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
斯莱特林与拉文克劳魁地奇比赛当天的天气就像是被人施了恶咒，与前几天都相对晴朗，甚至是早餐时都还只是阴天的模样比起来简直大相径庭。比赛开始才不到十分钟，忽然呼啸起的大风使罗温投掷到半途的鬼飞球不但没能顺利的漏进球框里，反而因为偏向差点把在斜前方为他掩护的弗里砸下扫帚。
过了又不多久，空中甚至泼下了倾盆大雨。虽然霍奇教授暂停了比赛让球员们回更衣室戴上了护目镜，可重新开赛后糟糕的愈发强劲的逆风风向使斯莱特林追球手们的进攻变的也愈发艰难。
卢卡斯很想用咒语帮自己学院的队员们一把，尤其是在他听到罗温的几次进攻都未能成功之后，卢卡斯几乎和罗温本人一样着急，罗温引以为傲的长投在今天实在算不上一种好战术。可是从看台上甚至没法透过密集的雨水认清场上球员们的脸。好在还有塔利亚的解说，也只有她拥有那种可以只凭借场上学生们飞行的方式就能辨认出他们是谁的本领了，这么看来塔利亚的确是作为解说员的绝佳人选。
可即便知道了赛场上的状况，卢卡斯和大多数的学生依旧只能靠着球员们在空中狂舞的袍子的颜色勉强的辨别出在眼前划过的身影到底是不是自己学院的队员，他根本认不出究竟哪个才是罗温，更看不清鬼飞球或是游走球到底在场上的什么地方，就别提对它们施咒了。
久久不能拉开的比分让斯莱特林的球员都颇感烦躁，可弗里和麦考恩恼火的恶意冲撞不但没能给球队带来任何利益，反而让拉文克劳借着罚球反超了比分。这给拉文克劳队带来了不小的鼓舞，尽管缺兵少将，在之后比赛中，相比士气不振的斯莱特林，他们反而越战越勇。
在千钧一发之际引领球队反败为胜，走向胜利的，就如她一直声称的那样，这一次确确实实——是梅鲁拉。如帘的暴雨和肆虐的狂风并没能成为阻碍，随风翻飞阻碍了视线的旗帜似乎反而成为了她的助力，让她紧贴着赛场边缘快速旋飞的身影时隐时现，难以捉摸。
胜利来的突然且悄无声息，只是在她又一次突然消失，并在一段时间后不知从什么地方再次窜出来时，在她扬起的手里多了那颗还在极速扇动翅膀的金色小球。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比赛依旧在如常的进行着，就连塔利亚和作为裁判的霍奇教授都花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而直到霍奇教授吹响终场的哨声，看迈尔斯震惊的样子，他似乎是在此刻才和其他所有人一样，终于找到了飞贼的位置。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脸上都还挂着之前那种烦闷又焦躁的神色，这种神情在瞬间变为了震惊，而在又愣了片刻后，所有人才终于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并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卢卡斯也跟着鼓起掌来，他着实无法否认，梅鲁拉今天的表现实在令人惊叹。即便到后来连菲力克斯似乎都被整个球队负面的情绪所影响，她在比赛中却始终都沉着且专注的隐蔽和寻找着，她的战术低调却高明，就如级长曾说过的那样，魁地奇球场上，并非最惹人注意，却偏偏是最麻烦的——应该是找球手。
这一次梅鲁拉毫无疑问是比赛中为学院做出最卓越贡献也是表现最精彩的学生了，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因此在学院里如英雄般的风光了好一阵子。可很不幸这场比赛中罗温的得分连斯奈德的三分之一都没够上，而更令人沮丧的是，梅鲁拉的脚尖才刚碰到地面，她就立刻又恢复了她那一贯令人厌恶的张扬不羁。自比赛之后，她那些只要一找到机会就会对罗温进行的关于他在赛中不尽人意的表现的百般嘲弄，就如城堡外自比赛后就一直再没停歇过的阴雨一般绵绵不断。
