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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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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拐过十几个个大的弯道,一路轰着汽车尾气,停在一个四面被山包围的小村庄。
车门打开,面色惨白的季瑶连忙跑下车,大口呼吸起来,勉强好受一点。
她知道原身的家住的很偏,但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的……与世隔绝。
回来一趟,半条命都快没了!
季瑶喘了几口粗气,扶着站牌站直身子,跟着这幅身子的记忆往一个方向走。
走了不到五分钟,她就看到一座破旧的小木屋大门敞开,从里面传出不怎么清楚的说话声。
嘭——
一道清脆的巨响猛地响起,吓了正打算进去的季瑶一大跳。
“你个老不死的!天天捧着你那宝贝孙女,就给我们家明明吃这种东西?”
王春莹抬头看了眼发脾气的老二媳妇,默默放下筷子,强忍着怒气道:“瑶瑶从小吃的不比今天这顿饭好。”
“这日子没法过了!”朱娟怒声怒气地瞪着王春莹,重重拍着桌子,对一旁的季有才道:“你看你妈!”
冷不丁被提到,季有才看一眼自己的媳妇,又看向从小把他养大的妈。
“妈,不是我说你,我们明明喜欢吃鱼,你怎么着也得买条鱼回来?你看看这菜……”
王春莹抬头,打断季有才的话,“没钱了。”
“怎么会没钱?”季有才骤然拔高声音,“您给瑶瑶的卡里有那么多钱,拿出来不就行了?”
王春莹气的眼眶发红,怒吼道:“那是给瑶瑶读书的钱!!!”
一旁的季明见此一把扔下筷子,哇的一声哭出来,在椅子上撒泼打滚,“我要吃鱼,我要吃鱼!”
“明明乖,明明不哭啊!”朱娟连忙跑过来低声细语安慰季明,一边又对王春莹控诉道:“妈,明明他也是你的孙子,你怎么忍心饿着他?”
听到这话,季明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
奶奶偏心姐姐也就算了,连饭也不给他吃饱!
“我要吃鱼!没有鱼,我就不吃饭了!”
“那你就别吃了。”
冷不丁地,室内多了一道冷冰冰却异常清脆的声音。
四人连忙望过去,除了王春莹,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一丝疑惑。
这个女的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家?
“瑶瑶,”王春莹张了张嘴,连忙慌张地站起来,道:“你怎么回来了?”
季有才夫妇在她面前只敢骂几句,但绝对不会顾及季瑶,一定会被他们逼着把钱交出去的。
季瑶脸上露出一个标准的乖乖女笑容,笑道:“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你是季瑶?”
一瞬间的震惊过后,季有才第一个反应过来,从上到下打量了季瑶好几眼。
“二叔,别来无恙啊!”
季瑶扭头看向季有才,眼神轻蔑,冷笑了一声。
“你个小蹄子那是什么表情?”朱娟第一个叫嚷起来,恶狠狠地剜了季瑶一眼。
去高中上了不到半年学,就敢瞧不起他们了?
没有他们的让步,早在她爸妈死的时候,就把她给扔出去自生自灭了。
同意王春莹把她养那么大,还不是他们好心?
“什么表情?二婶,”季瑶饶有兴致地看向朱娟,道:“有时候坏事做多了,晚上走路就得小心点,这万一——”
“你什么意思?”
“你这个坏女人!”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季明迅速从椅子上跳下来,一把把季瑶往外推,“我打死你,你给我出去!!!”
说着话,两只手的拳头举了起来,重重地锤在季瑶身上。
“明明,你怎么可以打姐姐!”
王春莹立刻站起身,忙上前拦。
然而季有才却先一步抓住王春莹,混不在意道:“小孩子打几下怎么了,又没多少力气。”
季瑶神色微冷,嘴角突地勾起一抹笑。
“我就打,我打死她!”
季明大嚷了一声,抬起脚往季瑶身上重重地踹去。
“小弟,”季瑶一把扣住季明的脚,语气平静,“你再这么无法无天,是要受惩罚的。”
“你个坏女人放开我,我要打死你——”
季瑶面色沉下去,毫无温度的眼神从季明身上扫过。
季明一抬头,见到她的脸色,面色慌了慌,猛然间吓了一跳。
然而,等他看到旁边的朱娟和季有才,胆子就又大了起来。
“你给我放手,丑八——”
话没说完,他就感觉到扣着自己的手猛地收紧,一恍惚间,他已经被翻了个面。
视线到达之处,是不平的水泥地。
把季明压到她手臂上,季瑶扬起手,重重一巴掌打了下去。
“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小小年纪就学会骂人了,啊?”
