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女王》阁楼影子

8、第 8 章

　　“洛雅，我们上去吃宵夜吗？”童子停在饭堂前问。
　　“好啊！”洛雅微笑着，感觉颇像降下凡间的观音菩萨。
　　“你千万别勉强哦！不想吃就回去吧！”旁边的童子说。
　　“不，我也想吃，咱们上去吧！”其实杨洛雅没有丝毫胃口。
　　此时已是十点三十分了，再过十分钟宿舍就要关灯清点人数，杨洛雅多少都有点紧张，毕竟迟到是不好的，而且自己从来都没有违反过纪律。
　　“童子啊，我们要吃快点哦，否则就不够时间回宿舍了。”洛雅即使是催促别人都是那么轻声细语的。
　　“你给我放心吧，我吃东西是最快的，而且我现在还饿得很。”童子倒是操着大嗓门在说，“都这么晚了，应该没有多少人在上面吧，可能连那些厨房的阿姨叔叔都走得差不多了。”
　　可是两位还没上到吃夜宵的四楼，就已经听到了一声声的尖叫，颇像母夜叉在吼叫。
　　“啊！上面发生什么事，好可怕！”童子吓得停在楼梯上不敢动。
　　“可能又是哪个女生在发疯了吧，这间学校有几个女生都是这样的。”洛雅镇定地说。
　　“你听清楚啊，不是王小薇那帮人的声音，我好像没听过。”
　　“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咱们上去看看吧！”于是洛雅一把拉着童子走上去。
　　“可，可是，”童子仍在可怜地哀求，“快要到时间了，咱们还是回宿舍吧，我不吃夜宵算了。”
　　“上面声音吵得很厉害，肯定发生什么事了，要不你就先回去，我上去看看。”洛雅一脸坚持，真是个很负责任的学生会干部。
　　而童子只好不情愿地跟着上去了，她在这些事情上总是表现得很没主见，虽然她很怕这种女生间发生矛盾的大场面，这样插上一脚的话可能随时会被怒火殃及，所以一碰上这种事，大多数像她这样的女生通常都会避之则吉，任由那些处于绯闻风暴中的人纠缠再纠缠。但是这种心态一遇着洛雅这样认真负责的干部就完全泡汤了，童子觉得自己这辈子是跟定杨洛雅的了。
　　随着她们渐渐走上四楼，那叫喊声也变得愈来愈响。
　　“啊——！”是一个高达8分贝的尖叫，里面还夹着一些哭声。
　　“你不要这样！”这明显是愤恼的男声。
　　“你别打……话！”听上去很模糊，那女生像是含着哭腔在骂人。
　　“真是够了！”又是那男声。
　　“啪——！”
　　“别再发神经……”
　　“咚——！”
　　“你这是……”
　　“哐——！”
　　这次真的是大件事了，连饭堂用具都摆上了，那摔碗盘的声响接二连三地打断那个可怜的男生想说的话。
　　终于登上最后一步阶梯了，洛雅马上望向这只有寥寥几个因场面太过激烈而惊吓过度成了一栋栋石尊的女生和几位饭堂工作人员（这里是女生饭堂）的空旷食堂。背对着她的是一位畏畏缩缩的男生，而跟他相对站立的女生面目可憎，满脸的泪水鼻涕也掩盖不了她的花容月貌，虽说样子特愤怒，但仍是显得楚楚可怜。
　　“哦，原来是莫旋大小姐在跟她的第八任男朋友耍花枪。”童子在洛雅旁边小声地说。
　　也许是喊累了，莫旋抽泣着原地站着，身体因太激动而颤抖，而她旁边的晴也在用因害怕而哆嗦的双手尽量去扶住激动不已的莫旋。
　　好难得的一阵沉默，几乎空荡荡的饭堂里只有那凄惨的抽泣声在回响。
　　这种男女之间的闹矛盾洛雅自问是无法理解，的确别人的私事自己也不便插手了，还是打道回府吧，于是洛雅准备转身离去——
　　偏在这时，男的开口：“好了，你就别哭了。”虽是安慰，但语气极不耐烦。
　　“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你还不承认是跟别的女生一起去的琴房！”莫旋说着便把手中还没来得及扔出去的碗顺手甩向那男生。
　　那男的有惊无险的避过了这“飞弹”，谁知“飞弹”刚好“嗖”的一声擦过他的耳尖，身后就响起了一声惨叫，比起刚才莫旋的叫声还要高出八个分贝。
　　“啊——！”发声者仍在无休止地惨叫。
　　“别再叫了。”洛雅仍旧轻声细语地对童子说，虚弱的声音中还不忙露出天使般的微笑。
　　此时洛雅吃痛地蹲坐在地上，手捂住额角，轻轻吸气，几声呻吟从她嘴里压抑地逸出。
　　饭堂里仅有的几个人全都跑着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关切起来：
　　“有没有受伤？”
　　“快去医务室吧！”
　　“哎呀，现在的孩子真不懂事，脾气闹起来就只会打人！”
　　………
　　莫旋马上挤到前面，小心翼翼地把洛雅搀起来，轻轻地拨开她额前的发丝，啊呀，莫旋倒吸口气，这位女生被自己甩的那只碗咂得好厉害，额角红红肿肿一大片，血丝慢慢渗出来。
　　“莫旋，快向洛雅道歉！”
　　童子壮着这么多人的胆子，挺身走到双唇紧抿的莫旋面前，尽管她的肩膀还在不住地颤抖，但为了还洛雅一个公道，她一定要豁出去的了，她实在是讨厌这个恶形恶状的的大小姐。
　　“童子……我没事，别这样……”洛雅不忍看到自己的好朋友为了帮自己出头而又遭那个莫旋的毒手，要知道她可是会空手道的！
　　莫旋实在搞不明白这个有伤在身的女生还有力气说话为什么不赶紧去医务室，还在那么多废话。
　　“不能，绝对不行，”此时的童子已经泪水涕零，“我一定要替你找回公道！”
　　什么跟什么嘛，我这么大一个公道就站在这里！莫旋也没有时间去理会她们话句中的奥秘，她用手箍住受伤女生的膝弯，右臂托住她的背，刚要把她抱起，谁知——
　　“你要干什么？！”童子惊呼，以极其迅速的速度把洛雅夺回自己的怀中，仿佛莫旋要把洛雅吃掉似的。
　　莫旋还没来得及解释，只见童子对着怀中的洛雅失声痛哭：“没事的，没事的……”
　　洛雅双眼开始模糊，她朦朦胧胧地看到童子双眼红肿（其实是哭得双眼通红），性情中人的她不禁也流出一连串晶莹的泪珠，本来动听的嗓子因哭泣变得沙哑：“她打你了……”
　　童子拼命地摇头，与其说是摇头，不如说是在“天女散泪珠”。
　　“都是我不好……没有好好……咳咳，保护你……”
　　“不，你没有不好，是我没有保护你才对！”
　　“是我的错，咳，我……不该上来……”
　　“是我不好，我没有看好你！”
　　“我的错……”
　　“我不好！”
　　“我错……”
　　“不！”
　　……
　　围观的厨师和同学已被这种琼瑶作品中才能有的七情上吊的场面惊得呆若木鸡。
　　莫旋满头冷汗，我只想带她去医务室而已，干嘛搞得生离死别的样子！
　　一句话，狗血电视剧看太多了。
　　“Hey，hurry up！再不去医务室，她就有生命危险了。”其实哪有啊，不过这种时候，还是识趣点跟着做戏吧。

