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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梦二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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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我上次做梦已经过了八天。这次睁眼,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据手机——1G运存的4寸屏智能机,和工藤新一分别回到家后在书包里发现的——上时间推断,距我和工藤新一分别才十二小时,半天时间。
现在是东京时间上午六点三十分。
昨晚回到家发现父亲留便签说出差半个月,这段时间的衣食住行自己解决。和便签放在一起的是十五张福泽谕吉。
唔,一直这样羡慕有钱人的生活是不是不太好?心态容易崩。
我将身上的熊猫睡衣换掉,在衣柜里挑了件浅灰色毛衣加黑色牛仔裤。
这栋楼底层就是便利店,店面占了整个一楼,东西也挺全。当然,也有便当卖——记忆里,在我不会做饭或是不想做饭时一般在这解决吃饭问题。
其实我也可以在二楼凑合凑合,二楼经常租给父亲的学生,除他们经常不在这点外,其余时间他们对导师的女儿几乎说得上有求必应。
言归正传。
我吃完早饭的时间是差四分钟八点,一切都还没开始。
看过柯南的都知道:
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和青梅竹马的同学毛利兰一同去游乐园玩的时候,目击了黑衣男子的可疑交易现场。只顾偷看交易的工藤新一,却忽略了从背后接近的另一名同伙。他被那名男子灌下了毒药,当他醒来时,身体居然缩小了!
昨天工藤新一说他约了毛利兰去多罗碧加。也就是说剧情一两日内就会展开!日本犯罪率犯罪率即将——boom!暴涨!与此同时暴增的是组织叛徒、卧底、被正义感化被主角队感动被降智光环照耀关键时刻一无是处的一系列组织成员。
你开大,我开挂,胜负已分,高下立判。
而就这种相差悬殊的势力对比,青山刚昌水了六十多卷都没能把是虚胖而非strange的黑衣组织解决掉。红方一直有新人加入,卧底越来越多,我估计再画几卷工藤新一就能当安始or安久or其他什么年代的福尔摩斯。
既然我活在这里,有着自己的思想,就暂且把这世界当现实玩儿。而现实和漫画不能一概而论。
目前,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就像穿越《Hunter×Hunter》要去天空竞技场;进了《哈利波特》该去对角巷一游;碰到漫威去见见Ironman;若是入坑《荣耀》必须得去找叶修皮那么一下……
既然和工藤新一做了同学,不去见见琴酒我怎么好意思说此生无悔入……emmm,要怎么说来着?
我呆了几秒,仍是没想出该如何描述我的亢奋之情。索性收拾妥当带上刚刚在楼下买的东京地图出门。
东京时间上午十点五十七分,在我经历坐错车、坐反方向、坐过站等一系列成功路上必经的磨难后到达了多罗碧加游乐园的某处外墙。
摩天轮很漂亮,古堡很有趣,云霄飞车看起来时长说不定够三分钟。but……谁能告诉我多罗碧加乐园大门是朝哪开?
