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谋杀案[ABO]》夜月昼星

38、信息素谋杀案38

　　“刚才张鸿风来找我。”思量片刻，戴景天还是老老实实说出了原因。
　　“你那个号称已经死了的线人？”段淑良当然不会忘记他说过的话。
　　“是，我们有过约定，如果出现问题，安定下来要联系对方，我以为他遭遇了不测。”
　　“我觉得你一定要保护好手机和大脑。”段淑良说话的语气有几分不怀好意。
　　“为什么？”
　　“你有太多线人需要联系了。”
　　戴景天的消息来源很广，问他只会说是线人给的。他只是个科长哪来那么多线人，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所以你在衣服里装了跟踪芯片？”什么样的人会在自己的换洗衣服里装上跟踪芯片。戴景天的行为不断刷新段淑良的认知下限。
　　“你是害怕自己在上班的路上被人绑走吗？”段淑良问道。
　　“如果你也在我的位置上，也会像我一样。”
　　戴景天本来打算自己去找张鸿风。在他把衣服给张鸿风的时候，是否就怀有这样的心思。这不重要了，思量再三的结果是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外面游荡。
　　但是段淑良为什么要跟来？被张鸿风警告段淑良可能有问题不过是几十分钟以前的事，戴景天姑且还是相信段淑良的为人。而且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总不能说，我现在怀疑你，麻烦你不要跟来。
　　手机上的小红点不停闪烁，两人按照指引开着车到了老城区。道路狭窄，两人只能下车继续走。
　　老城区的水电布局极为混乱，这里住的人起的也晚，这个时间很多人在路边洗漱。水顺着明晃晃的沟道流动。绝大多数房子内部没有洗手间，不时有几个出来倒痰盂的人。
　　段淑良又皱起了好看的眉毛，他不喜欢老城区。不是觉得老城区脏乱，而是这里的人常常忘记服用抑制剂。每个月都会有不少信息素泄露的案件。刚进警局那会儿，他到这边协助执法都烦了。每次都是那几个人，都是一样的事。巴里市的社区会为没有购买抑制剂条件的人免费派发抑制剂，还是有很多人不定时服用。
　　不要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情浪费警力额！如果管不好自己的发情期，就去做改造手术啊！段淑良为自己内心的想法感到羞愧。虽然他不能像刘默一样，原谅所有人宽恕所有人。但也不能对犯人怀着恨意。这只是我的工作，我并不想成为正义的使者。我只想给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人带来安宁，仅此而已。

　　“你确定他在这儿？”老城区的房子还有一个特点。密集建造导致的采光不好。现在他们面前的楼房被另外两栋楼夹在中央，偏又比旁边的楼都矮。现在面向两人的整面墙就生着霉菌。
　　“他也真会找地方。”
　　“何必这么苛刻，他如果有更好的藏身地点，总不会选在这儿。”
　　段淑良自知失言，他对张鸿风没有意见。让他在意的是戴景天。他的消息来源十分可疑，可基于他的身份，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怂恿加调侃，挤兑他几句。

　　就在里面，戴景天指着一扇木门说道。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设计，斑驳的木质纹路，全是铁锈的门把手，以及明锁的位置。段淑良怀疑这门能否经得住自己的一脚。
　　“如果里面真的有人，他应该已经听见你的话了。”段淑良敲敲门，里面没有反应。两人对视片刻，“咣”的一声撞开门。
　　“门没锁！”
　　房间是被房东违规隔离成的小房间。只能居住，洗手间和厨房需要和另外两个房间共用。
　　只有几平方米的空间，放下一张床和一个简易衣柜以后，再也塞不进其他东西。衣柜是组装的蓝色花纹布衣柜。但这花纹却被一道血迹隔成两段。
　　房间里没有窗户，白天也要开灯。两人进屋时，灯还开着。
　　“血还没干，人刚被带走。”戴景天想要冷静的分析现场。毫无疑问，他又来晚了。为什么总是迟到。表面上，早上放走张鸿风的行为是替他着想，如果这种行为促成他的死亡，就没意义了。我到底在做什么？
　　“喂！别愣神了！你没闻到吗？是那家伙。”段淑良在戴景天眼前打个响指。搞什么啊？长这么高，就算脆弱撒娇求拥抱我也不会安慰你的！在办案途中不要陷入沉思好吗？
　　“啊？什么？我没闻到。”戴景天听罢，还故意吸溜了下鼻子。
　　“对信息素这么不敏感，你该不会是披着Alpha外衣的Beta吧。”
　　“你才是，对信息素犯罪那么痛恨。你该不会是无性别人吧？”戴景天反唇相讥。
　　“你要是罪犯我一定弄死你！”
　　“开个玩笑，瞧把你气的。我知道你不是，毕竟我们是吃过同一瓶抑制剂的人。不过我确实什么也没闻到，你别卖关子了，到底闻到了什么味道？”
　　“是桂花。气味确实不浓郁，刚才进房间的一瞬间有桂花的香味，现在已经没有了。”
　　“他总是比我们提前一步，张鸿风现在很危险。”
　　“你那个小红点不会是在这件衣服上吧？”段淑良从地上拾起一件外套，看尺寸和戴景天的差不多。
　　“嗯。被发现了。”戴景天坐在床边思考，信息素杀手刺伤张鸿风，然后带着他离开了。以前，信息素杀手也绑架过小元……会把张鸿风带到哪里去？
　　“你觉不觉得这个现场有点奇怪？”段淑良仔细的搜寻了地面以后，将视线定格在衣柜的血迹上。
　　“哪里奇怪？”戴景天只是关注张鸿风被带走这件事本身，并没有对现场进行搜寻，何况以这间房间的格局，完全不像能藏些什么。
　　“如果信息素杀手想要伤害他，血迹也太少了吧。我们都知道他有多残忍。如果信息素杀手只是想把他带走，又没必要伤害他，只会在现场给我们留下更多线索。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你的意思是，这血迹不是信息素杀手有意造成的，而是张鸿风刻意反抗。他想要留下血迹。”戴景天想起张鸿风和自己见面时的神情，还有说过的话。
　　“你刚才说，你们有约定，一定会联系对方。这就是他联系你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