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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建交啦(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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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只有女人的世界。
你的上司是女人,下属是女人,同事是女人,朋友是女人,恋人也是女人。
但是在发现男人国之前,我们统统把“女”去掉,我们称呼为“人”。
所以要重新复述一遍问题。
在发现男人国之前。
我的上司是人,下属是人,同事是人,朋友是人,恋人也是人。
我们的生活里,我们前辈的生活里,我们前前辈的生活里,从来就没出现过性别这个词。
更别说还有“男女”“雌雄”“公母”“他她”之类的词汇。
不过我们国家的学者经过多番考察之后确认,在很久很久以前,可能是宇宙大爆炸那会儿,确实有过划分性别的词汇。
我们国家的学者,和对面宇宙那个国家里的学者一番探讨——这些人已经解决了语言问题,还搞出了翻译器——之后,我们得知对方是什么乌拉沃森神马里奇阿西征服者至高无上帝国。
这个名字应该是意译。
我们的民众都把对方统称为男人国。
发现宇宙对面的男人国这个消息让所有国民一度狂欢,就像是发现了八个爪的鱿鱼外星人或者喊着panda、panda的黑白猫外星人以及皮卡皮卡啾的黄毛球星人……总而言之,真是一场轰动的大消息。
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很多人制作了一些欢迎礼物,单我听说的就有蓝色,紫色,朱红色旗,意图拼出热情的海洋,让男人国知道我们有多么热情可亲,当然个别人士也准备好了催泪枪,大-炮,闪光弹,中子弹……谁知道这些人想做什么。
可能是面对危机时的不安吧。
但尽管再不安还是要提醒一句,伤害智慧生物的身体健康和精神健康都是违法犯罪行为——但愿这些人不想把自己亲手送进监狱。
忽略这些神情激动的人,很多想要和平沟通的组织号召我们观看一些原始而又古老的影片。
上面有两个穿着衣服的智慧生物在互相交谈,拥抱,还有么么啾。
之所以用“穿着衣服”和“智慧生物”作为定语,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两个人——这两个看起来和我们不太一样。
体型,神态,语言,社会习惯等等。
如果要更确切的类比就是看两个原始人——长得和毛猴一样的原始人在山顶洞里面谈情说爱,互相抚摸对方柔滑或者粗糙的毛皮,这可真温馨。
我看的泪都要出来了。
我保证不是困的。
播放这门课的教授严厉地看了我一眼,并向我表示——如果我再打哈欠我一定会被踢出外交官序列。
是的。
我是一名外交官……这个称呼太正式了,外交人员,情报人员,或者武官什么的都可以。
我们将作为第一批人员出使男人国。
等到了地方以后,我可以是任何身份,但愿我最终不会变成犯罪嫌疑人或者死囚什么的。
作为第一批人员,我们必须对即将出使的国家有充分的认识,语言,神态,礼仪,文化。
但说实话,虽然两个国家发现了对方,也确立了语言——我们的语言有一定的共同性,总让人怀疑很久以前可能是一个祖宗。
瞧我这句话说话。
同一个物种属于同一个祖宗有什么奇怪的。
等等。
我们是同一个物种吗?
听说我们的基因不太一样,有些细微的差距,据某些学者说,猴子和我们之间的基因差距都比男人和我们之间的差距小。
说不定我们在真的在认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物种。
好吧,说回正题。
虽然两个国家发现了对方,但是我们之间依旧出于小心翼翼的试探阶段,这不是一个人,一群人,而是一个国家。
我们这批人员担负着无可比拟的重任。
战争或者和平。
谁知道呢。
不过除此之外我总感觉有些人在期待着其他什么。
让我们看影片的教授是个浪漫的人,整天说着荷尔蒙,费洛蒙,荷尔蒙,费洛蒙。
我知道这两个名词的定义——但是这个教授在期待着什么?