在接连下了好几天雨后，先前看起来还一直都有些不愠不火的天气彻底进入了冬季（-注19-：英国的冬季一般是自11月起，但苏格兰一般十月中旬左右就会开始入冬。另外相比秋天时苏格兰气温会有些时暖时冷，冬天是真的冷，并且天气通常会连续的阴天加下雨），陡降的气温使学校医务室里变的空前热闹起来。
卢卡斯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忙的焦头烂额的庞弗雷夫人此刻显然正需要一位帮手，而一个已经懂得如何调配感冒药剂的学生恰恰合适，他轻而易举的就让庞弗雷夫人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议。
在此之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卢卡斯几乎将所有的课余时间都花费在了医务室里，虽然事实上科珀在他成为庞弗雷夫人的助手没几天后就痊愈离开了医务室，在那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卢卡斯并没能从本口中得到任何关于宝库的有用线索，科珀在保守秘密方面比他料想的要更有天赋一些，何况他本来也没能将太多的精力放在上头。
他几乎把他最初设计的目的全然的抛到了脑后，反而是这份工作本身轻易地就让卢卡斯感到了乐在其中。虽然这无疑是一份有些辛苦的差事，他原先从没想过医务室里竟然能总是这么繁忙，在持续了足有两周的感冒大潮好不容易退去之后，学生们每天依旧会因为各种稀奇古怪的原因而住进校医室来，病床的安排时常简直比赛前的魁地奇训练场还要紧张。但就如菲尼克斯说过的，实际的学习让他收获颇丰，这比通过书籍自学要迅速且有效的多，卢卡斯觉得自己在这一个多月里学会的，为了应付各种突发情况的新药剂的种类几乎和他上学期一整个学年学会的魔药数量一样多，而且其中还幸运的包含了几种效果正适合帮助他应对宝库中寒冷的药剂。他觉得这些比起科珀可能知道的那一丁点线索，肯定要有意义的多。
“做的很好，不过对于低年级的学生，下一次你可以考虑再放一些甘草，这不会对药剂的效果产生影响，但可以使味道稍微温和一些。”庞弗雷夫人检查了卢卡斯熬好的魔药，露出满意的笑容来：“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卡雷尔先生，你表现的十分的优秀，为此我想该给斯莱特林学院加上20分。”“谢谢您，这是我的荣幸，夫人。我一直就希望如果有机会的话将来能和我的父辈们那样进入圣芒戈工作，这段时间您教了我很多东西。如果您有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找我帮忙。”卢卡斯说，他在庞弗雷夫人将锅中的药水倒进杯子里后挥动了一下魔杖，把药锅清理干净，并将桌上的试剂瓶和剩余的原料都整理回了原本的位置。
“哦，当然，你是个很棒的助手，很细心也很有耐心，卡雷尔先生。我认为你在将来完全有成为治疗师或药剂师的潜质。”庞弗雷夫人认可的称赞道：“我其实也一直都很期望能指导一些像你这样对医疗工作有天赋又有热情的学生，毕竟在课本上，不论是魔药课还是魔咒课，对专用于治疗的魔法涉及的其实都并不多。我很高兴看到你对此有兴趣，不得不说大多数男孩儿在你这个年纪都更愿意把成为魁地奇球员作为理想。只要你愿意，我会很乐意在将来有需要你帮助的时候，或是碰上一些特别的，值得你学习和了解的病例时让猫头鹰给你寄信的。反正这些天来你肯定也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医务室从来不缺少病人或是各种古怪的病症，光是一场魁地奇比赛往往就能把病床塞满，能有个人搭把手真是再好不过了。”