房间内的四人顿时全体愣住。
尤其是王春莹,此时手脚都不听使唤,就这么看着季瑶。
从小到大,她还没见过季瑶反抗,更加不会像现在这样,敢当着季有才他们的面教训季明。
季明被吓得呆滞好一会,直到屁股上被打了好几下,他才终于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挣扎起来。
“你放开我!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我是你姐姐!”
“要死了你,你给我放手!”
一直到这个时候,朱娟才从这一变故中醒过来,连忙上前夺下季明。
“明明,明明你没被打疼吧?啊?”
朱娟面色担忧地上下打量季明,差点心疼地哭出来。
“哇,妈妈我害怕!”
“不怕不怕,妈妈在这!”朱娟连忙哄着自己儿子,对季有才使了个眼色。
“你真是翅膀硬了是吧?”
季有才冷冷地甩开王春莹的手,把袖子撸起,朝着季瑶走过去,“现在就敢当着我的面打明明,以后是不是要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去了?”
“我怎么敢呢?”季瑶呵了一声,“只是你们舍不得教育明明,我这个做姐姐的,帮个忙而已。”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季有才脸色黑沉沉的,一只手已经举了起来。
“季有才!”王春莹尖叫一声,猛地冲过来把季瑶挡在身后,“你敢打瑶瑶试试?”
“你滚开!我今天非得——”
“我看二叔是不想要我卡里的钱了。”季瑶冷冷打断季有才的话。
提到钱,季有才立刻放下手,道:“你同意把钱拿出来?”
“瑶瑶……”
“奶奶,您别担心,我知道的。”季瑶眯起眼,对着王春莹扬起笑容。
王春莹艰难地点点头。
季瑶这才把目光移向季有才,“当然,明天我就跟着你们去把所有钱拿出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季有才忙道:“什么条件?”
“道歉。”
“道歉?”
“从进来到现在,明明骂我这么多次,让他道歉很难?”
季有才还没说话,朱娟就唾道:“呸!你想得美!”
“那你们就别想拿到那笔钱。”
“你——”
“娟儿!”季有才忙打断朱娟的话,道:“让明明给姐姐道歉。”
“季有才,你!!!”
“我不道歉!”
“你敢?”
季有才不敢吼朱娟,对自己的儿子倒是气势十足,道:“快道歉!”
季明缩了缩脖子,把头蒙进朱娟的怀里,就是不道歉。
季瑶冷笑一声,把王春莹扶到椅子上坐下,也在旁边坐了下来,冷笑了一声。
“二叔,该不会连您都管不了明明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被季瑶一击,季有才怒从心起,平常奈何不了他家那娘们也就算了,这个小崽子还敢忤逆他?
“快给你姐姐道歉!”
“季有才,你要是再敢逼明明,我……”
“你什么你,把他给我!”
季有才难得冲朱娟吼了一声,态度强硬地从朱娟怀里把季明抢下来,放到地上。
“快给你姐姐道歉!”
“季——”
“你给我闭嘴!”季有才喝了一声,见朱娟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压低声音解释道:“你就先让明明给她道歉,等明天拿到钱,再教训她不迟。”
朱娟张了张嘴,狠狠瞪了一眼季有才。
“都怪你,要不是你欠一屁股债,我们……”
“是是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朱娟冷哼一声,但也不再反对,而是道:“明明,你就给你姐道个歉。”
季明站在地上,眼眶瞬间红了起来,但被朱娟一瞪,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没人帮他,季明只能道:“对不起。”
“这才有个小孩子的样子。”季瑶看也不看季明一眼,对季有才道:“你放心,我说到做到,明天就跟着你们去把钱拿出来。”
说完这话,季瑶就不再理会季有才几人,转而对王春莹道:“奶奶,我们吃饭。”
王春莹面色担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但看到季瑶胸有成竹,她还是点了点头,“好,瑶瑶也吃。”
季瑶笑着应下,去厨房盛了饭出来。
她敢保证,季有才明天肯定拿不到钱!
从他的面相看,他近期非但不能获得不义之财,相反可能还会破财,甚至有极大的可能会有血光之灾。
这样看来,她明天应该还会有好戏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