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谋杀案[ABO]》夜月昼星

3、信息素谋杀案之LANBO

　　戴景天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情况，线人告诉自己有“好东西”。他按约定去和线人到指定地点接头。结果只拿到这么个烫手山芋。手中的高密度信息素提取液散发出类似玫瑰和酒精混合的味道。戴景天有良好的抑制剂服用记录，这味道简直是想要自己的命。本想尽快赶到研究所将信息素转接给别人，可是……
　　刚才以为这腿长臀俏的美男子是看上自己了，现在看来，是盯住自己的货。
　　“年轻人，这东西你要没用。你现在放我走，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戴景天尝试着和段淑良交流。这小可爱要Omega信息素提取液做什么？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Omega的出生率降低，加上《信息素传播注意事项》的发布，没有闻过Omega信息素味道的Alpha比比皆是。即使是一般的Omega信息素提取液也价值不菲。1ml装的Omega信息素提取液在黑市里被称为“一两金”。
　　“少废话！把公文包轻轻地踢过来。”段淑良看着戴景天的表情瞬息万变，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可以解释……这些货你拿不了。听说过LANBO吗？”
　　“想吓唬我？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踢过来。”
　　戴景天看出段淑良根本不打算和自己谈条件。谋财的小混混，怎么可能听过LANBO？卿本佳人，奈何做贼。戴景天自嘲的笑了笑，乖乖的把公文包踢过去。
　　玫瑰的香味瞬间包裹住了段淑良，他脑子晕沉沉的。再这样下去，别说制服凶手，自己能不能站住都成问题。段淑良掏出手机，打算叫严浩渺他们过来增援。
　　电话很快接通了。
　　“老大！怎么了？”严浩渺看到段淑良的电话，不是要紧事，段淑良不会这个时间打给他。
　　“刚才那个嫌疑人押回去了吗？”段淑良问道。以现在这种状况，还不能断定戴景天是凶手，但他带着信息素提取液，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已经安置好了，公孙朗审着呢。他最喜欢这个环节，你懂的。”
　　“好，让他继续审。你带着人来接我，我又找到一个嫌疑人……啊！”
　　段淑良重心不稳，向后倒去。原来戴景天趁段淑良注意力分散，倏地向上一仰头，跟着站起，一头磕在段淑良的下巴上，左手大拇指封住枪口，右手在段淑良的手上一拍，“啪”枪掉了。
　　段淑良冷不防，差点跌倒。身体在大脑给出信号之前行动了，抬腿就踹。戴景天顺手架起他的腿。
　　紧身牛仔裤不是为了这种大幅度的动作设计的，“嗞啦”，段淑良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哪里坏了。戴景天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双手，并且推了他一把，段淑良脑袋直接着地……
　　“小美人别这样，我有点无福消受。”
　　戴景天捡起公文包的途中，也不忘调侃段淑良两句。
　　平日里段淑良遇见这种人，会直接打断他的鼻梁。可是今天的他，由于抑制剂带来的排斥反应，让他一直想吐。
　　玫瑰的味道……
　　段淑良大口大口喘着气，糟糕！再这样下去！会信息素过敏！
　　“小美人？我也没用多大力气，你不要对我进行碰瓷啊？”戴景天拿到信息素以后，本应立刻转移。可是看着这孩子好像状态不太对……自己是不是太过多管闲事了？
　　“你该不会？你不会是……”戴景天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真是无奈的摊摊手。
　　“这我就帮不了你了，不过只要我走，过一段时间你就会恢复正常。”
　　段淑良的胳膊上起了一层红色的疹子，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上浮现。
　　戴景天欲言又止，想想还是不要惹祸上身。听刚才的电话，是同行啊。早晚还有见面的机会。

