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谋杀案[ABO]》夜月昼星

57、夜莺的歌声9

　　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宣新秋还是比段淑良想象的小很多，在抢救室里的她还是个孩子模样。而这个孩子在自己的手腕上决绝的来了一刀，如果不是家人因故回来，现在可能收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还没有醒，刚刚输了400cc血，已经脱离了危险。”
　　宣新秋入住了刘默工作的静心医院。不用说，负责给段淑良解释的工作自然落到了刘默头上。
　　“她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不知道。可能今天，也可能是明天。不会太久。”
　　“老刘！我还有工作，不能在这里守着。如果她醒了，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嗯。你身体怎么样？休息了这么久，还习惯吗？”
　　作为两兄弟的发小兼邻居，刘默的手机这两天成了热线电话。小元和他抱怨了一大堆，核心思想是段淑良身体还没有恢复，如果他能意识到这一点，不去工作就好了。天真如小元也知道不可能，他打电话给刘默纯粹是烦恼无处发泄。聪明如刘默也立刻领会了小元的意思，自然不会将这些事讲给淑良。
　　“就那点小伤，你怎么也和小元一样。我还有案子在身，有时间再聊啊。替我给刘阿姨带好。”
　　他俩你来我往说了半天，戴景天连句话都插不上。刘默并不讨厌自己，只是懒得和自己说话。看来我是被当成可有可无的角色了。戴景天在心里自嘲道。
　　“你还有其他事？”
　　“没有。”
　　“没有就赶紧走，别在这里打扰老刘工作。”
　　段淑良拉着戴景天离开医院。刘默带着有点怪异的表情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淑良不是讨厌他吗？

　　在宣新秋醒来之前，从司雅雯生前的社会关系入手更有效率。段淑良掏出自己的小本本，找出已经查到的几个人名，决定逐个拜访。
　　“如果我没记错，司雅雯的社会关系是其他队在跟。你不会是想抢别人的功劳吧？”
　　还真是小瞧你了，这种事被发现是会被其他队当成敌人孤立的。
　　“你说的怎么这么难听？我只是想查出真相，功劳是谁的我根本不介意。”段淑良说这话的时候，还忽闪忽闪的眨着自己的大眼睛，配上清脆的声音，完全不会让人觉得他做错了什么。
　　在段淑良的电眼攻势下，戴景天差点就相信了他的话。
　　“你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带着我吧？”
　　嗯嗯？被发现啦。如果带着风化科的科长，其他人问起来，只要说“风化科查的风化案件和他们也脱不了干系”就行了。但是段淑良才不会乖乖承认。
　　“是你自己硬要跟来的！你要是害怕现在还可以走，反正我一个人也没见呢。我之后就算因为单独行动横尸街头，也不是戴科长的错。”
　　“唉……一起去吧。”

　　段淑良第一个见的人是WANT的经纪人李承安。李承安今年刚满三十岁，他成为经纪人的时间不长，手下也只有几个艺人。身材修长，身高大概在190cm左右，他竟然比戴景天还高？！！他的眼睛小而有神，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清冽的味道。令人意外的是他穿着便于行动的深蓝色休闲装，看起来有几分随便。和段淑良印象里的经纪人很不一样。
　　来之前段淑良给李承安打了电话，约了一个李承安方便见面的时间。
　　“警官你好，我是WANT的经纪人李承安。”
　　“李先生你好，我是段淑良，这是我的同事戴景天。我们今天来是想问一些关于司雅雯的事。”
　　“我知道，大致的情况我已经在电话里听说了。小雅的事我感到很难过，她是我见过最优秀的歌手。怎么会有人去伤害小雅。”
　　提起小雅，李承安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他眼眶湿润，两只手握成拳头。
　　“在你心里，小雅是个怎么样的人？她有什么仇家，或者说她做过什么招人怨恨的事吗？”
　　“小雅是个可怜的人，她一直很孤独。她其实很想与人亲近，又不知道怎么表达。有时候明明想安慰对方，却会不小心伤害到对方。小雅一直很矛盾，但她从来没有刻意做过伤害别人的事，这我可以保证。”
　　“小雅死后乐队里其他人怎么样？他们还在正常演出吗？”
　　“没有……我不知道警官你们调查到什么程度。其实WANT原定近期会出道，但是乐队的固定成员只有小雅和小钟。”李承安有几分为难的说道。
　　“根据我们的调查，WANT是由主唱司雅雯、吉他手刘文阳、贝斯钟挽书、鼓手简珊组成。刘文阳和简珊不在此次的出道名单里，这是怎么回事？”
　　“刘文阳……以前和小雅交往过，不过早就分手了。他们一年前分了手，然后刘文阳让简珊怀了孕……我们公司本来是想掩盖这件事情，可是刘文阳和简珊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今年年初他们两个一起退出了乐队。虽然没有公开，可是他们两个已经和公司解约了，还赔偿了一笔钱。”
　　这是什么错综复杂的三角关系？真是不能小看娱乐圈里的恋爱故事。段淑良忍住内心的吐槽，继续问问题。
　　“刘文阳和小雅交往的事你知道吧？在你看来，他们的分手会让刘文阳怀恨在心吗？”
　　“这个很难说。刘文阳喜欢小雅不是秘密，让我吃惊的是他竟然会和简珊结婚。刘文阳一手组建了WANT，可也是他差点毁了WANT。幸亏小雅没有被这件事打倒，否则我就要失去一切了。”
　　“不过，小雅知道简珊怀孕的时候，大发雷霆……你不要误会，小雅不是吃醋，他们早就已经分手了。她只是生气。鼓手怀孕会影响到乐队的演出。”

