也躲到了云的后面。
唱的差不多了，菊丸从桌子的一边蹦到了不二面前，一双大大的猫眼凑近他说：“不二，快许愿吧！”
不二眯着眼笑，“好啊。”
“四年才一次的生日，不二学长是不是可以一次将每年的都许了呢？”桃城好像喝多了，正红着脸搭着越前的肩膀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越前已经比他高了一个头，他轻松地扶住了桃城摇摇晃晃的身子，嘴上冷淡地说：“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笨蛋。”海堂睨了这边一眼，满脸的嫌弃。
不二有些不以为然，一副信以为真的样子，“好像挺有趣的。”
见状，所有人都有些意外，顿了顿手上的动作。然后一同想到了什么似的，默契地叹了口气。
大石好心劝道：“机会难得，还是认真点许愿吧。”
“不要大意。”
“好吧，我知道了。”言毕，不二闭上了眼睛。
……愿望吗？他仔细又仔细地想了想。
第一个愿望，希望裕太、姐姐、爸爸妈妈健康平安。
第二个愿望，希望大家心想事成，一路顺风。
第三个愿望，……
他睁眼时，清澈美丽的眸子满是幸福的笑意。
而后蜡烛一根根被吹灭，却奇妙地感觉离希望又近了许多。
蛋糕不全是用来吃的。不知谁起的头，他们竟玩了起来。起初只是用奶油抹一抹脸，后来便越发不可收拾。转眼桌子，椅子，地上到处沾满了奶油。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挂着彩。
他们也都喝了很多酒，菊丸后空翻时头有点晕，正好撞到了同样喝高了的桃城身上，他身子向前，以为要跟地面亲密接触便随手拉了一个人，海堂被他拽着一起倾倒，生生脸撞进了蛋糕里。
这才结束了围着蛋糕起来的大作战。
空气寂静了两秒，他们的酒也跟着醒了许多。
手冢熟练地善后，“除了不二，所有人留下来打扫卫生。”
“是……”他们屈膝跪坐在地板上，一个个耷拉着脸。
事情远没有结束，乾照例拿出了可疑的饮料，镜片同时闪过可疑的光芒，笑嘻嘻道：“我这些年一直都没有荒废研究。”
“不是吧！”
……
……
世界终于恢复了清静，不二不顾身后的狼藉与东倒西歪的伙伴，坐到了仅剩的手冢身边。
手冢摘下了眼镜，眸子露出些许疲惫，正简单地休憩了一下。他看了不二一眼，将眼镜戴上，眼神凌冽，“你好像有心事。”
“不愧是手冢，还是那么厉害。”不二依然面带着笑容。
手冢熟知他的性格，只是补了一句，“我在德国见过浅川桑。”
不二的伪装轻易被戳穿，他的笑容有那么一些凝固，静默了一瞬后他喃喃道：“……是吗？”
手冢有些欲言又止，接着他抿了一口酒，“不到最后一刻不要大意。”
“我知道了。”
然后他们又喝了很多酒，手冢有些无奈，不二似乎在听到某个人的名字后情绪变得很不稳定，作为生日的主角不知不觉灌了自己很多酒。
他是不是应该诚实地将那件事情告诉不二呢？
安顿完其他人后，手冢开着车打算将不二送回他自己的公寓。
二月末的夜晚还是很冷，温黄的灯光下忽隐忽见洁白的霜。女人似乎等了很久，棕色的皮鞋上微微泛着潮。
“浅川桑。”手冢镇定地跟她打招呼，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会出现在这里。
女人的注意力却不再他身上，秋叶看着睡在手冢肩上的不二便急着过去扶。然后他们一起把他送进了屋里。
“手冢君，麻烦你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秋叶表达着感谢，眼里一刻不落地关心着不二。
“告辞。”
手冢果断道别，径直往门口走去。可不知为何他今天难得话多了几句。倚着门凝视着秋叶的眼睛说：“不二今天喝了很多酒，一整个晚上都有心事。”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不轻不重的关门声。他走后，房间只剩秋叶跟不二两个人，愈发安静。