“可我想至少该给你在假期期间先放个假，虽然看起来今年圣诞节期间恐怕也很难清闲了。”庞弗雷夫人边说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差不多了，五分钟。”她在核对过时间之后，又用手再次确认了放置过的药剂温度已经适中，卢卡斯把这个细节记了下来。
“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夫人？”他问，“哦，不必了，我想你现在最好该去礼堂了，你的朋友们肯定已经在等你啦。放心吧，这儿已经没什么事了，我来应付就行了。祝你圣诞快乐，卡雷尔先生。”庞弗雷夫人对卢卡斯说，露出温和的笑容来，“也祝您节日快乐，夫人。”卢卡斯觉得如果那位夫人在平日里也能用这种神情对待病人的话，也许能为她出众的医术更添些光彩。可当他关上医务室大门的时候，他看到庞弗雷夫人正在试图让那个早上因为到黑湖边观察人鱼不小心掉进湖里被冻伤而送进医务室来的赫奇帕奇女孩喝下自己刚才熬制的那剂苦涩的药剂，而她脸上又显示出了一贯的强硬：“听着，亲爱的，如果你明天还想去看演出的话，就赶紧把药喝了。”也许这才是庞弗雷夫人特有的对病人表示关注时的样子。
卢卡斯有些难以置信今天竟然是平安夜，而他又一次留在了学校里，尽管这一次，他并不是少数留在学校里的学生。当上周六晚餐时麦格教授看起来似乎并不算太乐意的公布了那支著名的青年巫师乐队——古怪姐妹乐队，将在圣诞节期间来学校里进行演出的消息，不少上一分钟还在兴致勃勃讨论圣诞节回家后计划的学生甚至激动又急切的拿起番茄酱在墨西哥饼的玉米饼皮上立刻就写了一份留校申请。
自那之后，学校里大多数学生在上一周的心思看起来就已经全然放在了即将到来的圣诞节演出上，这让麦格教授对自己过早的公布了这个消息感到十分懊悔。不过斯内普教授在上一周里似乎倒是因此在每节课给那些时不时会突然忍不住唱起歌的学生扣分中找到了不小的乐趣。
而负责在节日期间装饰校园的弗利维教授则感到十分欣喜，据他所说，过去还从没有这么多学生争先恐后排着队到他办公室来申请自愿在圣诞节前帮忙装点学校呢。尽管那些热情的乐队粉丝们的眼光似乎与教授稍有些不同，当卢卡斯走在走廊里的时候，头顶上飘扬的不光有充满圣诞气息的彩带与花环，还有一条条缠绕着羽毛，稍有些破乱的黑色布条，在下面坠着发光的金属骷髅。据说这是模仿了乐队主唱迈伦.瓦格泰尔最经典的装束，可这着实让弗立维教授感到了困惑，因为这和他之前在万圣节时曾选用的装饰物十分相似。
毫无疑问塔利亚选择了留在学校：“虽然他们比起皇后乐队稍微差了一些，但他们依旧是我最喜欢的巫师乐队。”这两天她不但将佩戴的装饰物换成了古怪姐妹，甚至连那张他们在不方便碰面时用来互通消息的魔法羊皮纸的口令都被换成了科利.杜克（-注20-：古怪姐妹首席吉他手）。相比塔利亚，罗温也毫不犹豫就决定留下不免就有些出乎卢卡斯的预料了，当罗温告诉卢卡斯他还挺喜欢古怪姐妹中的风笛手吉迪翁.克拉姆时，卢卡斯更是大为震惊，托尼法朵拉.唐克斯的福，他在上周已经提前见识过乐队中每一个成员的模样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捉摸不透罗温的喜好了，那个棕黄色头发戴着粉色墨镜，穿着亮黄色苏格兰裙的年轻巫师（-注21-：形象描写参考了harrypotter wiki上的插图），和他原先所知道的罗温其他在巧克力娃卡片上的偶像，不论是邓布利多，梅林又或是阿德贝.沃林夫（-注22-：1899-1981，著名魔法理论家，著有《魔法理论》，巧克力蛙上的人物之一），都实在相差的些惊人。
