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谋杀案[ABO]》夜月昼星

54、夜莺的歌声6

　　今天段淑良回家很早。他也不记得上一次在晚高峰下班时的场景。这个城市原来有这么多人。男男女女行色匆匆，好像下了班才是真的如临大敌。
　　走在路上还不停的接打电话的上班族，疲惫的在领口处抓上两把。很多接孩子放学的老人也混杂在其中，他们可比段淑良灵活多了，在人群中快速的穿梭。
　　城市被灯光照亮了，夜行动物的活动时间才刚刚开始。这个时间容易诱发犯罪吗？不，犯罪可能发生在任何时间。究竟在什么时候只有犯人才知道。
　　八年前，街头巷尾还有神神秘秘的发放信息素提取液试用装的人。在《事项》颁布以后，这种行为被判定为扰乱社会治安。各警局刚刚设立的风化科也第一次派上用场。听警局里的前辈抱怨过，那段时间关的全是这种小混混，简直是浪费警力。
　　《事项》经过几次修订，贩卖“一两金”的处罚逐渐加大。至少街头已经看不见做这种事的人了。

　　段淑良回到寓所，是个小两室，一间给小元住，一间给自己住。由于警察忙碌起来，经常半个月都不回一趟家，房子都是小元在打理。段淑良也就交个房租，连衣服都是小元在洗。
　　前段时间先是小元被绑架，后是段淑良受伤，房子空了几个月。刘姨一直让两个人搬回去住，说是小元没有照顾自己的能力，淑良又没时间，两个人住在一起简直是胡闹。何况两个人都大了，ABO性别又不同，总住在一起不是办法……
　　两人委婉的拒绝了刘姨的好意。从好心的人身上汲取太多就像负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

　　小元因为赶稿的关系，白天也把自己关在家里奋笔疾书。这也是段淑良必须回家的另外一个原因，谁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上楼前，段淑良先在楼下买了几个包子。如果家里没有吃的，够两人凑合一顿。如果有，就先放进冰箱，可以当明天的早餐。
　　“哥，你回来了。粥刚煲好，你帮我乘出来。我把小菜再拌一拌。”
　　看来是不用啃包子了，但我不想再吃粥了嘤嘤嘤。淑良看着小元费力的搅拌沙拉碗里的蔬菜，终究没有说出口。
　　煮的粘稠的梗米粥发出特有的米香。脆脆的黄瓜拌凉皮作为小菜。小元考虑到段淑良的伤口，小菜用老抽、陈醋、金针菇一拌，想了一想又用香油炒熟了芝麻，淋在上面。
　　“好久没上班了。哥，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行。久违的活动活动我的老胳膊老腿。”
　　小元很给面子的吃了一个段淑良买回来的奶黄包，又扒了几口粥，就想回到座位前赶稿。王正卿这两天催的紧。前段时间看在小元照顾段淑良的份上，一直没说什么，现在把前段时间想说的话理顺了思路告诉小元。
　　我当时哪来的自信想靠写东西养活自己？我每天关在家里就写了这堆垃圾？王老师一定对我绝望了。作为一名作者，小元每天颓废三遍。

　　这时小元的手机响了，一段诡异的音乐混杂着人的话语传进段淑良的耳朵，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随着音乐的节拍在跳动。
　　啪啪啪啪啪……
　　小元接起手机，是王正卿的电话，说了有关新书的事。语言变成了声音，拥有了音调。汇集到段淑良的耳朵里，“……是的，王老师。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小元收起自己的碗筷，“哥，我吃完了。”
　　“放那里吧，我一起收拾。”段淑良有些愣神，刚才的种种声音还萦绕在他耳边。
　　“小元！你手机铃换了啊？是谁的歌？以前没见你听过。”
　　“是播放软件随机推送的，一个乐队的，叫做……叫做WANT！”
　　“小元……”
　　段淑良欲言又止，“你知道最近的案子吧？”
　　作为一位合格的家长，段淑良应该告诉小元。作为一个Omega，要保护好自己……可是他们是双胞胎，这么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自己的工作比小元危险多了，自己才需要别人保护好吗？何况摇滚乐队的主唱被杀和小元能扯上什么关系？要是查到最后真发现是无差别伤人，也不是简单告诉几句保护好自己就有用，还不如不说。
　　本来打算离开餐桌的小元重新坐下，晶晶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好奇，“你是说小雅被杀的案子吗？知道，网上已经传疯了。WANT原定这个月出道，主唱自杀的事已经上了半个月热搜，现在又爆出是谋杀……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还说是朔月教团在背后致使……哥！你们什么时候能抓到凶手。”
　　“我也想知道。”小元真应该换份工作，他对这种事件也好奇过头了吧！他年纪还小！
　　小元继续刨根问底，“最开始为什么会说小雅是自杀？是你们警方放出的烟雾弹吗？哥~你就告诉我吧~”
　　“案子的详情我是不能透露的……”
　　“好……吧……”小元继续用小狗一般的眼神盯住段淑良好一会儿，看他实在不为所动才忿忿的刷掉了自己的碗筷。
　　段淑良只能想办法岔开话题，“小元！你最近新书写的怎么样？”
　　“初稿已经交给王老师了，还在审。”
　　说道新书，小元情绪低落。
　　“怎么？这么不高兴？”
　　“不是不高兴……我只是没什么自信。写这部书的时候一直没什么灵感，写了改改了写。现在交上去的那一稿我自己看了都没什么感觉，实在不知道读者看了以后会是什么反应。”
　　小元写的书段淑良都看过，他像挤牙膏一样挤出零碎时间读小元的书。虽然他也不太懂小元究竟想表达什么，还是很努力的鼓励他。
　　“小元的话一定没关系，自信一点啊，上回见到王老师他还说你的上一本书反响特别好，又增印了8000册。”
　　“那是凑巧……”
　　“没事，就算不好也没关系，大不了哥哥养你。啊~好困啊~”太长时间不工作了，段淑良的身体还没有适应。
　　“明天还要早起，我已经在局里立下军令状了，先去睡了。小元你也早点睡吧。灵感来了，自然就写出来了。”
　　段淑良打着哈欠收拾了餐桌，简单的进行了洗漱，就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