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乘风破浪 ...
-
站在场上的仁王毛利可不会像场外人一样看轻对手，立海的习惯向来是不轻视对手，用最快的速度取得胜利。
柳在赛前给过他们场上两位选手的数据。那位三年级的麻宫诚算得上冰帝一年级正选以外的最强战力，实力比宍户向日可能隐隐强上一些。
麻宫诚是一个很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人，主要是因为他的头发颜色特别招眼。一头白发，刘海斜斜地盖住眼睛，白发还有好几绺挑染成了极其张扬鲜艳的红色。这让去年参加过全国大赛的毛利寿三郎不自觉想起了一个人。
冰帝学园网球部部长，越智月光。
去年的时候他并没有和越智交手过，也很少看见越智出手比赛，因为冰帝大多时候要么是轻松取胜，要么是在遭遇种岛带领的立海大或平等院带领的牧之藤时撑不满五局。比如去年的关东大赛，在3:1之后立海就取得了十三连霸，越智月光甚至没有上场的机会。全国大赛的时候冰帝立海也没有在同一个半区，冰帝被牧之藤淘汰，止步于四强。
但是越智月光这个人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想要记不住几乎是不可能的。
超过两米的身高，谁见到他都感觉到自己在被俯视，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没有人能够无视他的存在感。沉默寡言，但是观战时偶尔一两句蹦出来的评点都恰恰戳在了正确的位置。那次立海全国大赛决赛对战牧之藤，毛利听见他评点场上选手的时候一时间被对方的眼界惊了一下。
不过，场上这个对手的身高这方面就已经不太像越智了，不知道最后会有越智月光几分实力呢？其实他也不知道越智的实力水准，但单单从气场上来看，对方一定很强。
另一个对手的数据并不多，柳莲二表示对手总是不上比赛训练的时候还老是睡觉，这个数据收集也还是困难的，比较明确的是对方是网前截击选手。不过能够在一年级成为正选，大概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毛利这么想着，将腰又弯下了几分，小小地期待了一下对面挑染成红毛的选手能不能打出让人眼前一亮的发球。
&
幸村看着麻宫诚摆出的发球姿势，平淡无奇，但高高抛起球的那一刻却让人莫名看见了越智月光的影子。
麻宫诚的确是越智月光的头号粉丝，死忠粉，唯粉。
前两三年的冰帝学园在全国其实说不上有名气，在关东占据第二把交椅，但是始终被立海大稳稳地压了一头。到了全国大赛，关东的学校面对关西带有强烈的剽悍之风的网球，时常束手无策。即便是立海大也在牧之藤的阴影之下呆了两年，更不用提冰帝了，无论是狮子乐中学还是牧之藤，每个都上来就可以用网球砸得让人找不着北。
但是在麻宫入学，也就是越智月光二年级的时候，成为部长的越智大刀阔斧地改变了整个冰帝散漫的训练方式与体制。那个人明明看上去不爱说话不爱出风头，可是只要他站在那里就已经很有存在感了。他就是这么沉默可靠地带领着冰帝进入了全国四强，让冰帝不再受到“伪强队”这样的诟病。
但是场上的毛利对于这一球还是有些失望的，在他为数不多见到越智比赛的时候，对方的马赫发球可谓是迅疾如雷，肉眼几乎完全捕捉不到。而场上麻宫的这一球，虽然球速接近两百，在国中生之中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但在经过立海大式变态训练的人眼里，这种速度并不是不能回击，甚至是习以为常。
仁王雅治漫不经心一抬手，球在空中划出一道称得上优美的弧度，在网前的芥川刚刚想要去接球时，球却突然违背道理一般迅速下坠，绚烂的光尾仿佛彩虹一般夺目。
芥川一下睁大了眼睛：怪不得比赛前岳人说立海大的选手都很厉害，这一个曲球真的好绚丽啊。
仁王看见他这种亮晶晶的眼神，感觉怪有意思的，让人很想逗逗小孩。虽然被对手这种热爱网球的热情感染到了，但是他下手的时候仍然毫不客气，轻轻松松打破了对手的发球局，毛利都没碰到球。
原本麻宫这种高速发球是相当有优势的，虽然球路总体简单，但是其他学校的一般选手面对这种速度几乎不可能反应过来。
可惜立海大不是能够被归纳为其他学校的学校，立海的选手也不能被称为一般选手。
早在新生选拔赛上幸村就展现过自己超过两百的球速，而这种球速对他而言实际上是游刃有余的。在他成为部长之后，立海大训练的整体强度上了一个台阶，而面对的发球机球速也逐渐稳步地上升，至少现在对于正选几人而言，面对速度将近两百的球虽然未必都能回击，但也不至于完全无法动弹。
&
下一轮是毛利的发球局。
毛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球技，但是他的发球却意外的不好回击。每一次的发球在落点、轨迹上都有轻微的调整，但表面上看上去却毫无区别。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个人其实比表面上有耐心得多。某几个侧面来看，毛利和仁王真倒挺像的，拥有着与散漫外表不相似的极为细致的内心，同时还都拥有让真田弦一郎炸毛的能力。
毛利的球速也超过了两百。对手反应不及，身体才刚刚转向。
