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谋杀案[ABO]》夜月昼星

40、信息素谋杀案40

　　我怎么敢捉弄他。要说有什么问题，也是他的问题……我只是想活命。是他自己弄错了。为什么要拿这件事折磨我。竟然把我吊起来……好痛啊，绳索仿佛勒进肉里，所有的血都往额头上涌。脸上的汗水滴落下去，我听不见它们落地的声音。
　　身上的两处伤口也在疼。虽然只是很小的伤口……但是当血一瞬间喷射出来的时候，我真是吓死了。不！我会先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好痛啊！我以前做小混混的时也打过架，但是我都是躲在后面。顶多挨上两棍子，我还从没有用刀伤害过别人。我的天啊！所以当他拿刀指着我时，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我想要逃跑。闭着眼睛往门口冲，结果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我整个人扔回床上。咯吱！该死的房东！这床也太硬了！我可能是世界上第一个被床磕死的人。他要杀我！我用手挡住头。这样的我不是什么改变也没有吗？下次发生危险的时候，又只会逃避。我把手拿下来，放在胸前胡乱挥舞一通。
　　啊啊啊啊啊！我刮到他的刀了！对方也非常恼怒，咬牙切齿的望着我。我不是有意的！糟了！对方的眼神就像是要生吞活剥了我！
　　以前我一直不相信真的有通过折磨别人能获得幸福感的人。但是这个男人却比我能想到的还要糟糕。我还能再挨过多长时间……戴警官……没帮上忙真是对不起了……

　　嘀嘀嘀……耳朵里的声音，太吵了吧。
　　戴景天睁开眼，眼皮像粘起来的，尝试眨了几次眼睛，才能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医疗仪器上的蓝色丝线，是他的心跳。
　　“你醒了……”戴景天转动眼睛，看到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是刘默。
　　“我在医院？”声音哑到不像自己的。戴景天挣扎着想要直起身，但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花费了他浑身的气力。
　　“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你刚刚进行了透析，好不容易将你血液里的信息素因子过滤掉。这种病历很少见，医院也是手忙脚乱。”刘默看他执意要坐起来，便给他搭把手。扶着他的腰，让他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上。
　　“淑良呢？”
　　“不知道。”
　　“不知道？”被段淑良藏在纸箱下面，是他记忆里最后一件事情。段淑良一个人去找信息素杀手了？他怎么能这么冲动？已经忘记浩渺是怎么死的了吗？
　　“我接到他的电话。让我带着急救人员去老城区找你。他没说他会去哪。”刘默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睛却像楔子一样，将戴景天戳个窟窿。
　　“你们为什么去老城区？”
　　“去找人，我现在要马上回警局。”戴景天掀开被子，双脚刚刚着地。人一阵天旋地转。刘默又扶了戴景天一把，两人身材相仿。刘默被带着一个踉跄，差点一起摔到地上。
　　“你现在还不能离开。虽然你的体质没有问题，但血液受到变异的原生型信息素污染。你需要静养。”
　　“我要去找他？”
　　“你知道他在哪？”
　　“我觉得你好像不着急。”戴景天听过段淑良和刘默的八卦，两人是竹马竹马，就算发展一段恋情也没什么奇怪。不过两人都没往这方面想，就算挤在同一张床上，也只会注意你怎么又长高了，胳膊顶着我了之类。
　　“你以为我认识他多长时间。他会消失，是因为有还没有完成的事。跟找到他相比，不如想想我们现在能做的。”
　　戴景天凝视着刘默，这家伙看起来波澜不惊，笑容像是不要钱的，一直挂在脸上。戴景天对他的印象，停留在周医生每次训斥助手时的咆哮“就你们这种手法也能从医学院毕业”、“我师弟在实习时做的就比你好”……拜其所赐，重力区法医办公室的实习生从来没有坚持一年以上的。人手不足，所以让刘医生来帮忙。帮忙以后周医生更看不上其它人了。
　　“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个忙。”戴景天重新靠在床头，非常惬意的等待别人的服务。

　　“水这种东西非常有趣，他的固体密度要比液态密度小。冬天的河流表面被冻得死死的，下面却生机盎然。如果冰的密度比较大，那么冬天的海洋河流就变成了死水。造物者真的是一点差错也不能有。”
　　梅洛斯对着墙壁反复的说着同一段话。这是他最近读到的最有趣的事。他喜欢阅读，在临时监狱里，他没有其它事情可做，也不允许他做。上次顾星昭探望他时，给他带了几本书，让他打发时间。
　　“我倒是宁愿在这里看书。我可不想出去工作。”他对顾星昭的话是他的真心话。即使成为了LANBO的高级代理，他也只是感觉到虚幻。无论带走多少肮脏的灵魂，也无法满足。自己的欲望就像饕餮一样，一直在膨胀。
　　“9424！出来！”
　　姓名只是人的代号，如果真的只用代号来称呼人，又会觉得少点什么。梅洛斯一动也不动，年轻看守的表情有些抽搐。在角落里坐着的梅洛斯将书放在腿上，透过窄窗的光，打在书上。梅洛斯看的正入迷，声音在空间中传播的速度不应该这样慢，否则怎么会过了几秒才抬头，蓝色的眼睛像是碎玻璃，镀上了绒毛样式的光晕。年轻看守看的直起鸡皮疙瘩，不敢靠他太近，怂恿着比较年长的搭档把梅洛斯带出来。搭档觉得他谨慎过了头，自己一个人给梅洛斯带上束带，领出囚室。
　　两名看守押着梅洛斯，将他带到一辆早就停在外面的黑色押运车上。
　　一名男子在车里等候多时了。

　　“辛苦你们了。下面的事就由我来负责。”公孙朗和两名看守都见过几次，虽然没说过多少话，但是已经清楚了对方的工作内容。
　　“朗哥今天一个人？你那个搭档呢？”年轻的看守问道。
　　“他刚才一直开车，去洗手间了。过几分钟就回来。没事，规矩我懂。”公孙朗说着，还拿出一盒好烟，又殷勤的给两人点上。
　　“最近事情挺多吧。我看风化科送进来不少人。”
　　“还行，来了又去，都是短期的。有的都没经过我们的手。”两名看守坐在被撞坏的路障旁边，趁着送犯人，自己也放会儿风。
　　“我搭档快回来了，我先上去看着犯人。要不那小子回来又该啰嗦了。”
　　“我们也走了，刚才狱长还让我们送完人去找他。我们走了啊，朗哥。”
　　“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