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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抢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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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礼去了三天了。
我把头陷进枕头里,不想出来,也不想起床。最近不在爷爷家住,这已经是路礼走的第三个早上了,那天早上他抱我起来的画面每天都在我脑海里被回放。
啊啊啊啊啊啊,别啊,我别真的喜欢他吧。让他知道了肯定糗死了。
路礼。我心里默默地想着,脸好,身材也好,打架也好,跟我应该不相上下,这样才能保护我嘛!这样想着,我“嘻嘻嘻嘻”地笑起来了,完全没有发现站在房间门口的,兰溪!
“你没病吧,‘嘻嘻嘻’个啥呢?”兰溪实在看不下去她自嗨的样子,出了声。
我立马不笑了,反射弧让我迅速地直起身,脸慢慢、慢慢地转向门口,然后,脸优雅地划出一个弧度,“没有啊!我笑了吗?”
“嗯嗯。”她特别实在地点头。
为了避免让自己尴尬,干脆扯开话题吧。“你今天怎么来了?”十分正经地说道。兰溪知道这丫头扯开话题,但她没有戳破她:“今天我就打算搬进来了。”
“哦。”我点了点头,“哎你昨天相亲怎么样!”故意用肩膀碰了她一下,“是不是你的真命天子啊!”
“真命天子个p!文弱书生还差不多。”兰溪又说,“不过,你猜我昨天碰到了谁?”
“谁啊?”
“你哥!”兰溪回想着,“你哥还真不错,挺帅的!”
“你别看上我哥了吧。”我想了想,又说,“也行,你们俩不管跟谁在一块,都得祸害人家。反正你们都是我家人,干脆内部消化。Perfect!”
兰溪嗔笑着说:“你真算盘,倒是真打的不错啊。”
我激动了,“你不会真的看上朝阳了吧!”
“淡定。”兰溪像顺狗狗毛一样顺了顺我的一头散发,“我只是觉得他的五官,长得非常是我的菜。目前来看,性格呢,也还行。”
我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数了,反正我也还从没听过她说过这种话。“得,这事包我身上了。要是给你们俩弄成了的话,你们结婚我免份子钱。”我打着如意算盘。
“成交!”她回的干脆,转而又问我,“那你的路上校?”
我一听这三个字就犯怵,再让我听到可能就不是做梦,是梦魇了。
“拜托你别在我面前提他,我怕了。”
“你会怕?”她不可思议。
“那怕”我抿了抿嘴,“倒也是不会,只是,我现在特别混乱。哎哟烦死了烦死了!”
兰溪拍了拍我,坚定地说,“好了好了,这个时代,男人都是要靠追来的。”
——
走在人潮涌动的商业街,看着摆在橱窗里的各大服装品牌设计的最新款样式,我竟然一点购物欲望也没有。我十分头疼,“最近也没有什么灵感。”
我是学服装设计的,兰溪是学舞美设计,时风是学建筑设计的。这些专业,虽然听上去不太一样,但终归都属于美术类专业,所以,三个人能进同一所学校的概率就大大提升。我们同时考入美国著名的设计学院,服装设计和建筑设计全美排名第2,舞美设计是第3。这次回国美国那边的学校就直接交接国内著名设计院校F大,把我们三个人的档案传了过来,还是非常方便的,不用因为办手续浪费太多时间。
“后来Wing有没有联系你?”兰溪问。
我实话实说,“有是有,但是被我拒绝了。”
她叹了一口气,“你真是傻透了。”
“你知道这灵感不是说来就来的,我不能站着人家的茅坑不拉粑粑啊!”Wing是我们在美国认识的同学院的师姐,她已经毕业且在美国第一时尚杂志社里工作。大一下学期的期末作品以“wedding”为主题设计的婚纱让回母校的她眼前一亮,然后,我就被锁定了。
但是我的灵感真的来的很慢,而且通常来自于晚上。如果不是我自己都满意的作品,我是不愿意发布的。更何况,我都要回国了。之后跨国界交作品,着实不方便。
“行,随便你。”兰溪又语重心长地加了一句,“反正在国内人脉就广了,你得抓住机会。”
“嗯!哎呀放心,我那么有才,如果很长时间来一个灵感,应该也养活的了自己。再不济,我就只能,抱我爸和爷爷的大腿了。”我无所谓地说着,尽量让这个话题变得轻松。
“啊!——抓住那个人,小偷!”尖细地叫喊声突然想起。
我们往那边看去,一个大妈正气喘吁吁地小跑着,跟在一个飞速穿越人群的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后面,用尽全力还是追不上。那个男人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女式包,他横冲直撞,竟没有一个人拦得住。
我看向最近的一家咖啡店,让兰溪在那边等我。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看我不把他逮进警察局。
兰溪担心地看着她快速奔去的背影,但还是按她意思照做了,先去咖啡馆等着。虽然她知道朝慕的身手对付一般小偷是绝对绰绰有余的,可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连忙拨通了朝老爷子的电话:“喂,朝爷爷,我是兰溪,请问朝阳哥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呀?”