东京时间上午十二点二十六分,我顶着强烈的紫外线在乐园第二停车场扑腾。
东京时间下午一点一十五分,我站在第一停车场遥遥望见了游乐园的正门。跑过去时还差点撞上一辆道奇蝰蛇,收到眼角纹蝴蝶的女人的白眼一个。
基安蒂果然如漫画一样暴躁,我撞上去时如果不是科恩按住她的手,她可能还打算掏枪。
啊啊啊啊啊,我彻底兴奋起来了。
那是琴酒啊,冷酷倨傲残忍又不失理智,谨慎凉薄对自己也能狠下心来。
他是我最喜欢的人。
妄想着每天醒来能看到他,想和他谈一场不分手的恋爱,想和他天天腻在一起做什么都无所谓,想看他一直强大下去,想看他运筹帷幄料事如神,想要他荣光不灭倨傲如初。
而现在,我有一个机会能见到他,能看到他在故事起始时的样子……
有一个表情包很能表达我目前的心情,那张图画面主体是只黄鸡:【激动的搓手手.jpg】
这么一激动,我跑去坐了五次Mystery paster(此为神奇幻想岛云霄飞车名字,文中出现的游乐设施名称一般由它本身功能描述)。
这是一个全长四百米的庞然大物,横跨大半个游神奇幻想岛。我在稍稍冷静下来后观察了下,虽然不清楚黑衣组织选择交易地点的条件怎么算,各个游乐设施人多人少游客流向可以说是一目了然。比如,我从云霄飞车上下来后可以去糖果屋;糖果屋完了它附近的4d电影院也很不错;再接着跑跑卡丁车那的人刚好能走完两拨,到地方最终等待时间不好超过五分钟。
我甚至注意到工藤新一和毛利兰正从园内的一家汉堡店出来。
没有时间了。
云霄飞车滑入起点后,我从座位上跳了出来冲出隧道。
因为上午迷迷糊糊乱来没弄清路程所需时间的缘故,我对大事件时间点的逆推只能宽泛再宽泛。
我还记得漫画里兰回到家时似乎差五分钟七点,按回米花町路程一小时算,琴酒他们交易时间应该是六点半附近。现在是两点整,我还有差不多四个小时的时间去找出他们交易的地点,虽然说黑白漫画看不清衣服颜色人物长相,但找出一个一直站在混凝土基座附近提着手提箱的中年男人只是时间问题。毕竟伏特加有一句话我也记得很清楚——“我知道您一个人来,因为坐云霄飞车时,在高空中确认过了。 ”
混凝土基座……还能有什么地方比摩天轮反面正下方更符合呢?
我舔了下嘴唇,朝悬着巨大Tropical Land标牌的圆形跑去。
啊啊啊!琴酒SAMA,我来了!
两者直线距离并不远,只是按园区划分来说有点儿绕,走正道要穿过一条长长的商品街——这儿通常卖些纪念品、设置占地面积不大的小游戏、或是价格为园区外两至三倍的小吃饮品。
我没怎么思考就决定从一条少有人至的小路穿过去,省时又省力。逛完交易地点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看琴酒玩儿云霄飞车,我可以在案发地的隧道出口等着,或许能看到那死者没了头鲜血井喷时琴酒的表情。
他会嫌弃风衣被溅上血吗?
他是不是对身边正在发生的谋杀心知肚明?
他会不会意识到从此世界的基础科学自然规律在一个小学生手下碎成渣渣?
我的求知欲可以说是非常强了。
我在摩天轮的底座后方转了一圈又一圈,脑洞也开了不知多少,甚至帆布鞋的白边都染上了草汁的青绿色。
直至最后,我盯着轨道上正缓缓驶往起始点的列车怔了几秒才开始原路返回。
那时我在想什么呢?
我抿着唇,低着头踩着自己的影子前行。
……
我撞上了一个人,额头贴上了有些硌的布料,鼻翼间是淡淡的烟气。像是在网吧呆久了头发上沾染的烟味,没有自己抽时的辛辣,比二手烟略淡,甚至有丝不知是洗发膏残留还是什么奇妙气味混杂出的清甜。
我抬头,稍退了两步。
Gin!!!
他穿着款式类似切斯特式的黑色风衣,没有叼烟。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撞上去,面上流露出一丝极易读出的惊讶。
我费尽心力才把目光从他脸上挪下来,停留在我刚刚撞到的衣领处。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仰头看着他,手心一片粘腻。残存的理智催促着我道歉然后尽快离开,情感上却一拖再拖甚至潜意识认为他很可能不会对我做什么——毕竟,如果这是一部小说,我,当为主角!
“别动,小鬼。”
在我终于忍不住晃晃悠悠抬手揉揉锁骨准备开口道歉时,琴酒开口了。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音色清冷,威慑度超高。
我一愣,停住动作盯着他嘴角的冷笑发呆。虽然第一次见他笑,但还是有种这笑超经典的错觉。
琴酒突兀地向后退了一步。
我真的听到了某种物体高速穿过的声音,伴随着‘噗’地一声轻响。我的四肢和躯干不受控制的朝地面歪过去,眼睛里还残留有他那个笑的余韵,脑子里最后的想法是:
啊,基安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