还有一些人和教授一样,这些人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翻出了上古杂志——上面写着“最后一个男人”。
这种话的悲壮感和“最后一个人类”有的一拼。
赞格威尔差点把杂志贴到我脸上,让我看清“最后一个男人”的照片。
我没有看清照片,但是我看到了这份杂志发行的日期。
我的天。
五百年前。
这个人是怎么把这份老古董挖出来的。
我把这个历史感厚重的古董小心翼翼的放起来,赞格威尔满不在乎——浑身上下充满了富二代那种有钱有闲的优渥态度。
……早知道这人这么有钱,当初赞格威尔追求我的时候我就应该直接答应,不知道我现在吃回头草还有没有资格。
这份杂志没有让我重新认识男人,但是让我重新认识了赞格威尔,想想你的同事突然不吭不响的掏出一份古籍甩在你脸上,然后轻飘飘的说:“我家的有的是。”
想必谁都会重新定义同事这个身份。
我看清了“最后一个男人”这个照片。
是一个泡在实验舱的尸体。
漂浮着,苍老着,珍藏着。
那种苍绿色的液体就像是悠远的天空或者幽绿的深潭。
一种遥远不可及的意味。
想必拍这张照片的人是真的为这“最后一个男人”的消失而悲伤。
“原来我们国家有男人。”
什么。
原来我们国家五百年前有男人?
不是宇宙大爆炸那会儿就消失了的男人,是写在历史书上但确实存在在五百年前的男人。
谁能和我说说男人的历史是怎么排的?
赞格威尔夸张地看着我:“五百年前我们还有喊着panda、panda的黑白猫呢,现在不一样灭绝了。”
什么。
五百年前还有喊着panda、panda的黑白猫吗?
那皮卡皮卡啾有没有?
这次赞格威尔不太确定,用了一个模糊的说法。
“大概有?”
看,连符号都是疑问。
作为一名预备役武官,我又上了一节外貌课,教授给我们展示了一张“男人”的照片。
对了,上次教授授课时太过浪漫,“说着爱情复苏”“罗曼蒂克重临史”之类的话,被情报部拉去关了小黑屋,让教授好好认识自己的错误。
这次教授终于被放出来了,但是我感觉教授的眼神依旧坚定——无可摧毁的浪漫主义眼神——上次教授作为群婚制度的带头发起者时,也是带着这样的眼神去大街上游行的。
群婚,多人同时结为婚姻关系。
这个东西挺……不知道让人怎么说,但我觉得教授只是太穷了,想在群婚的时候同时“群”一下财产,好满足教授日益空虚的钱包。
“罗曼蒂克”的教授想好好和我们说一下男人。
“男人。”
教授说出这两个字。
“上面是田,下面是力。”
“和土地,力量有关。”
“……”
教授终于卡壳了。
“真丑。”
教授指着“男人”上半身发达的肌肉说。
我想我有必要说一下我们的身体结构。
性别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太久了。
久到我们身体里原本该有的卵巢,输卵管,子宫,□□等等全部退化,退化成和盲肠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
我们用神树来生育下一代。
结为婚姻关系的两个人将自己的血液输送入神树,然后大概三个月,神树上就会结出一个“婴儿”。
包裹在厚厚的,透明的膜里。
然后这两个人会把婴儿带回家中,让育幼舱来进行下面的工作。
这就是我们的下一代。
政府判断个人能力的多寡,来给予婴儿的名额。
有人曾经提出政府这是霸权,剥夺了每个人养育自己孩子的权利。
但是“神树”抚育婴幼儿是需要资源的,这是一项社会性活动。
神树将我们彼此连结在一起,不可分离,虽然我们中每个人流淌的血液都不一样,但我们在诞生之际,都由神树哺育。
……听起来是不是很温柔。
当然也有不少人认为神树是单纯的生育工具……不过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观点,倒也没什么可以强迫的。
实在说不过,还可以打的过_(:ι」∠)
说回来“男人”的照片,感觉“男人”走上了和我们不同的道路。
怎么说呢。
到底该怎么形容呢。
好比你的表姐昨天来你家玩,睡了一宿以后突然变身超级赛亚人喊着阿达阿达阿达——“看我小魔仙变身”一样……充满了无法描述,不可名状的混乱感。
我的san值需要补一下。
不同的,别致的,无法判断的。
一个脑袋,四个肢体,形状长宽总得来说没有出问题。
但就是带着微妙的差距。
奇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