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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春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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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被撕开一个口子的快递箱子里,露出排列的整整齐齐的一箱酸奶,是酸奶。二幺又看了看收件人,确定是自己的名字地址无疑。再搜产挂肚想想最近买里什么,确实没有屯酸奶,也没参加任何厂商的试用推广活动啊。
二幺甚是犹豫,说实话,二幺从来就不是一个特别高尚的人。有免费的东西送上门来,自然是开心的,然而,若是自动送上门的食物,二幺不由得生出几分戒心来,实在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二幺犹豫着,对着寄件人的电话拨来过去。
嘟
短暂的等待之后电话被接通了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一个略带口音的女声想起,柔和的声调透着几分疲倦。
——呃,请问是你给我寄了一箱酸奶么?二幺犹豫着问到。
——什么?酸奶?没有的,你打错了吧。声音里透着疏离。
——请问你的电话号码是137########嘛,二幺对着快递单子重新报了一遍电话号码。
——是的,没错。但是我们没给任何人寄过酸奶,好了,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找到这个电话号码的,没其他的事我要挂了。女声冷淡的说。
——呃,等等!二幺觉得有点火大,急着拦住了她。
那边也刚好有声音响起似在问讯,二幺感觉女声回头答应了什么。
片刻停顿,二幺觉得电话换了人。
——嗨,二幺!
二幺眉毛挑了挑,鼻子里面不动声色哼了一声
——二幺,是我,晏宇哲啊,没忘记吧。
——哦~~~二幺拖长了音~~好像是有这号人。
——喂喂,六年的同学啊,上次还在电梯里面遇见了的,
——啊~~~二幺意味深长的回应,只是”遇见”?,明明吓得我半死。
——你收到快递了?
提到快递,二幺马上反应过来。
——收到了,你给我寄的酸奶?你没事寄什么酸奶。
——是合作方送的,数量很多,我也不是经常固定住一个地方的,就直接寄到你那里去了。
——哦,二幺回答,那就明白了,你干嘛不直接给你爸妈寄过去,装装孝子也好。
——嗨,二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不怀疑是炸药包就不错了。算了,身为一个孝子,我还是不要让他们的老年生活太刺激,就寄给你吧。
——呃,那就暂时放我这里,你什么时候来取?
远远听见有人喊了一声,阿哲。晏宇哲回头笑嘻嘻的应“马上就来。”一遍对着手机讲,“不用了,你直接解决掉,等我回去早就坏掉了,我在工作,先挂了。”
嘟-嘟~嘟~
二幺举着手机,忙音从那边传过来。直接解决,她从纸箱里抽出一盒酸奶,撤下习惯捅进去,毫不客气的解决起来。反正也就是一箱酸奶,下次回请他就好。
二幺的春游地点,实在是很不如她的意。
吃吃逛逛的多好,春游就是图个工作之余的休息哈放松,怎么回又变成体力活呢。二幺把勒的肩膀生疼的双肩包往上托了托,看看后面的同事,叹了口气。
生活条件变好了,物质需求基本得到满足,现在大家都向往精神需求。四五月的时节出门,一心就想出来看花,听说郊区的云雾山杜鹃花开的如火如荼,是最好的赏花胜地,于是一边倒的敲定了春游地点。
就算二幺心理再腹诽,觉得无论是什么花都没有菜盘子上的花好看,但是依然提前做好了重体力劳动的准备。她一如既往穿了运动鞋牛仔裤,背起小书包。
下车时导游给每名同事发了小瓶矿泉水和小零食,还很好心的提醒各位老师,尽量把包都留在车里,以免等会爬山负担过重。二幺哼了一声,将自己大那一份一起塞进大书包,连同昨天她准备的1L装牛奶盒2L的大瓶矿泉水一起,背在身上。
进了景区,走了半个小时,终于远远看见点点艳丽的玫红色,天气倒是下着雨,不晒也不热。再走近了些,二幺的眼镜亮了,眼前一堵极陡峭的山面,从半山开始向上蔓延,成片成片,锦缎似的玫红色。说实话二幺不怎么喜欢杜鹃,花形单薄不耐看,颜色也略有点土,但是实在挡不住漫山遍野的殷红那种铺天盖地的张扬气势。
她又把双肩包的背带收紧了些。
旁边的同事先前倒是兴奋的不停拍照,现在看着陡峭的山路,先叹了口气,看看脚下已经沾了泥的皮鞋,说,算了,我就不上去了。旁边几个穿着光鲜撑着雨伞的同事也犹豫不决。
“要不,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上去给你们的朋友圈贡献几张照片?”二幺小心问道。其实她是打定主意要上去的,到了这里不爬上,等于白来,但是不合群似乎又有点不好。
果然,一听此言,同事们纷纷不再犹豫,说今天就靠你了,叮嘱二幺主意安全。二幺也不犹豫,直接收了雨伞放在包里,腾空来两只手就准备攻坚。
二幺觉得这个景区在建设的时候,很可能缺乏经费。攀爬的扶手并不连贯,而地面也没有阶梯,实际上,二幺觉得这应该是本地人爬山时走出来的路。下雨使得情况更加糟糕,因为黄土路被雨水淋之后会打滑。爬山的人挤在只能走一个人的陡峭泥泞小路上,二幺穿着的小白鞋很快沾满了黄泥巴,她淋着小雨,抓着手边结实的树枝向上爬,游客们也小心翼翼沿着道路向着山腰前进。
走到一个小坑洼的时候,二幺犹豫了,鞋底早已铺上一层厚厚的黄泥,平路都要踩不住,这浅浅的积水的小泥坑,没有办法绕过去,后面的游客又不断的往上移动,二幺只能尽可能贴近墙壁,给后面的人勉强让出道路来,看着后面鱼贯而上的爬山游客,二幺几乎没办法原路返回,这就像在单行线上逆道行驶,何况二幺刚刚爬过的道路,上山都很艰难,下山更加不容易。
“你在这里干嘛?”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二幺猛一回头,就看见一步远的地方,李润洲正抬头看着她。
处在困境中,任何一个熟面孔都让人感激,管他是谁呢。二幺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李润洲,“这里我过不去。”
然后,他咧开嘴笑了。
“我还以为你专程在这里等我。”他已走到二幺身边,低头去看罪魁祸首。
“去你的。”二幺横了他一眼,当然李润洲并没有看到。
“这很浅啊”“大叔,我的鞋底也很浅的。”
李润洲笑笑,“你不走正路,踩着树根下面过去。”
二幺看了看路边茂密书丛下的被树根顶起的一个个小土包。”那站不稳,会滑。”
“我扶你一下就行了,我走正路,我的鞋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