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之余霜》未补完

11、第十一章

　　十一
　　说起来少匀带回来的婴儿已经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内，他虽然也有过小吵小闹，但好在壬晴看起来经验十足，很会哄小孩儿，所以他也生活的不是很困难。
　　壬晴把少匀带到她的房间。她没有直接开门进去，而是站在门前听了一会屋中的动静，确保小孩儿睡了，才小心翼翼第开门，生怕把熟睡中的婴儿吵醒。
　　壬晴不愧是法力高强的神仙，想要走路不出声那就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连她衣裳上的铃铛玉佩碰撞的声音都听不到。
　　可就算这样，婴儿还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嘤咛一下转醒，可爱小巧的五官拧了起来，一看就是被打扰美梦了。
　　少匀不禁觉得奇怪：“他不是还是婴儿嘛，这都感觉出来？”
　　壬晴见婴儿也醒了，也就没有保持无声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少匀道：“你带回来的你都不知道？这是烛阴帝君的儿子，血统纯得很，能力强着呢。”话语间，她已经施施然走过去，把孩子抱在怀里安慰了。她很有技巧地抱着孩子轻轻地上下左右颠着他，还时不时地用手拍拍他娇小的身躯算是安慰。过来一会，婴孩果然不哭了，又在她怀里打起了瞌睡。
　　少匀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婴孩。
　　壬晴用眼神示意少匀过来，而后把孩子放在少匀怀里：“来，你来学学。”
　　少匀初时还有点手足无措，这跟他第一次接触这个婴孩不同，之前因为太急，甚至没来得及感受过婴儿在怀中的感觉，他只是当成物品一般抱着罢了。
　　他学着自家师尊的样子，让小小的婴儿躺在他的臂弯里，靠着他的胸膛。婴孩的触感让他微微震惊，不足两尺的身躯微微蜷缩着，温暖的体温暖着少匀的胸膛，使他心中平升出一股暖意。
　　婴儿察觉了换了一个怀抱，奇怪的从混沌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好奇地盯着少匀的脸看。很少见地，他没有哭闹，也许是之前熟悉这个怀抱，他反而眯起了眼睛，咧开嘴，诶诶地叫了起来，一双肉乎乎的小手也从襁褓之中努力往外伸出来，看上去就好像想要触碰少匀的脸。
　　婴儿对少匀的喜爱，也让少匀开心起来，他也对着婴儿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腾出一只手让他握着自己的手指。婴儿握到手指之后就更开心地咯咯笑出声来。
　　壬晴在一旁抱着手臂看着：“看来这个婴儿很喜欢你。”
　　婴儿听见她说话，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不过很快就把视线收回在少匀脸上了。
　　“你有没有想过给他取个名字？”
　　少匀仰起头思考了一会后道：“那就叫墨澄吧。从黑暗之中诞生，但仍可以出淤泥而不染。”
　　壬晴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少匀也当她是默认了。
　　“那我这几天带带他，好让他先跟我熟悉熟悉。”少匀垂眼说道。壬晴点点头，应允把墨澄抱回自己房间。
　　他就这么学着壬晴安慰婴儿的方式，边走边哄墨澄，一路把他带回了自己屋内。中途墨澄可能是感受到了环境的不一样，好几次想要哭闹，都被少匀及时制止住，说来奇怪，他跟少匀真的一点都不认生，只要少匀哄他，或者在他身旁，他就几乎不会哭闹。
　　见天色不晚了，少匀把墨澄哄睡后就去沐浴了。在水流哗啦啦的声响中，他一件一件地把裹在身上的衣物除去，渐渐露出光luo的身躯。可能是年龄娇小的问题，他的整体身型还是偏痩的，但是不是那种皮包骨的痩，而是劲痩，可以看见他有力而窄的腰肢使人血脉偾张，由于常年习武，他身材保持的非常好，从正面看去，线条优美，仿佛是世间最完美无缺的乐章，能让人不禁陶醉其中。