　　“哈哈哈哈哈老大！你不知道我们到的时候，你的那副尊荣，倒在地上裤子破了，嘴里还在往外吐酸水……”整个警察局都回荡着公孙朗魔性的笑声。
　　“滚！浩渺！我不是让你带人来吗！谁让他来的！”段淑良操起桌上的纸巾盒、烟灰缸、茶杯、手枪……一切视线所及的东西，往公孙朗身上砸去。
　　“我听到你那边出了事，当时就慌了。我一个人带队害怕应付不过来，只能让小朗帮我……”严浩渺看着公孙朗左闪右躲，他没什么事，屋子里的东西却遭了秧，“老大，你别生气……哎呦……”说到一半就被弹起的纸巾打中，“小朗当时也吓坏了，周医生和刘医生看你都没什么事，才放心下来。老大你先歇会，刘医生说你要多休息……”
　　段淑良侧躺在沙发上，本来就有些过劳，现在一顿乱扔，更累了。
　　“周医生还说，要是老大你哪天殉职，一定要授权给他解剖。他还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信息素过敏症。”
　　公孙朗火上浇油的又说了两句。这回连浩渺也看不过去了，一脚给他踢出休息室，让他滚远点。
　　“我把他招进来真的是瞎了眼……”段淑良经过一番折腾，头疼欲裂。公孙朗平时工作也算尽职尽责，只是特别喜欢调侃别人，尤其喜欢找段淑良的麻烦，幸亏段淑良不喜欢公报私仇，才能容忍他到现在。
　　“老大，小朗就是这幅德行。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早上买了皮蛋瘦肉粥，老大你喝几口，养一下精神。”严浩渺从休息室的冰箱里拿出一个圆形的一次性餐盒，上面写着“膳记”，这是段淑良最喜欢的粥店，就开在警察局附近。严浩渺将餐盒放入微波炉，加热45秒。
　　“现在几点了？”
　　“9点一刻。”严浩渺将粥和小菜放到段淑良跟前。小菜是炒花生米和凉拌金针菇。
　　“我睡了这么久？你们赶到的时候，看到什么人了吗？”
　　“老大你说的是你在电话里提到的那个嫌疑人？没有。我们赶到的时候，只要老大你一个人在那里，你那副样子……我们吓了一跳，小朗立刻将你带上车，通知了医生，并且留下两个人在那守着。没有可疑的人再回去。”
　　“好吧。”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凶手，自己恐怕不能全身而退……嗞……头好痛……段淑良还记得那个人的脸，虽然人的记忆有时会自动篡改，但是那个人棱角分明的脸，是段淑良最讨厌的长相！段淑良绝对不会彻底忘记。
　　段淑良又趴了两口粥，伸手在沙发的缝隙里摸索，找出一根秃头铅笔。严浩渺见状，从微波炉下的柜子里拿出一沓废纸递给段淑良。
　　段淑良接过，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用铅笔在没有写过的那面勾勒出一个人的轮廓。
　　“老大，这谁啊？”严浩渺知道段淑良有在事后回忆案件过程，并画下案件相关信息的习惯。
　　“那个跑掉的嫌疑人。”段淑良已将戴景天的面部特征画完，仔细看看，有个地方不像，戴景天的眼睛明亮有神。段淑良又添了两笔，回忆起昨晚对方略带戏谑的眼神，不自觉刻画在纸上。
　　“讨人厌的长相！”段淑良把画像递给严浩渺，“这家伙是嫌疑人！给我找他！”
　　自家老大哪里受过这么大气，严浩渺接过画像，准备出去找人。
　　“等等！浩渺！昨天的嫌疑人提到了‘LANBO’。如果我记错，这是个走私团体。受害者的信息素提取液是在黑市上缴获的，销赃的途径很可能就是‘LANBO’。你叫公孙朗调查一下。”
　　“好的，老大。”
　　“别让公孙朗一个人去，他也是Omega。”段淑良想起此次案件的受众人群，只能再次叮嘱严浩渺。
　　“没问题的，老大！”
　　段淑良在沙发了歇息了片刻，虽然还没有恢复元气，但现在的状况恐怕不允许他进行休息。段淑良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请年假是多久之前。
　　休息室连着洗漱室。段淑良在洗漱室的大镜子前停住脚步，他面色苍白，看起来有些羸弱，一点不像个警察。他微微抬头，果然，下巴擦伤了，留下了几条血痕。休息室里准备了应急的医药箱，虽然法医办公室也在同一楼层，但绝大多数人还是不想看到周医生那略带兴奋的眼神，仿佛每个人都是带着不治之症去寻求帮助，并自己躺平任由周医生摆弄。段淑良在医药箱的最后一次层里翻出一个创可贴，贴在下巴上。
　　段淑良简单的做了全身热身运动。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看来是没什么事。
　　他打开门，每个人都在专注完成自己手头的事，谁也没有抬头。严浩渺和公孙朗已经带着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