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之余霜》未补完

25、第二十五章

　　二十五
　　池渊顶着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从座位上站起来走过迎接师徒二人。
　　少匀还是展开他的招牌笑容，友好地拍拍池渊的肩。显然池渊不是很喜欢别人对他动手动脚，墨澄看见了他眼中流露出嫌恶的神色，不过看在两人是多年同门的份上，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师弟要的，本座都已经安排好了，师弟若是累的话可以叫人带你去休息。”
　　这是不想多见他了。不过少匀假装没有听出来，还笑嘻嘻地道：“师弟我不累的，掌门师兄要是有空要切磋随时奉陪哦。”
　　池渊听后面部表情差点拧了起来，好在这时候有一个声音及时从后面传来。
　　“少匀！”
　　少匀见门口站着一身金红色的衣裳，其中夹杂着丝缕红色的黑发被高高束起。几乎是他一到，气氛就与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啊，池渊师兄也在！来来来好久没有一起聚聚吃一顿了，今晚池渊师兄来不来？”
　　只见池渊头上青筋暴起，他实在忍受不了这两人了，感觉道：“本座还有事，两位师弟，失陪了。”
　　他边溜还边在心中抱怨：早知道不来迎接这两个人了，一来就那么聒噪。
　　东君还没来得及拉住池渊，他就跑了，他只能把目光挪到墨澄身上。
　　“小澄也来啦？”说着笑着用手揉乱了原本墨澄束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还骄傲道，“咱们小澄打扮起来原来那么帅，大赛上又要迷倒一片女孩子喽。”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瞟了瞟一旁的少匀故意暗示他。
　　少匀根本不想理他，直接把头偏向别处当没有看到了。
　　墨澄刚刚站在少匀身边尴尬了许久，终于见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了居然还有些感动。
　　没想到东君居然又道：“小澄会不会喝酒呀，晚上我们一起——啊！”还没说完，少匀直接掐了一把他胳膊，他用的力气还挺大，就算隔着衣服，还是给东君疼得大叫了一声——但是这之中肯定有他夸张的成分。
　　东君拍拍衣袖，拉着少匀和墨澄走出了正殿：“回去看看师尊！”说罢一个响指三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正殿前。
　　少匀再次回到了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看着殿前牌匾上微旧的玉女峰三个打字，他心中徒增了不少怀念。
　　一进门便是熟悉的味道，自家师尊的味道他应是无比熟悉，此刻闻着倒是突然有一丝生疏了。
　　也许是许久没有回来了吧，当时还答应师尊常来看她的呢。少匀自嘲地想着。
　　东君看出了他情绪的变化，安慰道：“没事，我们这两日就可以陪着师尊她老人家了，你不必自责。”过了一会他又补充道，“反正我们师尊喜欢独来独往，平时我来找她也不见人。”
　　“谁说我喜欢独来独往了？”一道漫若妙铃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吓得东君浑身一颤。
　　他赶忙解释：“师尊您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接着一阵丁零当啷的环佩声越来越近。一女子撩起里屋的珠帘走了出来。
　　珠帘被合上，还在劈劈啪啪地脆响，走出来的女子眉目如画，身姿曼妙，她生来一股高雅的气质，若看她抬眉简直像极了世间最高贵美艳的公主。