　　水声哗啦啦地响着，轻盈的水珠划过他光洁的肌肤，复而跌落在地上。他动作很快，不一会就洗好了，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裹着刚刚套上去松松垮垮的亵衣缓缓从屏风后绕出来。为了赶快上床睡觉，他施来一个小咒，两根手指啪地一打，他刚才还在滴水的头发瞬间就全都干了。
　　他走向他的大床，细细端详了一阵墨澄，他还睡的很沉，就连少匀打的那个响指都没能吵醒他。看来他已经对这里非常信任了。
　　少匀看着他的睡颜默默地笑了起来，他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他一直都是和比自己大的师兄一起长大的，从来都是师兄会处处帮着他，他还真的没有试过照顾一个这么弱小的生命。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可以说他是很成功的，墨澄特别喜欢他，也特别信赖他，这些都已经令少匀这个新手很满足了。
　　他吹灭床边的灯，自己也躺下了，而墨澄刚好睡在他的身边，他一偏头就可以看到他，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他。再次检查了一眼墨澄，他自己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这几日他都过得很舒爽，这是他为数不多还能呆在云梦的日子了，除了收拾行李，壬晴倒是也没有为难他再苦苦练习，只是不停地叮嘱自家徒儿工作要细心，不能马虎。少匀每次都笑着应她，他不是很反感师尊的唠叨，反而这样让他会更有家的感觉。
　　闲来无事的时候，他会逗墨澄玩。墨澄已经会爬了，每次一被少匀放在地上或者床上的时候，他都会围着少匀爬啊爬啊。少匀也一直在教他说话，这小孩不愧是烛阴帝君的后代，能力自然会继承他老爸的，少匀什么话只要教他一遍，他就全部记住了。两三天过去，他都可以正常的和别人对话了。
　　再过一天，少匀就要去接任大司命了，最后这一天他好似要往死里玩，跑出云梦好几次不说，甚至偷偷还喝起了壬晴藏了好久桂花酿，虽说桂花酿就像平常饮料一样，酒味也很少，少匀喝了不少，他也感觉自己脸在微微发烫。
　　夜晚他就瘫在他房间的软塌上，半柱香前的桂花酿使他脸颊烧上了两坨淡色的晚霞，仰着头靠在扶手上，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忽然间他感觉到底下有人在拽他的衣角，他凤眼往下一看，发现是墨澄不知什么时候爬过来，在地上拽着他的衣角正准备往嘴里塞。
　　为了不让衣角被口水浸湿，少匀赶紧强行把他抱上软塌，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墨澄一上了他的身就不动了，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死死盯着少匀看，边看还边咬着手指。
　　“哎！不能咬手指！”少匀把小家伙胖乎乎的小手从他嘴里拽出来，握在手里，也死死盯回墨澄。
　　许是有些困了，他优美的凤眼半张半阂，有些迷离，任谁看了都得赞叹三分。墨澄倒是开始觉得害羞了，他先撇来目光，假装看着四处。身下的少匀轻笑一声，好像是在笑墨澄，好像又不是。
　　他明显感觉到困意如海潮一般袭来，终于忍不住了，领着小孩就往床上一躺挺尸去了。
　　又是一晚无梦夜，少匀睡得异常舒爽。不过他的舒爽很快就被打断了。又是几天前的那位侍童。他寅时就被拽了起来，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脱去换衣服了。
　　果然，跟他猜的八九不离十，这接任仪式的礼服果然要复杂许多。一层层的袍泽被向裹粽子一样套上了少匀细瘦的身躯。不过说也很神奇，这礼服虽然很繁琐，但他特别显少匀完美的身材。
　　他一照镜子，就可以看见自己纤细的腰肢被一条金腰带所束，两条长腿往下一立整个人都比平常神气了几倍，一走路就可以听见腰间环佩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