不二即使喝醉了酒也没有很失态，衣服仍然整齐干净得好好穿着，跟清醒的时候一样闭着眼睛，嘴角噙着温暖的笑容。
秋叶知道手冢想说什么，看着这样的不二她心里顿时充满了愧疚，“对不起，我不应该瞒着你的。”
她垂下了眸子，黑色刘海下的脸笼罩着一层阴影。
“头好晕啊……”
原本睡着的男人忽然带着一腔醉意开口。
秋叶顾不上他有没有听见，碰了碰他的脸，轻柔的嗓音担心道：“周助那你先好好睡一觉吧。”
“不要，我不舒服。”
不二抓着她的手像是在撒娇，他慢慢坐了起来，冰蓝色的眸子雾蒙蒙的，白净的脸庞泛着好看的红晕，粉唇开开合合，“你陪陪我吧。”
秋叶一下子没有了办法，心里也像是被什么撩拨着，痒痒的，跳个不停。
不过她还是故作严肃地对这个喝醉了酒的男人好好说：“不可以，你现在需要休息。”
不二好像没听到似的，搂着她的腰头直接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贴着她的耳朵耍赖，“我不要。”
又是这三个字，我不要。秋叶又是无奈又是温柔地哄着，“好，我陪你。请问不二同学要怎么样才肯乖乖睡觉呢？”
不二动了动身子，一副苦恼状，他突然凑得秋叶很近，鼻尖对着鼻尖，气息都交缠到了一块儿。
“那你亲亲我。”
他很乖地闭上了眼睛，唇角弯的弧度更深了几分，料定她真的会亲他一样，静静地等着。
秋叶怔住了，她觉得自己好像也喝醉了，变得不太清醒。
不二的眼睛一只一只睁开，星星在他的眼里蹦蹦跳跳。见她迟迟没动静，他索性捧着她的脸，薄唇贴了上去。
唇齿间弥漫着酒酿的相思，温柔而甜蜜的味道。
当秋叶被他倾身压在柔软的被褥上时，忽然明白了过来，“周助，你根本就没有醉对不对？”
不二轻轻笑了一声，却没有起身，“对不起，我不应该瞒着你的。”
他将她道歉的话重复了一遍，秋叶忽然觉得这个人真的很小心眼！
“为什么明明可以回来还骗我说不能赶回来了？”不二接着问，“你应该不会想出在我生日突然惊喜的点子的。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
他温柔而诚恳的话反倒让她觉得自己太过分了，秋叶嘟囔道：“明明芥末不是甜的……你带我吃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根本都不好吃。”
秋叶想起没有味觉的那段时间不二带着她尝试各种各样的“美食”，原本独特而令人讨厌的味道一一被他说成了美味，她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
以及刚才的……
不二愣了愣，忽然笑的很开怀，“你可以尝到它们的味道了吗？真是太好了。”
没想到第三个愿望那么快实现了。
她也忍不住跟着笑，然后努力屏住，“我还没原谅你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不二委屈地说：“可是听到你不能来我一整天都很伤心，今天可是我四年一次的生日呢。”
秋叶自然知道，所以明明有钥匙依然傻傻地在寒风里等了他一晚上。
又生气又担心又后悔。
“我以后都不走了。”她认真地说：“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周助，生日快乐。”
不二看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幸福地笑了，“其实我也没有哄你，只要跟你在一起对我来说什么都是美味。”
他们相视一笑，亲吻在了一起。
吻得缠绵而又漫长。
听着她局促的喘息，不二的笑容逐渐加深，“接下来是不是该拆礼物了？”
然后他抱着她一起沉沦在了甜蜜的欢喜里。
起伏之间，不二忍不住想今年的生日真是太美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2.29 不二周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