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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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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诺呆呆的站在原地,张起灵头也不回的走,他这一走就是半个月,他去下斗,第一次没有带着应诺。
他也不知道,应诺在他离开后一直站着,她站了很久很久,久到窗外天空黑了又亮,她一直看着门,门就像是被静止了一样,一动不动。
她有些饿了,想吃饭,然后继续等张起灵,等他回家。
她走到厨房,看到自己切到一半的青菜,已经有些微微泛黄。
铺天盖地犹如潮水一般的恐惧与无助吞噬了她。
好像真的已经到头了。
她从厨房工具中拿出一把薄薄的切骨刀,伸出自己的左手,对准手腕静脉,毫不犹豫的划上去。
我又回到了当初,一无所有的时候。
可你对我来说,不是爱情,是命。
如果你不要我的话,那我也不要我自己了。
“如果余生没有你……”
“剩下的时间我要怎么办”
这次,真的……
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了。
鲜血顺着应诺的手腕滴到地上,映出璀璨的花。
应诺就那么静静等待着,等待着死亡的来。
应诺看着血,这样好像不足以致命?于是不满意的她再次重重的,将刀在左手手腕的伤口上,自上而下,狠狠划下。
一个人到底能有名绝望呢
就在自己感谢命运让自己遇到他的时候,就在自己满心憧憬与他的未来的时候,命运又把她最珍爱的人从她身边夺走。
他已经是支撑自己未来的全部了。
为什么要夺走他
就在自己以为一切苦难已经到头的时候……
等张起灵找到应诺时,应诺在医院里,她蜷缩在沙发上,素白如玉石的双臂环着小腿,低着头默默不语。
张起灵打开门,应诺听到敲门声抬起脸来,直视他的眼睛。
那一刻张起灵看见女孩原本静谧戒备的清潭,因含着眼泪而波光鄰粼的双眸,瞬间有了柔和的光。
站在张起灵身边的张海客说,他本来是打算去找张起灵商量事情的,但到张起灵住所时,虚掩的门只是轻轻敲了敲就开了,他推门而入,却看到女孩跌坐在厨房地上,地上是一把染了血的切骨刀,和昏迷不醒浑身是血的女孩。
张海客说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体内有这么多血。
他第一时间就把女孩送去了医院,好在抢救及时,抢救医生曾经对张海客说过,再晚送来哪怕半分钟,应诺绝对活不了。
张起灵走到女孩身边,轻柔的抱住她,像是怕弄疼她,女孩非常的乖,不哭也不闹,不一会就睡着了。
护士看着张起灵,“她被送进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行为举止像个稚子,我们无论问她什么,她都是重复一个名字,就是张映诺。”
“问她叫什么,问她住哪里,她就重复三个字,张映诺。”
“我们没有办法,就在姓名那一栏写了张应诺,因为也不确定是哪两个字,就随便写的,我们也就这么叫她了。”
这也是从此之后,张应诺为什么会叫张应诺的原因,她本不是这个名字。
此刻的护士看着张起灵冷静的脸,摇摇头不再多说。
人们常以为静者无情,却不知最静的人往往最痛。
张起灵突然有点明白自己在应诺心中的分量,那种近乎病态的爱,深入骨髓。
张起灵等应诺睡熟之后静悄悄的离开了,过了很久医生来查房时,应诺意外惊醒,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拉住医生的外套。
她看着医生费劲地边说边比划,医生却理解不了她的意思。
她心急了,一副快哭的样子,婴儿般含混不清地重复着。
医生愣了一下,试探着询问:“是什么掉了吗”
她蹦下床,赤脚跑出病房。医生护士急忙追出去,看到她死死拉住走廊上张起灵的衣服,眼泪一个劲的掉。
紧接着她的情绪开始不稳定,呜咽着跌落在地,手重重戳打自己的脑袋。
张起灵再一次紧紧地将应诺抱在怀里,防止她再次伤害自己。
之后的张起灵再也没有离开过应诺的视线,等到几天后,恢复飞快的应诺已经能生活自理了。
应诺恢复的记忆是零零散散的,但张起灵在出院后却第一时间娶了应诺,两人成为夫妻。
婚后,应诺曾娇俏的问张起灵,“你要是把我忘记了怎么办?”
“不会。”
张起灵将自己手上的戒指摘下来,用红绳串好挂在脖子上。
“只要看到这个,我就会想起你。”
婚后应诺一心想要个孩子,却在结婚十几年后依旧没有,女孩愈发抑郁。
张起灵得到消息,当年董灿离开康巴落前,曾将描绘山谷所在位置的画交给了那时的德仁喇嘛,由德仁喇嘛寄回张家,不过这封信并没有到达张家,而是在半路被别人截获了。
应诺自幼身体不好,尤其怕冷,不能与他一起去雪山。
于是张起灵不得不一人前往西藏,去寻找一个叫做董灿的族人,而当地的接头人,就是当时的德仁。
在吉拉寺,张起灵找到了董灿栖身的地方,并且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张油画。通过油画的记录,张起灵组织了一支队伍进去了那片雪山。
出发前一天,张起灵和德仁说,十年之后,他会再来找他。
张起灵与德仁告别后,便一头扎入了茫茫未知的雪山。
到达雪山深处的张起灵寻找到了康巴落湖,找到了董灿曾经待过的地方。在那里,他受到了康巴落人的招待。
过程中,他发现许多猫腻,在那里他听到的事情似乎完全不是表面的那样。
当年的真相如何尚不得而知,但张起灵在雪山中听到了一个似乎一直存在于他记忆最深处,对他有特殊意义的名字,白玛。
那时的张起灵,甚至不知道这是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