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林祈祈

10、第 10 章

　　昨天亲着亲着就升了旗，晚餐还没吃，颜可就已经被徐衍压倒在了沙发上。
　　折腾了数小时，最后还是徐衍把他抱进浴室洗澡，擦了身，又被打横抱着进了卧室，颜可的腿才又放平了，麻的好久才缓过劲来。
　　早上睁眼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下意识想伸一下腿，这才发现徐衍昨晚是和他一起睡的，一条腿还压在他身上。
　　颜可哭笑不得，不过还是没有叫醒徐衍，他侧过脸，静静端详着青年的脸，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徐衍的眉眼自然是十分的英俊，不算长的睫毛还在轻微的颤动着，因为火灾剃的头发还没长得太长，又比当时清俊的样子多了几分味道，总之是怎么都好看，而且还越来越好看了。
　　颜可心想他这回真是栽得彻底了。
　　从徐衍怀里抽出一只手，用指侧轻轻刮了刮徐衍的脸，触感是真实的，有些微微的凉意，既不是梦，也不是幻想。颜可忍不住多停留了一下，刚准备收回手时，却突然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徐衍醒了。
　　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而后才睁开眼，眼神迷离的看着颜可，冲着他傻笑，抓着颜可的手蹭了几下脖子，嘟囔一声「几点了....」又想起颜可视力受限，只能挣扎着爬起来看时间。
　　徐衍上身赤‖裸着，昨晚只来得及帮颜可套上衣服，自己早就困得不行，只穿来得及穿上裤子就倒下了。
　　颜可猝不及防看到他赤‖裸的后背，上面还留着昨晚激烈的痕迹，和右肩上一圈发红的齿印，脸突然就发烫了，他别过脸去，移开了锁在徐衍身上的目光。
　　「....颜可。」
　　「...？」
　　颜可小心翼翼的看向徐衍，不敢看到那些他留下的红痕。
　　「我饿...」
　　「......」昨晚干柴烈火的，根本没来得及吃饭，到这个时候的确是该饿得发慌了。
　　「...那我看下冰箱还有什么，给你做点吃的。」
　　「嗯。」
　　颜可受伤之后极少再出门，徐衍也不见得是会买菜回来的持家性格。
　　冰箱里只剩下几个鸡蛋和一小撮香菜，可徐衍是不爱吃香菜的，颜可轻皱着眉头，不抱希望的打开最下面一层急冻室，竟然看到了一个被剥了一半的洋葱。
　　徐衍不好意思的笑笑「之前吃过你做的洋葱炒蛋，觉得还挺不错的...上次就想试一下，不过没做好...」
　　「...你会做饭？」颜可微微吃惊，「不是很会，就是随便做的，偶尔自己做点简单的随便吃吃。」
　　「嗯。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他还以为徐衍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不过又转念一想，徐衍一个人独居了相当长的时间，很多事情还是要靠自己打理，平时不做大概只是因为忙而已。就像十多年前意气风发的时候，应该也想不到自己现在会如此的熟谙大小家务吧。
　　「那我就再做洋葱炒蛋吧。」颜可笑道。
　　「好啊。」
　　早餐是简单的稀饭配炒蛋，朴素的家居生活，一眼就让徐衍想到了以后结婚的样子，是不是也是这样，柴米油盐，平淡而不失温馨。
　　那时坐在自己对面的，会不会还是这个男人呢。
　　徐衍看着颜可安静吃饭的样子，脸侧那个浅浅的酒窝时隐时现，又让他有点心痒痒了。
　　当初第一次去颜可家时，吃的就是这样的洋葱炒蛋。也是第一次有机会这样近距离的细细观摩颜可的长相，颜可长相温和，观感舒适，也几乎不带攻击性，这样的人却隐忍得让他忍不住想招惹，看看他藏在面具下真实的样子，看看他在自己身下的样子...
　　徐衍自己也说不清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颜可的。
　　是在小岛上悠闲度假却意外的想起颜可时吗？
　　是误会颜可喜欢SISERA后，第一感觉竟然是焦躁心烦的时候吗？
　　还是，大火中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唯一念头就是救出颜可的时候？
　　他真的说不出。
　　不过他现在特别好奇，颜可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咳，那个，颜可啊。」
　　「嗯？」颜可抬起头。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啊？」
　　颜可愣了一下，脸迅速涨红了，他向来是不擅长应付感情之事的。情话之类的，即使想得出，也总是觉得太难为情不敢出口，当然事实上，他也想不出来。
　　颜可久久未说话，停下了筷子，好像正在思索着什么。
　　不知道什么话是徐衍爱听的。
　　「颜可？」徐衍看着颜可似乎正往发呆的方向飞去，赶紧叫了一声让他回魂。
　　颜可有些僵硬，动动嘴唇，欲言又止。
　　「怎么....没有吗...不该是，哪一瞬间心动了吗...」徐衍瘪嘴道，「啊？还是说你不喜欢我？！！！」徐衍飞速的想了一下，似乎颜可真的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你」，他说的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徐衍觉得自己又大起大落了。
　　他现在突然发现颜可并没有给过他什么承诺。
　　不会是自己一厢情愿吧？
　　「颜可！！！你...」
　　徐衍一脸惊恐的看着颜可，不可置否。
　　「不，不是！」颜可涨红了脸，着急的「我，我....我...非常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颜可惊于自己奇烂无比的表达，又羞又臊，甚至开始后悔没学好国文，居然连自己基本的意思都表达不出来。
　　徐衍已经开始沮丧的耸拉着耳朵，装模作样的泪眼婆娑起来。
　　颜可急了，连忙起身走过去，拉起徐衍的手，贴在自己心脏上，两眼通红的看着徐衍，一字一句的咬牙说。
　　「它在因你而跳动..」
　　伴着手上传来的强有力的搏动，一股电流迅速的酥遍了徐衍全身，从头到脚，脊背一阵麻意，徐衍被击得有点站不稳，另一只手赶紧扶着颜可肩膀。
　　当他抬起头再看颜可时，突然发现颜可右眼不再是平日里无神的模样，它正紧紧的盯着徐衍，目不转睛的，眼底通红。
　　「颜可...你的...」
　　颜可还没缓过劲来，喘了一大口气，视野似乎突然开阔清晰了不少。
　　虽然右眼视远物仍然有些模糊，却清晰可见徐衍吃惊的脸。
　　那是他现在最想看到的。
　　他完整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