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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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慕，她又和服装经纪人吵起来了，这次很严重。白慕闹着要换把阿K换了，否则就解约。”
林七叹了一口气，这个月已经是白慕第三次闹了，照这样下去，公司的人非得疯了不可。
杨蜗颔首，沉吟片刻转身问林艾陌说：“如果是你带她怎么样？”
林艾陌没反应过来，何欢首先怔住了。
经纪人和明星之间是基于彼此信任的关系才会互相配合合作，如果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丢掉了，那确实没有继续捆绑在一起的必要。
公司刚成立没多久，无论是他们合作的明星客户，还是公司内库存的经纪人，都少之又少。这时候出现什么意外，势单力薄的小公司是万万承受不住的。
杨蜗对林艾陌的信任就如同对自己亲妹妹一般，什么事情都喜欢交给她做，这次也一样。
看一眼何欢的反应，林艾陌缓缓说：“我对白慕了解不多，她要是信任我，我尊重公司安排。”
“何欢，那你呢？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杨蜗意指何欢究竟是否愿意让林艾陌做她的经纪人。
“刚刚的事情你也听说了，艺人和经纪人之间关系首先要融洽。你要是不喜欢林艾陌的话，我就让阿K和她调换一下。”
“由阿K做你的经纪人，她业务能力很强，在这个行业从业七八年，之前在别的公司里带过不少明星。”
换经纪人？还是别的不想要的经纪人？
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没有的，何欢有。什么时候发生过别人不要的丢给她何欢的道理。
就算要换经纪人，也得是她何欢自己开口，究竟要换谁，得是她说了算。
见何欢没有发话，杨蜗笑道：“唉，你瞧我这脑子，你得先瞧瞧才能知道到底要不要换经纪人。”
“那我们走吧。”
几人进了电梯，何欢紧挨杨蜗站着，林艾陌立在最边上，二人隔了两个人。
何欢有留心林艾陌的表情，她站得笔直，如在房间中那般，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眼神有些空。
林艾陌没有拒绝杨蜗的询问，她是不排斥手底下的艺人换成别人的。
还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说她是自己未来的老婆…
才转眼的功夫，自己刚进公司，疯女人就想换艺人了？
再仔细瞧瞧，疯女人好像有些开心，眼睛睁得大大的，嘴角小幅度上扬，手指在裙边一动一动的。
女人的话，真的不能信。
透过电梯壁面的反射，何欢看清楚自己的脸，好看，真的好看。自己条件也不差，按理说是个好苗子。
电梯很快下到二楼，杨蜗陪同何欢走出去，林七和林艾陌紧随其后。
何欢不自觉回头看一眼林艾陌，林艾陌见何欢在看自己，立刻回以笑容。
也不像是要换艺人。
何欢虽然不喜欢林艾陌这个人，但她很喜欢林艾陌做事的态度，以及她手里面的项目。
要是真换成别的经纪人，何欢不见得能拿到林艾陌所说的综艺节目。
“我和你已经两年多了！我做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哪件事我没有听你的安排？”
“结果呢？我现在连戏都接不到！一个月了，什么通告都没有，我大好的青春都浪费在你身上了！”
白慕当初是和阿K一起进公司的，她们来这之前，就已经合作很久的时间了。
杨蜗脸色很差，她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偏头望向林艾陌。
白慕这人何欢略有耳闻，一个四五线女艺人，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依然不瘟不火的。
演戏这件事哪有这么简单，大把大把有能力有颜值的人，可能连个正经项目都接不到手。
白慕这样能靠演戏活着的人，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
目光落在阿K身上，她是个面相和蔼的女人，模样差不多三十多岁，衣着朴素些，白慕一边骂她，她一边点头。
脾气很好，或者说很有耐心。
台上光鲜的是明星，为她们冲锋陷阵肝脑涂地的，就是此刻在他们面前的经纪人了。
“是这样的，现在有两个剧来找咱们了，但是我看了剧本，觉得你不太合适。就给拒绝了，下半年有个综艺，要不你去试试呢？”