　　“不是吧！”莫旋把口张得大大的，顺便还翻了一下白眼，“你们竟然把我看成这样子？！”
　　经过一个小时的折腾，洛雅的额角终于得以贴上一块雪白的胶布，于是莫旋自愿但也是被童子逼着护送这对“童子观音”回宿舍。
　　“你不知道，当我们听说你会空手道，还能把高二那个罗致凡打倒，我们有多害怕！”童子有点夸张地说，并配有激动的动作。
　　“我还听说你动不动就骂人，出手打人，男的女的照样通杀，所以我心想你一定会灭了我们俩。那时候你的情绪也不是很稳定嘛，我看那男的被你吓得脸色都青了，我这没见惯大场面的小人物就更不用说。而且我一害怕就会大叫，小时候要被大人打，爸妈的巴掌还没落下来我就扯着嗓子大叫，叫得左邻右舍都惊动了，全部赶过来以为出了什么大乱子，弄得我爸妈的巴掌也不好意思再落下去了。”
　　“童子……”
　　“虽然我们都未怎么跟你接触过，但也暗地里把你跟王小薇那些人归为一类，所以你都可以想像一下我们当时有多怕你。”
　　“童子……”
　　“你也知道我们家杨洛雅是学生会干部，而且是最负责的那个，一听到上面有争吵声就飞奔上去，哈哈，有时候想起来还真觉得她像太平洋警察——管得宽嘛！不过，今晚这样一闹，我的夜宵又要泡汤，我本来还打算到饭堂好好大吃一顿。你看，我就是爱吃，但偏偏就是吃不胖，这真是拉仇恨啊，我也不想的……”
　　“OK！Stop！”莫旋双手向下一摆，挺无奈地说道，“自由发表演说已经完满结束，感谢各位听众能坚持到这一刻，充心希望跟大家能后会无期！”
　　“童子，你又说太多了。”洛雅也在一边劝说。
　　“哦，”童子不好意思地捂住嘴，“我一高兴就会这样。对不起！”
　　“你这么高兴干啥？”莫旋很不解。
　　“刚才童子不也说过了吗，”洛雅徐徐说道，“我们都以为你是那些不良少女，但刚才见你又是送我们去医务室，又这样热心地为我弄好伤口，所以很高兴你不是那种人。”
　　“可这也有可能是我特地装出来的呀，你们才认识我没多久，也太容易下定论了吧，你就不怕被我骗了啊！”莫旋狡黠地说。
　　“我相信我没看错人。”洛雅平静看着莫旋，自信地说，唇边的微笑更显得她把一切都看透了。
　　莫旋怔了怔，同样平静地盯着洛雅那双智慧温柔的眼睛，想看出她为何如何此自信和舒坦，良久——
　　“未请教——”莫旋报以一个复杂的微笑。
　　“高一（8）班杨洛雅。”
　　“哦，你就是杨洛雅。我是年级里仅高你一个名次的校花，楼下高一（２）班的莫旋，你最好就叫我小旋或者Nicloe。”莫旋仍不忙为自己做一下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