毛利叹了口气，虽然他没有越智月光那种超过两米的身高，但是凭借身高优势打出的球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到的，那位麻宫选手与越智的差距仍然看上去不小。
孰强孰弱，一眼分明，立海双打一的胜利毫无悬念。
麻宫诚盯着自己的球拍，忍不住还是叹了一口气。越智部长，大概是自己怎么都无法触及的人吧。他今年三年级了，今年全国大赛结束之后就要退部了，但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为冰帝带来至高无上的荣耀。
许多三年级二年级的部员早在迹部景吾登上王座之后选择退部，也许是出于被学弟打败后感受到的某种羞辱。
在他们退部的时候也曾经劝麻宫一起退部，“你看那小子目中无人的样子，入部的时候就是直接挑战学长，一点礼数都不晓得，就算你是学长肯定是被呼来喝去，与其这么受到羞辱还不如早早退部呢”。可是麻宫却觉得像迹部这样直接用实力征服他人，反而更加坦坦荡荡而已。
追随强者不应当是我们步履所向吗？难道大家都忘记了跟随越智部长一道征战全国的感觉了吗？
退部的人，说白了也就是觉得被当场挑战下来很丢学长的辈分吧。如果只是因为输了比赛就退出，怎么看也不像是因为喜欢网球而入部，这些纯粹混学分的人，在完成革命的网球部里说不定也就是拖后腿。
他与这些昔日队友不欢而散，但是说实话，他对于迹部也并不算特别服气，毕竟年龄的确摆在那里，一年级的迹部还是有些太过年轻盛气了。他只能说自己大概为了越智部长的愿望留下来，想让冰帝网球部更强一点而已。
可是现在他输了。
没心没肺的芥川学弟蹦蹦跳跳地回去了，一边快乐地感叹对手优秀的实力，麻宫却觉得有些无颜回到冰帝的阵营，不知道是无颜面对迹部还是无颜再去见到越智前辈，麻宫只能一步一步慢慢踱过去。
坐在监督席上的榊只是冲他点点头，并没有多大反映，看上去并没有不满意的神情，但麻宫还是不可避免地对自己感到了失望。
“啊嗯，前辈发挥得还算华丽。”
麻宫猛然抬头，看向那道华丽声线的主人。迹部居高临下站在看台上，抬着下巴神情傲然。然而莫名其妙的是，麻宫从他闪耀着的目光中看出了一种别扭的关怀与温柔。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他突然就将面前的少年与记忆中的越智月光重叠在一起，明明前者高调奢华，后者低调沉默，明明两个人在身形上绝不相似，可那一瞬间给麻宫带来的信服感却是很接近的。那种不自觉让人愿意前去追随气质，大概就是浑然天成的领导力吧。
&
冰帝连输两场，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一局，啦啦队的气势已经稍稍低落下来了。
迹部景吾没有回头看，高高举起手臂打了一个响指，冰帝的阵营骤然安静下来。
“胜者是——冰帝！”
片刻的安静之后，看台上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疯了一样的尖叫喧哗，然后变成了整齐无比的冰帝口号。后援团响亮的声音，他们眼中迸发出的热情，他们疯狂挥舞的双臂，无一不昭示着冰帝新一任帝王的号召力。
在这样一片热情之中，忍足侑士缓缓站了起来，举手投足之间的漫不经心显得分外自信而气场强大。场外女孩子们的尖叫更是高了一个分贝，简直到达了撕心裂肺的程度。
仁王零的嘴角都险些抽了一抽，上一世因为仁王和忍足在进入国家队之后类似于狐朋狗友（狐朋□□会不会好一点？）的关系，仁王零对忍足侑士这个人也是有所耳闻。据当年的仁王形容，是一个看上去很风流实际上纯情得要死的年轻人，长相看上去邪魅（？）不羁但是内心其实还怪有点少女。她想起上辈子忍足在高三的长相，又对比了一下现在国一的忍足的长相……
忍足同学，你的长相为什么比别人更突飞猛进一点呢？为什么仅仅过了一两年你就沧桑了呢？岁月真的是一把杀猪刀啊。
&
在立海的阵营这边，出去热身的人回来已经一会了，这个时候站了起来，使得立海后援团爆发出一阵整齐的呼喊。
“皇帝！皇帝！”
真田弦一郎并没有多么享受这种欢呼，家庭古典气息浓厚的他对于这种狂热的行为接受度并不是那么的高，不过他对于同学们的热情还是很有一些感动的，于是暗下决心要好好打这一场比赛。
尽管忍足同学是冰帝的二把手，但是碰到真田的时候还是差上了一小截。
如果是上一世的情况，他和真田大概会打到和迹部差不多的比分，因为真田迹部两人原本实力相近。但是这一世的真田经过了幸村将近三年的洗礼，仅仅是四月到七月的训练就也称得上是脱胎换骨了。
一年级的忍足却还没有完全成就封锁心扉和看透对手的能力，再加上习惯性的不出全力，对于立海大众人而言，这场比赛的结局是毫无悬念的。
6-3，比赛落幕。
“本次关东大赛的冠军是——立海大附属中学！”
幸村捧过立海大获得的第十四个关东大赛冠军奖杯，看着身后笑得意气风发的队友们，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英挺的眉宇之间写满少年人才有的肆意与骄傲。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乘风破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