　　唯独这件事，李承安觉得刘文阳错了。他回想起在排练室外偷听到的两人吵架的内容。
　　“你和简珊？你们竟然在我的眼皮底下，你真肮脏！”这是小雅的声音。平时的她总是冷冷的，现在声音里饱含了无尽的情感。
　　“有什么不可以，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们都不应该插手对方的私生活。还是说你对我余情未了。”这是刘文阳。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明明知道会让最爱的小雅受伤。
　　“你想和谁睡我管不着，但你竟然让乐队的鼓手怀孕？！！你想把乐队搞坏吗？她怀孕了还能参加练习吗？你到底想做什么？”这绝不是吃醋。如果没有WANT，连接在几个人身上的线也断了。
　　刘文阳的话忽然变得没有底气，“她可以先休息几个月，又不耽误我们训练。”
　　“怎么可能不耽误，WANT是一个整体，缺少任何一个人都不行，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从我迷恋上你那一刻，WANT对我而言，就不再仅仅是一个乐队。它是将我和你连接在一起的纽带。而这纽带却被你亲手扯断。”
　　“你还在怪我……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即使不能维持恋人的关系，还是作为音乐上的伙伴。”
　　“对不起，我以为我可以。但是我做不到。我不能容忍你爱上别人，也不想让别人夺走你。”刘文阳的声音充满了苦楚，他是真的爱着小雅。可是爱情本身也可以让人越走越远。
　　“没有人能够夺走我，我只属于我自己。简珊也一样，是独立的个体。即使流露出顺从的表情，她也从没被你操控过。”
　　“她和你不一样……”
　　“我不管你们两个怎么样！如果你们想扮家家酒，干脆退出乐队结婚去好了！”
　　小雅下了最后通牒，她并没有驱逐两人的想法。如果他们会毁掉WANT，小雅也会毫不犹豫的下决断。
　　“对不起，我是不会离开她的，如果你一定不允许她生下孩子，我们会一起退出。”
　　“好！好！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这样狠绝的小雅是李承安没有见过的，他打了一个寒颤。在其他人发现他之前，他离开了。

　　段淑良皱皱眉，“当时小雅是说了你们一定会后悔这种话？”
　　思量再三的李承安点点头，“是，不过她说的都是气话。小雅很珍惜和他们几个人之间的牵绊，可是刘文阳这种行为……唉……就算是兔子也该知道不吃窝边草的道理。”
　　“还有一件事麻烦李先生确认一下。”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戴景天忽然发问。
　　“什么事？”
　　“传说司雅雯的信息素是原生型的马缨丹，这是真的吗？”
　　“这是艺人的私事，即使她的经纪人，也不方便过问。这和案件有关系吗？”看李承安的反应，确实不知情。
　　“没什么，我也只是在调查的过程中，听到这种传言。”戴景天不再追问。
　　两人又问了李承安几个常规问题。李承安随后还有工作，两人便结束了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