而在朋友们的真挚邀请下，卢卡斯最终也决定留在了学校里。当然也可以说是因为塔利亚和罗温在他写圣诞节回家申请时千方百计的试图阻挠并最终如愿以偿使他错过了最晚的申请递交日期。
不过这并没让卢卡斯的恼火持续太久，他记起雅各曾非常希望能得到古怪姐妹的亲笔签名，他刚好本来也正为今年给哥哥的圣诞礼物该送些什么而感到苦恼。即使事实上雅各甚至还没能把前两年他送的礼物打开，但卢卡斯可不想等哥哥回来的时候被数落，毕竟他早晚一定会回来的。再说了，只有这样，等雅各回来后，自己也才能理直气壮的让他把缺了自己这些年的礼物也都一并补回来。尽管今年，他已经不再像之前两年那样天真的认为，也许一份礼物，就能让他哥哥因此回家过圣诞节了。相比之下卢卡斯觉得留在学校似乎反而更像是和雅各一起过了圣诞节，也许会有这样的机会——毕竟哥哥此刻一定就在宝库里，而如果幸运的话，或许他在假期期间就能找到进入宝库的恰当时机。
不过，在他写回家说明情况的信里，他告诉父亲自己是为了能在医务室里继续学习才不回家过圣诞节的。他的这种好学精神似乎让父亲颇感欣慰，这让他毫不怀疑明天早上他一定能在圣诞树下找到一份很不错的礼物。
远远的，卢卡斯就听到了从礼堂里面传出的热闹非凡的声音，回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他孤零零的呆在学校里清冷的景象，相比起来似乎就像是在做梦。当走到礼堂门口时，他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叹，璀璨的大厅焕然一新，比起走廊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圣诞节装饰，这儿看起来则完全就是为了明天的演出而特地准备的，就连伫立在门口两边的那两副原本看起来庄严肃穆的盔甲此刻脖子里都围上了毛茸茸的羽毛围巾，它们手中的宝剑和盾牌被分别换成了一支装饰着红色丝带的小号和一把表面贴着人鱼鳞片制成的亮片的吉他，看起来搞怪逗趣。礼堂的墙壁上贴满了发光的金色音符，学院长桌不见了，大厅里摆放着近百张看起来好像架子鼓的或是金色或是银色，闪闪发光的小圆桌。学生们自主的三五成群簇拥着坐到了一起。
“卢克！”罗温站起身向正四处张望着寻找他们的卢卡斯挥了挥手，他和塔利亚已经早早的占据好了靠近火炉旁温暖的座位，在这里还能听到那些围着圣诞树打转的古怪姐妹玩偶的歌唱声，“你可算来了，否则我可能就要饿死了。”他抱怨道。卢卡斯觉得自己的肚子也已经饿得咕咕直叫了，他忙拿起桌子上那张粉红色，顶端写着菜单的纸条。这让他感觉颇为惊奇，他还是第一次在学校里看见菜单呢，这看起来可真有点像是场颇为高端优雅的晚宴了。可他还没来得及读上面的内容，就听一旁的罗温望着盘子大声念起来：“烤鸡腿，奶油蘑菇汤，培根沙拉…”
在等待卢卡斯的时候，罗温早已经眼巴巴的翻来覆去将菜单上面的内容看过好几遍了，此刻他直接就将菜单上的菜肴一样不落的全部背诵了一遍。他的话音刚落，他所提到的那些喷香扑鼻的美食立刻就出现在了三个人的餐盘里，将不大的桌子摆的满满实实的。“冰镇柠檬汁。”塔利亚又对着杯子念道，于是在三个人面前金灿灿的高脚杯里，都盛上了酸爽可口的柠檬水。当他们吃完正餐后，餐盘被清理一新，从里面又冒出了各式各样的甜点和冰淇淋。
大家在享用过晚宴后不约而同早早回了宿舍，他们都有着相同的想法，“得为明天养精蓄锐，我可不想到时候错过任何一句歌词或是任何一个音符。”塔利亚一本正经的说。尽管最终会有多少人因为太过激动而彻夜难眠就很难说了，至少罗温直到窗外平安夜的钟声响起，他还在镜子前一件又一件的试着明天计划要穿的衣服，争取能给那位他所崇拜的吹风笛的苏格兰小伙儿留下一个良好且深刻的印象。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