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谋杀案[ABO]》夜月昼星

47、信息素谋杀案47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
　　站在段淑良的位置上，在听见一声巨响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扔进来两个烟雾弹。段淑良下意识的向旁边倒去。椅子碰到地上的瞬间，他整个人也是一震。身体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捆绑，早已肿胀麻木。如果这时候中一枪，真的能感到疼痛吗？
　　段淑良听见了连续的枪声。照这种情况下去，自己被子弹打死之前，会先耳聋吧。
　　这么大的雾，即使随身携带热源探测器，也看不出敌我。这种放弃交流，直接硬碰硬的方式，看来是LANBO的人先来了。
　　该死的。老子要交代在这儿了，竟然和这些家伙一起死。段淑良想到这里反而觉得坦然，死就死了。反正早晚要死。只是对不起小元……
　　想起小元，段淑良倏地生出了求生的欲望。如果自己死了，小元就变成一个人了。唯独这一点，段淑良不能允许。
　　他在枪林弹雨中，满满的匍匐前进。他记得这个方向有公孙朗放置武器的手提包。公孙朗总不会把所有的都带在身上。如果里面能有一把匕首让自己先弄断绳子，那就帮大忙了。
　　在烟雾里摸索，距离会和记忆里的有差距，幸亏他早有了心理准备。段淑良耐心的在附近区域排查。明明只是十几秒，他却惊出了一身汗。
　　硝烟那股灼热的味道被吸入肺部，他有一种错觉，自己也变成了一种兵器。
　　忽然，他一直绑在椅子上的手被握住了。他应该感到危机才对，可是想要他的命，开枪才是最稳妥的方法，用不着离这么近。
　　刚被握住的手又被放开了，那双手解开了他的束缚。他挣扎着坐了起来。
　　“太慢了吧？你到底在医院里躺了多久？”
　　段淑良没有回头，而是继续摸索，找寻那个有武器的手提包。
　　“你怎么知道是我？”戴景天倒没想吓他，但是看他一个人在地上的样子，还以为他受了什么伤。慌不择路的去抓他的手，抓住才想到段淑良看不到他，如果能动，大概会直接用腿来招呼自己。
　　“哪那么多为什么？活命要紧。你那个线人绑在我左手边四十五度的位置上。你再不去救，就来不及了。”
　　两人说话时，已经躲在安全通道和后台的交界处。段淑良在心里盘算一下，张鸿风那家伙大概是这里唯一一个没有任何活命技能的人了，现在不救，过几分钟就等着给收尸吧。
　　“除了你们两个，公孙朗还扣留了梅洛斯。他在哪？”
　　屋里的白烟还是呛得人直咳嗽，想通过视觉找人是不可能了。戴景天指望段淑良能给出一些提示。
　　“就在我刚才的位置后面，大概五步远……他一直神神叨叨的，说些有的没的，不会在原地没动吧。”
　　此前段淑良一直没有将梅洛斯的人身安全列入关注范围，本来也是他招来的人，让他自己处理吧。
　　“对了……还有一个孩子！”段淑良忽然想起那个管公孙朗叫哥哥的孩子。他怎么会在这儿？公孙朗没有告诉自己，他也来不及细想。现在屋里是枪林弹雨，那孩子万一走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孩子？怎么会有孩子？”没有公孙朗绑架小孩的情报传来，戴景天也是第一次知道这座废弃剧场里还有一个孩子。
　　“我也不知道，你先去外面救那个孩子。我去救你的线人。”段淑良说完，就向张鸿风所在的方向跑去，一路上他半弓着腰，尽量靠着墙走。他想尽办法听出枪响的位置。可是太乱了。LANBO是想将这里的人都杀了吗？包括梅洛斯？那家伙果然是个弃子。
　　段淑良跑到捆绑了张鸿风的柱子旁边。张鸿风没有动。他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说不定是在祈求神明的保佑，好让自己能安然度过危机。
　　“喂！别念经了！我来救你了！”段淑良解开他身上的绳子。张鸿风呆呆的凝视着他，忽然嘴一撇，哭了。
　　“谢谢你啊！警察同志！哇……”
　　“喂喂！现在还没脱离危险！你给我闭嘴！”段淑良简直是苦笑不得，戴景天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国宝。简直在搞笑！
　　段淑良把张鸿风安置在防火通道里，“你呆在这儿别动。”
　　段淑良交代完，又怕张鸿风理解错他的意思，“要是有人拿枪冲着你过来，你就赶紧跑，保命要紧。”
　　其实张鸿风想跟着段淑良，可是他不敢开口要求。这小警察看着漂亮，但经过不到一天的相处，张鸿风确定他绝对是个不好惹的角色。连那个杀人狂魔都要叫他老大，他一定比信息素杀手还恐怖！
　　这话张鸿风只敢在心里说。戴警官你快来救我啊！！！我再也不想为别人做什么了！我只想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就算一直是个没用的人也没关系！

　　戴景天听到剧场里有个孩子的情况，还以为是段淑良被关糊涂了，出现了幻觉。无论是作为信息素杀手，还是警察，公孙朗都没有必要绑架一个孩子。除非他不仅仅是一个孩子……
　　被戴景天找到的时候，小顾还没有醒。戴景天打算将他带出这里，先交给在外面接应的同事。
　　“bang！”
　　子弹擦着戴景天的衬衫，差点就打穿他的胳膊。戴景天一手扶着小顾，反应迟钝了片刻。但还是护着小顾，躲到了一个坏掉的冰箱旁边。
　　“我还以为情急之下，你会把小孩挡在身前。”梅洛斯的声音混杂在枪声背景里，却像初学者拉小提琴。穿云破雾，让人焦躁。
　　“看来你对人民警察有误解。”戴景天调侃道。
　　梅洛斯何时挣脱了束缚？根据淑良的说法，他们几个应该被绑在一起。看来，梅洛斯先找到了逃脱的方法，只是没有声张。如果让淑良知道，他应该会大发脾气吧。
　　“现在如果你缴械投降，我还可以勉强把你当成受害者。你要不要考虑看看？”戴景天倒不是真的相信梅洛斯会束手就擒，他只是想争取一点时间。
　　“我需要考虑考虑。不过，恳求别人不应该摆出好的态度。当面说清楚吗？你躲起来算什么？”
　　梅洛斯不依不饶。视线所及，剧场的演出厅只有他和戴景天两个成人。他毫不畏惧的站在演出的中心位置。他高高的昂起头，充当完美的靶子。
　　看他这幅样子，戴景天想朝他的头给他一下，但又怕一露出身体，就被潜伏在剧场里的LANBO同伙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