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负担》曳萝

20、打雪仗

　　【20】打雪仗

　　朱睿被云晟的气势所感染，吹了声口哨：“小的们，冲啊。”

　　对面班级没想到他们如此彪悍，纷纷败退。

　　云晟呼呼喘着气，趁着休息的间隙，团了把雪，然后拉过楚晏的手将雪球放到他的手心。

　　云晟手指被雪冻得通红，冰凉冰凉的。

　　云晟道：“给，咱们不能站着挨打，要反击。”

　　楚晏看看手里的雪球，又看看云晟，没说话。

　　云晟像是知道楚晏在顾虑什么，轻声说：“没事，你瞧咱们这里这么多人，又乌漆嘛黑的，随便砸，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云晟还想继续说下去，就见朱睿和吴浩渺嗷嗷叫着冲了过来。

　　“你们……”干嘛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朱睿和吴浩渺冲到他身后，拿他和楚晏当了肉墙。

　　看着对面砸过来的十几枚雪球，云晟骂了一句脏话。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来，砸了他和楚晏满头满身。

　　身后传来朱睿，吴浩渺丧心病狂的笑声。

　　云晟抹去脸上的雪，阴沉的瞪了一眼身后的两名损友。

　　朱睿道：“他们火力太强了。”

　　云晟磨了磨牙，抓起一把雪塞进朱睿衣服里。朱睿被冰的直跺脚。

　　对面见他们起了内讧，一时不知该继续还是该怎么，就在他们迟疑的时候，下一刻，云晟双手齐上，那架势一时竟无人可挡。

　　云晟的彪悍打的对方措手不及，但双拳到底难敌四手，对方很快抱成团卷土重来。

　　云晟因方才太过嚣张，成了对面攻击的重点对象。他被追着打，雪球覆盖之下，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影。

　　楚晏握着云晟塞给他的雪球。
　　雪球被体温融化了一些，寒风一吹，冰冷冰冷的，与体内叫嚣的沸腾的血液形成鲜明对比。

　　他纠结了很久，终于将雪球扔了出去。雪球正中红心，打的那人仰面倒下。

　　楚晏眼睛亮起，他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那一刻他像是扔掉了压在心底的大石，十分畅快。

　　云晟显然看到楚晏出手了，先是一愣，随后畅快大笑：“对，就是这样，来，继续！”

　　楚晏唇边露出一点不明显的笑意。

　　有了第一次直呼，再继续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了。

　　身边萦绕的是同学们的吼叫、欢呼声，让人热血沸腾，云晟跟楚晏站在一起，并肩作战。

　　最后两人吸引了对方全部火力，简直被砸成了雪人。

　　天气虽冷，这一场雪仗打的十足畅快。学生们终于玩累了，各自休息去了。

　　云晟和楚晏待在背风处，云晟先蹦跶掉身上的雪花，一扭头见楚晏头发上都是雪，便伸手帮他。

　　楚晏下意识往后一仰，云晟按住他的肩：“别动。”

　　两人距离很近，云晟就站在楚晏面前，楚晏甚至能嗅到云晟身上带着落雪的清冷却好闻的味道。

　　云晟本来清理的认真，后见楚晏安静的站在面前，任由他摆弄，坏心思顿起。

　　他一抬手，将楚晏遮住眼睛的刘海掀了起来，然后他看到了一双极漂亮的眼睛。

　　云晟一直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但现在看着楚晏，还是从心底觉得这样一张脸，完全可以去竞争校草。云晟心说这人原来生的这么好看的吗？

　　然后他就看到朱睿朝这边跑了过来。

　　朱睿离着大老远就道：“你们干嘛呢，我还以为你们要接吻呢。”

　　楚晏拨开云晟的手，垂下目光，又变成了那个不言语没什么存在感的普通高中生。

　　云晟忍不住又看了楚晏一眼，他知道楚晏的性子不喜高调，他不剪刘海也许就是为了遮挡自己的容貌。

　　这样也许是对的。

　　楚晏这样的性子，长着这样一张脸，不遮掩一下，他高中想过平静的生活是不可能了。

　　云晟也不多嘴，方才的惊艳仿佛不存在，他抢过朱睿怀里的暖手宝，转头又塞到楚晏怀里。

　　朱睿哎了一声，第一反应是夺回来，但见到暖手宝到了楚晏手里，只能磨牙了。

　　“别这么小气。”云晟哥俩好似的搂着朱睿的肩膀往教室走，“我请你喝红豆奶茶。”