——
我和小偷的距离正慢慢逼近,毕竟他横冲直闯地为我开着路,我要是不提点速,那是辜负了他的好意。
跑着跑着,跑到了一个丁字胡同口。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我,而后加速右转进了胡同。
人流越来越少,我和他的距离又慢慢地增大。
前面是一个分叉路口,有三条路,一眼都能见到底,他朝着一条有大型仓库的路跑,我紧追不舍。到了死胡同,还能嚣张什么?
我刚打算进入那条岔路,突然被一股力量拉进旁边的一扇门,撞进了一个非常熟悉的怀抱。那人的大掌捂住了我的嘴。一下子的静止让我没有办法快速适应,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人好像也意识到了,捂着我的手稍微地松了松。我的背紧贴着他的胸膛,我看不到他的神情,只听见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不要出声”,和那天的那种感觉,一样。
我睁大了眼睛,转身看着那个让我崩溃的人,用口型说了一句,“路礼?”纵使心中有千万个疑问,但我知道现在问出来恐怕是不合时宜的。我才注意到,旁边还有几个身着军装的人。我的脑袋被人拍了一下,不用我猜,这里能拍我脑袋的只有他。
在这里见到他,我不得不承认,心里是开心的。但是,我依旧瞪了他一眼,以表示他拍我脑袋的怒意。
路礼觉得这小丫头的反应还挺有意思,压下嘴角的笑意,还是严肃的样子,向她指了指对面。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原来对面还有一扇一样的小门,不仔细去看还真的看不到里面竟然有人,是武警部队的标志。
还没来得及细想,路礼就又用手把我的嘴捂了起来,我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可不得不说,他的味道好好闻哦,绝不是那种军人天天训练遗留下来的汗臭味。
他慢慢地探出脑袋向仓库的地方看去,我也觉得好奇,学着他一点一点地探出头去。
我看到了十来个人,其中一个站在中间,膀大腰圆,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链子,不用说就知道他一定是这些个人里面的头。“那个小偷!”我下意识的说了一句,路礼的加重了手上捂住的力度,的确是我的错,所以我也没有任性地去怪他。好在离得还有一段距离,那边的人没听见。
可是那个小偷,被绳子捆绑着,跪在地上。
其中一个小喽啰拿走他手上抢来的包,递给了那个头头,说了句“大哥”。
头头把包拿过来一看,女式的,“呵,就是个抢劫的,跑到这里来了。”
他又看了一眼小偷,“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干掉!”
