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娘（女尊）》夜夙白

10、第 10 章

　　“青儿是不是也不喜欢这里？”山栀将那外面的血迹翻到土下去做肥料，看着坐在凳子上的美少年。

　　山栀没有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自然的唤起石青的小名。

　　石青很受用的眯了眯眼。“妻主在，就喜欢。”

　　喜欢这个地方，不过不喜欢住在这里的人。

　　但是如果有山栀在，其他的原因全都不成立，只要山栀待着，他就可以。

　　“我明天去问问掌柜的，药堂有没有地方可以供我们两个暂住，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搬过去。”夜晚有些凉，可屋子里只有一个毯子，山栀只能去屋子里将小袄拿出来给石青披上。

　　“很喜欢晚上？”石青总是在晚上到门口坐坐，不过山栀总是担心他着凉。

　　“喜欢，很安静。”石青很喜欢这种安静的感觉，仿佛世间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没有了那些恼人的镇民，这里真的很好。

　　“那等我们以后安定了，也找一个这样子的小镇定居？”山栀站在石青的椅子后面，轻轻俯身环着石青。

　　石青并不排斥山栀的这种带着一些侵略性的怀抱，反而有些依赖的抱住山栀的胳膊。

　　“妻主决定就好，石青跟着妻主走。”如果忽略掉这个小院里诡异的血腥味，这是一副多么羡煞旁人的场景。

　　也幸亏石青今晚的爆发，让两个人的小院迎来久违的安宁。

　　“我向掌柜的告了假，明日我要上山一趟，去把山上成熟的药材采摘一遍，去再换些钱。”然后晚上应该给他带回来一些什么呢？

　　可以带些糕点或者是包子，家里又好久没有吃过肉了。

　　“妻主可以带我去城里吗？”石青觉着自己在家里待着很无聊，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与山栀一起去上工。

　　“我也想带你一起去，可是我们现在没有马车，来回的路途真的很远。”山栀蹲下身子，认真的朝石青说着。

　　石青歪头想了想，自己这脚如果没坏，此时可能就可以同妻主一起进城了。

　　“妻主，今天有人说，你暗恋一个叫张翠花的。”石青突然想起一码事儿，与山栀说着。

　　山栀一愣，这自从她到这身子里，可没有再拈花惹草了，那就只能是这原主搞出来的谣言了。

　　山栀的犹豫石青看在眼里，心里在一点一点的凉下去。

　　“我知道了，是石青耽搁了您的好姻缘。”石青拿起自己的拐杖，撑着进了屋里。

　　山栀想把事实告诉石青，但还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讲。

　　“青儿，我从始至终都只会爱你一个人，有些事情只能用鬼神来解释，我想以后说给你听。”山栀急忙追着石青赶到屋子里，扶着他到床上坐下。

　　山栀从来都没见过石青这副模样，眼底的情感仿若被凛冬冻结，看着她没有任何感情。

　　“张翠花？”石青看着山栀，眼里满是探究。

　　“我之前撞伤了头，就在媒婆来的前两天，有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包括这个张翠花。”山栀叹了一口气，只好这样与石青讲。

