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自闭的亚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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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粘稠的触感让亚瑟一时间失了神，他下意识抱紧了古一那已经失去力量的身躯。
亚瑟想呼唤光元素，可是除了冰冷的暗元素早已经没有任何元素能听到他的声音了。
黑暗吞噬一切是它的本能，当亚瑟投入黑暗之中时，光与其他五系都已经失去了联系。
不管是温润的水，圣洁的光都没有办法提供给亚瑟一点帮助。
“不，不，不该这样的，师傅。”
“我很抱歉，亚瑟。”
最后的低语以及那渐渐变得缓慢的脉搏让亚瑟彻底慌乱了手脚。
失去了魔法的他完全不懂什么急救方法，手忙脚乱地试图将那些温热鲜血送回它们本该流淌的地方。
亚瑟的双眼陷入了呆滞，哪怕投入黑暗也不曾失去的神采在渐渐消逝，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就像被人施了定身咒。
就连史蒂芬从他怀里抢走了古一尚未咽气的身躯也没有让他有一丝反应。
娃娃脸的少年呆愣愣地跪在原地，膝盖被恩师的鲜血染红，古一大师和蔼的脸庞在眼前似乎依旧那般清晰可见。
亚瑟呆呆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碰到那温热的触感。
幻象消散了。
黑暗席卷了瞳孔，高度凝聚的魔力让所有人头皮发麻，正在被黑暗法师吊着锤的莫度眼前一亮，大声吼道：“亚瑟！就是这个人杀了古一大师！”
刚刚那一矛说实话，莫度哪里晓得到底是谁扔的，他跟如来佛祖似的被卡里西亚斯锤得满头包，可是那上面的黑暗元素可骗不了人，也就这帮人黑暗法师能扔得出来。
这话刚喊出去，黑暗法师们也坐不住了，他们可比莫度更清楚这一位发起脾气来有多暴躁，这要是黑锅盖头上，死可能是最好的奢望了。
“等等！刚刚”
这话还没说完，一只黑漆漆的手掌已经将人握在了手中，骨骼清脆的断裂声咯咯作响。
鲜血洒了一地，甚至有一点落到了亚瑟脸上。
嘴角微微上扬，歪了歪头，宛如当初那个偷偷躲藏在柜橱后与古一大师玩捉迷藏笑得很开心的孩子，看向了一脸紧张的黑暗法师们，温柔似水的平淡语气。
“我说，你们来陪葬吧。”
镜面世界破碎了！
界外之物的污泥一点点渗透进了这个世界，莫度和卡西利亚斯十分有默契的开了传送门就跑，不管剩余的黑暗法师喊得多么凄厉都不曾回头，甚至顺手关上了传送门。
他们带走了仅有的两枚悬戒，除了亚瑟以外所有法师打开传送门的关键道具。
肮脏之物们一点一点吞噬了所有的一切，却偏偏绕开了抱住双膝坐在血泊之中的少年。
白嫩的脸蛋被鲜血玷污，目光涣散，衣服上也沾上了不少血污，一贯爱干净的他偏偏此刻丝毫不在意。
整个镜像世界都已经被污泥所吞噬，也有黑暗法师狗急跳墙试图袭击那孤零零的身影，可是手刚抬起，浓厚的污泥构成的触手便缠上了他的手臂。
在惊恐目光注视下，那摇摆的触手化作人手，握拳竖起了食指，轻轻摇了摇。
张开的嘴被塞得满满的，一点声音也发布出来。
视线也最终归于黑暗。
触手在亚瑟的背后摇摆，想要安抚这个孩子，可是又不敢靠近，只能在旁边摇曳着自己的身躯，仿佛在为他加油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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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自闭的孩子亚瑟，史蒂芬尽到了一个医生的责任，一个成年人的理智让他第一时间将古一大师送上了手术台。
他有过这种经验，只要抢救够及时完全来得及将人就回来，利用魔法和医术。
可是刚将古一大师的身体放上手术台，一道穿着古朴修饰袍的半透明身影就从跑出了急救室。
灵魂出窍对于卡玛泰姬的法师们来说也是一个高深的法术，但是对于天赋异禀的史蒂芬来说，只是稍微废了点功夫。
他急忙灵魂出窍追上了古一大师的灵魂，大声吼道：“你在做什么？你再不回去，你会死的，没有时间了！”
“时间是相对的，你自己还没有习惯法师的角色。”
相比较气喘吁吁的史蒂芬，古一永远是那般从容，她静静欣赏着洁白的月色，感叹道：“我已经花了很多时间来窥视未来，看着着时间点，我觉得我应该走了。”
“我阻止了无数次可怕的时间，但坏事总是接踵而来，所有人都会到这一步，停滞不前。”
“所以你就想这么离开吗？”
古一没有正面回答史蒂芬的问题，反问道：“你想知道你的未来吗？”
“不想。”
史蒂芬没有一点犹豫。
古一笑了笑，扭头看了一眼史蒂芬，那清澈如水的双眸早已看穿了史蒂芬的心思，这让医生不由得低下了头。
“好吧，我想。”
“我看不到未来，只能看到可能性。你是一个生性善良的好人，你出类拔萃并不是因为你渴望成功，而是你太过于害怕失败。”
“我是一个成功的医生。”
“这也是你不够伟大的原因。傲慢和畏惧失败让你对最简单最重要的事情一无所知”
“？”
“生命的意义从来不在于自我。”
......
史蒂芬与古一聊了很多，有关于多玛姆，有关于人生，也有关于亚瑟。
古一面对死亡的释然让史蒂芬知道了自己对于古一的误解，她并不是为了长生而长生。
她的长生只是因为这个世界还没有做好失去她的准备。
“这个世界可能已经做好了失去你的准备了，但是亚瑟呢？你也看到了他那副模样。”
史蒂芬的话打乱了古一的心境，那双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情绪。
名为愧疚的情绪。
“亚瑟是我从世界缝隙的缝隙中收养的，自小和我一起生活，他很顽皮，但是与人为善，哪怕身处黑暗他也依旧向往着光芒。”
“他的魔法可没你说得那么好。”
史蒂芬几次险死于亚瑟之手，哪怕最后亚瑟那副悲伤的样子令他触动，也不能让他完全改观。
“不要为难他，史蒂芬，他并不是在针对你，他只是在针对至尊法师的继承人。”
“什么意思？”
“一个世界只能有一位至尊法师，亚瑟曾经是我的继承人，可是他得知了这件事情后，自己主动投入了黑暗，失去了继承至尊法师的资格，也离开了卡玛泰姬。”
“所以你现在选择了我？”
史蒂芬瞬间理清前后因果关系，一脸的不可思议：“你确定我现在能阻挡的了他吗？”
“单凭你当然做不到，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放弃希望，而且王会帮助你，你要学会和莫度相互配合，取长舍短。”
史蒂芬迷茫着望着天空中愈发浓厚的黑夜，再转头时，那穿着修饰袍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轰！”
纽约圣殿在一声巨响后化为虚无，散发着“恶臭”气息的黑色怪物跨过了传送门前往香港圣殿！
留给所有人的时间不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自闭的亚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