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八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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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哦，是殿下多年爱而不得的那位。”慕容羡从容地调侃着。
要是换作平时，三皇子早就要回嘴了，可是现在事态紧急，他也暂时忍声吞气地继续说着正事：“上面那位多年傀儡一般，性格又乖张暴力，堂兄难道不想……”
慕容羡挑眉反问道：“殿下怎知本王想不想？”
三皇子这次也是有备而来，他回道：“如若堂兄不想，就不会让我踏进这宅子了。”
“好吧。”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对峙了那么久，慕容羡也看出了三皇子是真心来合作，便严肃了起来：“本王允了。殿下与本王细说。”
三皇子用手指沾了点水，在深色的桌子上画了一幅长悦国国境简图，随即在桌子上点道：“想必堂兄也知道，左右相对八年前横空插了一脚的你俱是怀恨在心，虽然表面上看着堂兄手握大权，把他们打压得比之前薄弱许多，但是不妨他们背地里偷偷积攒兵力财力。”
说着，三皇子又在长悦国西部与东部几个地方画了圈：“我派人去调查过了，这些地方，如今已全都是他们的私自攒的军队在驻扎。”
“你说，他们已经开始打算渐渐将我们包抄，随即一网打尽？”慕容羡看了一眼简易的地图，确认道。
“是，况且以我的推测，这后面肯定是皇兄在不动声色的支持他们，不然他们还没有那个胆偷偷攒了那么多兵。”三皇子补充道。
皱着眉为难地揉了揉太阳穴之后，慕容羡道：“如今姜姑娘已经被破例封为长荣郡主，也就是说如果她与皇上完婚之后，不管她愿不愿意，皇上都相当于收回了滇州。”
“堂兄不妨想想，皇兄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是为了什么？连现在朝堂上也开始出现了一批支持皇上的人。”
看来坐上的那位，看起来是玩世不恭，私底下已经在筹划一盘好棋了。
“殿下说的这些，本王这些年也有察觉到，只是没想到还是殿下先来找本王了。”
只见三皇子脸色有些难看，犹豫了许久，才问慕容羡道：“不知堂兄可相信鬼神？”
慕容羡淡淡一笑：“天地间无奇不有，本王为何不信？”
见他的回答是肯定的，三黄在才在心中暗暗呼了一口气，继续道：“那堂兄可相信世上当真有传说中的异兽？”
慕容羡看着他，微微颔首，表示让他继续说下去。
三皇子眼中难得地流露出了一丝恐惧，张了张口，顿了一下才道：“那日孤看见皇兄居然活生生地把侍寝的妃子的心肝掏了出来。虽然不大清楚，但孤能确定那的确是皇上的声音。”
他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他本是睡不着，想出来逛逛，透透气儿。其实他的寝殿离皇上的寝殿相隔了两三道宫墙和回廊，但那天夜格外地静，他习武之人，五感自然要比常人敏锐，他隐隐约约听见皇上寝殿那边传来一潮高一潮的□□。他认为皇上定是日日都那样，便没有在意，继续翻上宫墙，想去之前御花园桃花树下挖自己一年前埋下的桃花酿。当他经过皇上寝殿，似是房中之人攀上了浪尖，发出一整惊叫便焉了下去。即便是如此，他也没多在意，没想到这时他却听到了那软软的求饶之后，便是一声血肉撕裂的声音。
还挂在墙上三皇子一惊，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于是他将耳朵贴着墙，想要听得更仔细些。没想到，他还真的没有听错，继那声之后，屋中又有了极其微小的液体滴落声，而先前娇吟的那位嫔妃，更是再也没了声音。
一个恐怖的猜测在他心中渐渐浮出，他想要赶紧跑走，当作自己做梦，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屋里面却传来了一阵慵懒的声音：“把她处理掉吧。”那声音以为隔着几堵墙的原因听起来实在是闷闷的，却让三皇子听到了全部。
后来，他自然是不敢多留，急急奔回自己寝殿，连喝酒的心情都全然消失了。
“事情就是这样。”三皇子叹了口气，看起来还是对那件事颇有阴影，“再加上孤之前便有听闻宫中留传皇上极其怪异的流言。孤便猜测此事很可能是真的。”
他说完，抬头看了看慕容羡，只见他听了后亦是神情凝重，惹得三皇子心头不禁一沉。
想来也对，三皇子在心中道，他的皇兄他多少也是了解的，以前就算他性格不好，也断然不会干出这种非人的事情，如今怕不是被鬼附身了才会如此。
他已经要开始靠吃人来维持身形了吗？慕容羡喃喃道，他沉思半晌，才终于开了口，声音暗哑地警告道：“如今他变成了什么恕我暂时无法奉告，但是殿下最好离他远一点。”
“但是——”
“记住，那坐上的，已经不是你的皇兄了。”
“那姜嫦玉岂不是更危险了？”三皇子一下被惊得站了起来。那现在的皇上定是被什么妖魔鬼怪附了身，没想到他猜的真的是对的！
与之相反，慕容羡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过他看起来倒是比三皇子冷静许多，看起来似是对这一情况早就有准备，只是或许原本预判的情况来的太快了。
两人坐在屋中，内心都是心事重重，端着茶喝了老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最后还是三皇子尴尬地咳了一下提议道：“那这样，孤明日若是可以，便去找姜姑娘一起来商议。”
“好，那明日本王派人来通知殿下。”
慕容羡将人送出王府后，心中是各种说不出的情绪。他花了整整七年布的局，好像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进展的顺利，而是皇帝把时间提前了。
他袖下的双手渐渐握成了拳，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总之，不管怎样，我定要将洵哥护好，定不能让他再出事了。
另一边的风洵回了寝殿以后，兀自坐了一会，喝了些茶，没过多久，便觉得有些无聊。
如今自己已不再是将军，不用再像从前那样多数时候都要操心大大小小许多事。现在的他，不过就是一个空有了职位，游手好闲的人罢了。
他在院中踱步半晌，忽然想起来自己回来那么久都没有给北疆那边寄过信，于是便迅速回到屋中拿出纸笔，坐在书桌前开始写起了信。他有太多想要说的，不一会一整张白纸便给他填得满满当当。审阅了七八遍自己的信后，风洵才叫来了人，嘱咐要将这信寄到北疆。
不知没了自己，副将能不能独掸起一整个北疆军营？风洵想着，忽而又轻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在内心中愧疚起来：我这般丢下一整个北疆的军营回来也太混账了，不过好在匈奴经历此番，大单于去世，肯定逃不过一番内乱，估计也无暇再顾及着要继续将长悦国国土收入囊中这一事了吧。
不过风洵到底是大病初遇，身子还容不得他这样劳累半天后冥思苦想。不一会儿，他便觉得困意上涌，最终还是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风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晚了，窗外的云霞眼见着差一点便要被黑暗吞噬。他醒的时候，慕容羡正想将大氅给他盖上，见人已经醒了，慕容羡顿了顿手中的动作，将大氅放在了一旁，过来坐到了风洵身边：“怎么睡了也不盖些东西，不怕着凉？”
风洵方才清醒，脑中还有些迷糊，想也没想便笑道：“不怕啊，这不是有阿羡在嘛。”说完，他自己倒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彻底清醒了，脸一下烧了起来，尴尬道：“你……当没听到好了。”
原本慕容羡心绪沉重，见了风洵这幅样子，不禁让他放松了些。他将风洵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温声道：“不早了，还没用膳吧？我叫人准备。”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