　　“那你为什么要娶我？”石青听了这番解释有些动容，可还是不想转过头去看着山栀。

　　“我的心在告诉我，一定要娶你。”正好她对这个世界的规则特别好奇，也正好想要一个主内的夫郎。

　　仅凭她自己，无法在这个冷漠的镇子上生存。

　　“有时候缘分到了两个人也自然就到一起了。”山栀买不起蜡烛，只能就着月光给石青讲一些现代的小故事。

　　包括一些玄学或是神话，山栀把牛郎织女的故事稍作改编，拿出来给石青当睡前故事。

　　山栀的一通解释叫石青没有那么难过，也终于可以回过头来看着山栀，听山栀给他讲的故事。

　　“妻主，你真的是生在这个小镇上的人吗？”在他看来，山栀谈吐不凡，知道很多外面的东西，纵然贫穷也不向别人卑躬屈膝，与镇子上的人们完全不同。

　　最值得探究的是，她为什么没有被同化。

　　“或许我真的不太平凡呢，以前的事情很多都记不得了，我的记忆只从迎娶你之后开始。”山栀对这具身子本来的身份并不好奇。

　　她更觉得现在的生活会更好一些，十分闲适，就像是在玩一个游戏，一点一点的升级之后让自己变得更强。

　　山栀想买一个带院子的小房子，能够住下他们几口人就好，以后还要生两个孩子。

　　房子上次山栀也去问过，一间小店面就要三百两银子，山栀还要准备很久。

　　如果按一个月的工钱来看，山栀至少还要准备上几年的时间，是时候考虑一下如何一夜暴富了。

　　听说去京城做御医月钱颇丰，偶尔还会得到些赏赐，山栀承认自己动了心。

　　将石青哄睡，山栀也躺在石青的身边入睡。

　　山栀现在已经养成了良好的生物钟，一到清晨必定会转醒，丝毫不用担心会睡过头。

　　外面的鸡叫了几声，山栀带上药篓准备上山。

　　现在石青在村子里是最有威慑力的人，别人分毫不敢踏进药娘的院子，山栀也十分放心。

　　这几日山里还下了雨，有些野菜也逐渐冒出头来。

　　来者不拒，山栀照单全收，野菜和药材通通都收进药篓里。

　　多采一株药材，就意味着可以多吃好几个包子。

　　多采十株药材，可能就可以为今天的晚饭多添一块肉。

　　有了目标山栀才能更勤快些，只要一想到在家的小夫郎，就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那山里的猎户也恰巧在这个时间出来打猎，二人还碰到了一块。

　　“药娘，你回家之后你家那口子没对你怎么样吧？”猎户挠挠头，将箭收回来握在手里。

　　“我家夫郎，为什么要对我怎么样？”山栀有些不理解，他家夫郎在她的面前，就是个乖顺的小兔子。

　　偶尔还会来求她顺顺毛的那种，急了也不会咬人，只会装腔作势。

　　“我这么多年来，就没见过那样凶残的男人。”猎户一想到那晚发生的事情身子就忍不住发抖。

　　“那割舌头跟割菜一样，我平时杀个动物还要掂量掂量呢。”猎户手上还提着些猎物，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着血。

　　“如果没有人惹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凡事有因必有果，他其实乖得很。”在山栀看来她的夫郎简直太对她的胃口了。

　　猎户身子一抖，“那可能只是对你吧。”

　　“那岂不是更好？家里都有一个老好人了，被欺负成这样，总不能成了亲一起被你们欺负啊。”山栀随手将那野菜捡入篓里。

　　有时候拉扯的有些用力，手上沾着一些植物的绿色汁水。

　　猎户一时无言，这药娘怎么说话越来越厉害了，从前从来都不会反驳他们。

　　况且现在的山栀，也不愿再当个老好人，谁对她好她就对谁意思意思，对她和从前一样的她还搭理什么。

　　“明天早上我要去城里，你可以坐我的车一起走。”猎户将那刚刚射中的猎物拎到手里。

　　山栀想了想，不坐白不坐，坐他的牛车早上还能多陪陪石青。

　　本来他就已经很没有安全感，这下子自己每天都出去上工，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在家该寂寞成什么样。

　　“好，明天我在路上等你。”山栀经历了几次与猎户的偶遇之后，大抵也知道猎户是在什么时候出门。

　　她只要早些到路上去慢慢走就好了，一定可以碰上猎户的牛车。

　　山上的泥土还有些软泞，不太好走，不过摘野菜挖药材倒方便了不少。

　　纵使山栀再小心，也没忍住摔了个跟头，看着满身的泥巴，山栀有些欲哭无泪，家里也没有可供换洗的衣裳，明天难道要穿着这身衣裳去城里？

　　忍着一身泥巴的不适，山栀在路上还采了几朵小花打算带回去给石青。

　　“青儿啊！！”刚到门前山栀就忍不住大喊，这个点石青一定还醒着。

　　今天山栀回家有些早，太阳还在天上挂着，山栀就下了山，实在是那衣服有些太过难受。

　　石青应了一声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看着山栀这一身有些发懵，“妻主…？”

　　“我的好青儿，今天要不要试试为妻主洗个衣裳？”山栀虽然很想自己洗，但是体力不太允许，而且还要做晚饭。

　　跟这个比起来，洗衣服似乎比较容易一些。

　　“石青很擅长洗衣服，妻主可以把衣裳脱下来交给我了。”石青狡黠的一眨眼，等着接过山栀的衣服。

　　“我一会去给你烧些热水，你记着不能碰凉水。”山栀那衣服没动，她打算将所有的东西都安排好之后再交给石青。

　　山栀把井水打上来，然后兑了些烧好的开水，摸了摸水温正合适，才脱下衣服丢进去。

　　石青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大盆的面前正经的揉搓衣物，倒有那么几分样子。

　　山栀将皮肤上的泥泞洗掉，露出了几个小小的伤口，将伤口处理好之后就趴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男子。

　　山栀第一次见男子洗衣裳，只觉赏心悦目，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