还没等小偷回上一句话,另一个人就对准他的胸口,“砰”地一声开了枪。小偷应声倒地。
那枪声一听就是处理过来,应该是用了消音器,不然声音不会那么低。一定范围外的人是听不到的。更何况,这里是商业区,人那么多,声音那么杂,自然是注意不到这条小胡同里发出的声音。
我就这样目睹了这个过程。我从来没有觉得原来生命是那么的脆弱,只能说好在我从小就在格斗的环境里长大,对于血这种东西,已经是司空见惯了。我又想到了路礼手臂上的那个伤口,立刻看向了他的手臂,纱布还在。
还没好啊。我心里想着,有点异样的难受。
路礼看着朝慕发愣的样子,不会被吓傻了吧。不过一个小女生看到这种血腥的场面的确会有点难以接受。看到那个小偷,路礼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这丫头,惩恶扬善倒是很会。
“大哥,你说我们在这儿是不是不太安全啊,这里附近人那么多。”
“蠢材!”那个胖子骂了一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听到这儿,路礼和旁边的军人对了个眼神,再和对面的武警比划了个手势。
路礼把我推进最里面,先指了指地上,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点了点头,这种关键时刻,还是别跟他执拗了。
他捡起脚边的一颗石子,像岔路口方向扔,然后又迅速的掩在门后。
“谁!”胖子听到了小小的动静,脸上有些慌了,指了指旁边的两个人,“你们两个,去看看。”
两人不敢违命,带着忐忑的心情一起往前走。
“快点!那么磨蹭。”
“大哥,没人啊!”其中一个人说道。
“不可能,我明明听到了什么声音的。”那胖子否认,决定亲自去看看。
他离门越来越近了。
路礼在门的缝隙中比划着手势,三……二……一!
胖子正好走到门口。
哇他的耳朵不是一般的好使。我想着。
他一下子冲了出去,看准那人,反手就拉住他,将随身佩戴的军刀抵在他的脖子上。“钟强,捉迷藏的游戏好玩吗?”
“路,路礼?”
随之而后是武警部队和那三个军人,背对包围着路礼和钟强,枪支对准其他人。
“自首还是让我带你走?”路礼问他,手上的军刀逼得更紧,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一下他的手下。
“我,我自己走。”钟强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对他的手下一挥手“你们都退下。”
路礼小心翼翼地放下他的刀,一直盯着他,所有的人都自动地为钟强让出一条路。
我凑近到门缝口,我总觉得钟强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要做一些什么小动作。
他的手伸到口袋里去,突然掏出来一把枪,往他们那边的地上打了好几枪。所有人都忙着闪躲,他趁着这个混乱向后跑去。他的手下倒是忠心,也纷纷趁这个空隙拿出手枪和武警们对峙着。
路礼本想继续追他,没想到一个身影先行了一步。
我一下子冲出去,因为我是从旁边窜出来的,钟强并没有想到,一开始先是被吓到了,过了几秒才准备举起枪。
我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先行踢掉了他手上的枪。本以为没了枪,他只能投降,没想到他右手直接来一拳。对于我们格斗的人来说,轻敌就是最愚蠢的做法。我弯腰向后仰轻松躲过,顺势用左手肘顶了一下他的腰。因为他的体型问题,虽然我没有怎么推动他,但是至少也是让他摇晃了一下。见这个势头,我干脆顺水推舟,反身蓄力,右脚一踢,他倒地。
怕他又做什么小动作,我立马收脚去拿那支枪,枪口对准他,“还敢跑?”
他果然吓得不敢动了,对他来说,所有的筹码都已经赌完了。
“朝慕!”我听到一个怒极的声音。我知道,是路礼。
“干嘛呀!”我转头向他噘嘴,以表示我的委屈,“我都帮你抓住人了,还对我这么凶。”猛地,我觉得手上的枪支一松,钟强又出手了。没想到这个胖子够灵活,在我回过头的时候踢走了我的枪顺势又站了起来,而且拳头正向我袭来。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我只能用手拦住。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我被环抱在了路礼的怀里,以他离钟强的距离,足够他直接用脚踢下他的手。“咔嚓”一声,我猜应该是脱臼了。
我的脸微微发烫。看着钟强痛苦的样子,我想应该是没问题了。没想到今天也做了一次愚蠢的人。
噢对了,还有他的手下!
我朝后面看去,已经全被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