听到有活能接，白慕的情绪明显稳定下来，阿K继续道：“你现在处于转型期，不能像之前一样去接女二的角色了。”
“那两部戏和你之前演的戏都撞类型，我想如果你一直演这类角色，以后的戏路会被限制住。”
“如果这个综艺你表现好了，在里面有所突破，对你戏路的打开很有帮助。人气上去，品牌方才会看到你。你有商业价值，才能有更多选择。”
阿K以白慕自身利益为出发点，解释得十分恳切。
白慕是靠一部古装戏成名的，在里面出演一个坏到骨子里的女二。她模样不差，因为观众对她的记忆，一直接不到女主的角色。
她确实需要一部剧的出现，为她洗刷掉先前的印象。
她想演女主，如果想跻身一二线，她需要演女主。
深呼口气冷静下来，白慕坐到椅子上，出神地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我看这样吧，让林艾陌做你的经纪人。阿K换到何欢这儿。”杨蜗从门后走出来，好整以暇地看向白慕。
把林艾陌换到那个小明星身上去？何欢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种自己被人一脚踹开的感觉。
她偷偷瞥眼林艾陌，那人并没有看她，反而皱眉直视白慕。
完了，这是要易主了。
白慕在杨蜗面前不敢造次，立即起身冲老板打招呼，“您怎么来了？”
杨蜗冷哼一声，“您这天天腥风血雨的，我不得过来看看。如果实在是和阿K合不来，我劝你尽早分手。”
“但我也提醒你一句，经纪人和明星很大程度上是捆绑在一起的，换经纪人这事，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影响前程。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
杨蜗的话并非危言耸听，也不是在逼迫白慕做选择。经纪人是对明星最了解的人，不仅如此，明星所有的项目也都是由他们经手处理的。
换经纪人这件事情不是闹着玩的。
“再说解约，如果我了解的没错，你现在应该还没找到下家吧？”杨蜗气焰十足地看她，“当初签合同的时候，违约金多少来着？”
“四百万对吧。”在背后伸手环住白慕的脖颈，杨蜗歪头看她，“你想后半生都背着这份债务活着吗？”
白慕被吓一跳，刚涂完口红的嘴唇抖一下，而后迅速摇头道：“老板，我那都是气话。”
真要是解约了，她就算把自己的房子卖了，也还不起。
何况公司手中还握着挺多资源，艺人少，老板家底很厚，公司未来的发展前景很好，她怎么忍心抛弃这棵大树呢。
“那就老实点。”杨蜗垂眸，嘴角耷拉下来，罕见严肃，“阿K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富家小姐做习惯了，何欢哪里经历过职场这些事情，她暗自咂舌，感叹杨蜗的可怕。
三句两句就给白慕怼没声了。
“下半年那个综艺，是什么呀？”等杨蜗气消了，白慕才敢问。
“《剧中人》，我们公司有两个名额。到时候你和何欢一起去。哦对了，何欢，这是白慕。”
何欢冲白慕点头致意，“你好，我是何欢。”
二人的气质很不一样，白慕能够感受到何欢身上的气场，就像棉花中的银针，暗藏锋芒。
悄悄打量公司的新人，白慕好歹在娱乐圈待了这么些年，识人还是准的。何欢身上的不谙世事和欢乐，是白慕已经丢掉的。
望向她就像凝视曾经的自己。
白慕笑笑，说声你好。
从来只听新人笑，哪里闻得旧人哭？
白慕从心底苦笑，女明星最好的几年，就在三十岁以前。真等她跨越三十岁这条鸿沟，世界应该会天翻地覆吧。
有些路一经选择，就无法回头了。
从化妆间里面走出来，杨蜗突然问何欢：“你现在什么想法，经纪人对明星很重要，如果现在换人，还来得及。”
杨蜗目光如炬地看向何欢，林艾陌立在杨蜗身边，一言不发。
林艾陌不说话的时候挺正常的，一说话就显得有点傻。
本以为何欢会同意更换，谁知道何欢摇头道：“我对林小姐印象挺好的。”
挺好的算是何欢给出的最好评价了，林艾陌笑得露出八颗牙齿，毫不避讳地挽住何欢的胳膊，和她拉近距离。
林艾陌的眸子中绽放光彩，“你真的觉得我很好吗？何欢。”
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住何欢的眼睛，林艾陌收起脸上的酒窝，抿着唇非常期待地等待何欢的答案。
她还以为自己之前的表现有些糟糕，何欢会对她有一些微词。
好个球。
何欢在心里面骂，面上还是故作忸怩地说：“当然啦，你真的很不错。”
人生在世，总得学会低头不是吗。
这是职场菜鸟何欢从白慕身上学到的第一课。
有些亏是要吃的，有些人是要忍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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