　　走出一段距离，云晟扭头看向身后，恰好与楚晏的目光撞到一起。

　　云晟俏皮的眨眨眼，仿佛两人间有什么约定好的，不能被外人知道的小秘密。

　　楚晏抱着暖手宝，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才抬脚回了宿舍。

　　**

　　外套罩在肩上，带来暖暖的温度。

　　云晟从回忆中抽身，一抬头就看到记忆中让他一刹惊艳的眉眼，只是此时那人的眉眼长开了，变得更加俊美，成熟。

　　霍思收回神，望着云晟手中的烟，低声问：“怎么忽然抽起烟来了？”

　　“楚晏。”云晟将烟头按熄，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我该这样称呼你吗？”

　　霍思动作一顿，自从订婚宴上老同学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事瞒不住。他也不多做狡辩，说道：“那是我以前的名字。”

　　云晟没想到他会如此平静且坦然的承认，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从最开始见面，你就认出我了吧？”

　　这么多年他和高中时其实变化不大。不像面前的这个人，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脱胎换骨！

　　霍思说：“我跟你说过，我是十二班的。”

　　云晟瞪着他：“那还是我的错了？”

　　霍思确实说过，可是那时候霍思的神态和语气，他能信才怪了！

　　霍思说：“如果你一开始知道我是楚晏，会怎么样？”

　　云晟想也不想：“肯定离你远远地。”

　　相亲碰到以前的同桌，这是多糗的事。而且他跟霍思之间……

　　他不知道霍思怎么能这么坦然的面对他。

　　云晟胡思乱想，霍思却笑了：“看，这就是原因。”

　　“什么？”云晟不悦的皱起眉，“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想要看我笑话……”

　　“我想追求你。”霍思说。

　　云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什么？”

　　霍思微笑的看着他，目光温柔。

　　云晟只觉得心脏怦怦直跳，耳根也有些发热，他移开目光，冷冷道：“你追个屁，我们没可能的。”说完匆匆走了，不想到了宴会厅门口，迎面碰到记者。

　　记者一见云晟就蜂拥着围了过来：“请问云先生，你们婚期是什么时候？”

　　“是啊，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办婚礼的酒店选好了吗？”

　　云晟猝不及防面对这么多叽叽喳喳的记者，只觉头都大了，他心情本就郁闷，现在被这些人一吵，就更不爽了。

　　抓住其中一个话筒，正准备开怼，不想一抬眼就看到门后殷切的看着他的外公。

　　云晟：“……”

　　外公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坐轮椅来参加他的订婚宴，他要是这个时候说订婚宴是假的，那老人家能不能承受的住？

　　云晟不敢打这个赌，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就感觉有人来到自己身边，那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含着笑意：“感谢大家的关心，婚礼开始的时候，会通知大家的。”

　　云晟扭头看着身旁的霍思，男人的侧脸是真的俊美，可也是真讨厌。

　　他磨了磨牙齿，在霍思看过来的时候，冲他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

　　刹那间拍摄声不绝于耳。

　　云晟心说霍思都不要脸了，我还要个屁，他亲昵的挽住霍思的胳膊，冲记者道：“这个是水到渠成的事，到了该结婚的时候，自然就走入婚礼殿堂了。”

　　回去的路上，云晟坐在副坐上，一路低气压。

　　下了车也没等霍思，直接回了房间，把门板拍的震天响。

　　很快，门铃响了，云晟坐在沙发上不做理会，反正家长已经应付过去了，没必要再跟霍思演戏。

　　叮铃，叮铃。

　　门铃安静片刻，再次响了起来，很有规律。

　　云晟摆着臭脸，准备不论霍思说什么都不给他好脸色，打开门，他冷冷地道：“什么事……”

　　门外空无一人。

　　云晟：“……”靠！

　　哪个神经病半夜按人的门铃！还有霍思，他竟然没来找自己？

　　云晟瞪了眼对面紧闭的房门，正准备把门关上，忽听一声“汪”，一低头，就见棉花糖站在门外，冲他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