　　墨澄小小声的哇了一声，把少匀的衣角拽得更紧了。
　　壬晴虽长得冷艳，但她也确实对东君和少匀挺好对，墨澄也不例外。少匀记得他当时把墨澄带回来的那几天还是壬晴带的他。
　　她直奔少匀面前：“臭小子，你倒好，也不回来看看我！”她假装拭泪，“害得我天天念你！”
　　听到她说这话，少匀和东君都无语地站着没有说话，就墨澄当真了，他气愤地拉着少匀的手为壬晴打抱不平：“师尊，您怎么能这样对待师祖呢！太过分了！”
　　看着墨澄气呼呼的笑脸，壬晴倒是第一个没忍住的，她哈哈大笑起来，拉起墨澄的手就往屋里走：“果然还是我们澄儿最喜欢我，来来来师祖给你吃好吃的。”
　　墨澄看壬晴刚刚还在悲春伤秋，现在居然哈哈笑起来了，他就在一脸懵中被壬晴拉近了里屋。
　　壬晴走了两步想起后面还有她的两个徒弟，于是回头颔首示意他们可以进来了。少匀和东君自然跟了进去。
　　壬晴拉着墨澄来到山峰旁的亭子中，那里早就有侍女准备好了糕点，整齐地站在那里候着了。
　　那桌上摆了好几样糕点，其中很多都是少匀与东君爱吃的。
　　几人坐下之后，壬晴和颜悦色地拉着墨澄双手问道：“乖澄儿，告诉师祖，你喜欢吃什么？”
　　墨澄有些拘谨地回答说他喜欢吃荷花酥。壬晴就特意把荷花酥摆到他面前。东君心中想原来这就是隔代亲吗，师尊这样简直像一个看到乖孙子的奶奶了。
　　很快，他们就谈起了正事。
　　“你说，想要澄儿赢到什么程度？”壬晴严肃地问少匀。
　　少匀看看还在啃着饼子的墨澄，若有所思道：“至少前三吧。”
　　“你的最终目的不是让他在仙林大赛上止步于此。”
　　少匀认可：“是，我想让他能在下届炼神大会上能拿到前二十。”
　　壬晴把她细长的柳叶眉一挑，看上去颇为质疑。她拿起茶杯喝完里头最后一点花神茶后，起身把少匀招到离亭子较远的地方去了。
　　“师尊和师祖要去干什么啊？”墨澄不解地问东君。东君随便答道他们要商讨关于明天比赛的事情搪塞过去了。
　　湖边微风吹过，湖边柳树的细软枝条被风轻轻抬起，风拂过水面的时候，也带来了一片波光。
　　“墨澄的封印。”壬晴乌黑的秀发被风吹起，迟迟不肯落下，“他的封印会影响到他的能力。”
　　少匀当然知道这一点，不过他也面露难色：“可如果他不拼命练习，那他长大以后在天帝面前根本不可能自保。”
　　壬晴听了这点，也沉默着没有说话了。两人早在少匀把墨澄抱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认真商讨过此事了，可那时候毕竟离墨澄长大还远着呢，现在已不能再草草了事，墨澄再过几百年，也要变成意气风发的少年了，这时肯定是他最在意自己实力的时候。
　　半晌，少匀才轻叹道：“所以我想让他现在还能承受得住的时候，赶快争一个名次，这样他长大后旁人也就闻风丧胆了。”
　　壬晴没有接话，只是用两根如嫩葱般的细手指抵着下巴思考着。
　　最终他们还是回到了小亭子。他们回去的时候，桌上已经不剩什么了，东君吃饱了在打瞌睡，墨澄不困也就坐在一边的水池边上看着水池中不停游动的鱼。
　　壬晴叫下人赶快把碗筷收拾了，她走过去拍拍少匀和墨澄，劝他们先去房中休息一会，其余的事情她来处理。
　　于是他们便很听话地走了。当少匀回到了自己无比熟悉的房间。他一走进去就闻到一股少时长闻的书卷气。这让他感觉到无比的怀念，许是之前用的薰香好用，留香也特别久，所以他常年点这种香，香味就自然而然地遗留在了房中，时隔如此多年居然还未散去。
　　少匀走进屋子，从床边的柜子拿出一把银制镂花钥匙，递给站在门口的墨澄，意思是让他去偏殿睡，而自己则等到墨澄走了之后，打算沐浴一番。
　　他将衣物一件一件退下，之后跨入后院的温泉浴池。哗哗的水声传来，和院外隐隐约约可听见的溪水声和鸟鸣相互交织着，让人听来无比放松。
　　他很快就裹着浴巾出来了。
　　寝殿中他之前穿的几件亵衣全都如他走时摆放得完全一制。少匀随便挑下一件，套在他还有些许水珠的完美躯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