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公子倾城》灼桃夭

33、陷入昏迷

　　苏月汐半边身子被鲜血染红，虽浸在水里，仍泡不掉衣服上的血渍。湿透的头发紧紧黏在额头上，脸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擦伤。

　　此时面白如纸，眼睛紧紧闭着，趴在水里生死不知。

　　裴落一惊，颤抖着手探向她的鼻子下面。

　　顿时眼前一黑，天崩地裂起来。趴在她身上呜呜的哭着，活像找不到家的孩子。
　　“苏月汐，你起来啊！谁要你自作多情跳下来，谁要你救，我要你醒来……”

　　“咳……”
　　虚弱的咳了起来，声音气若游丝，似乎下一秒就会消散在风中。

　　苏月汐苍白的嘴唇微微勾起，眸子半眯着，强撑着道，“呵呵，小公子，可是谁死了？哭得这么伤心……我似乎听到哪个傻瓜说不要我救……咳……”

　　裴落一脸惊喜地爬起来，“太好了，你没事……”
　　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嘴唇颤抖，“不，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苏月汐想抬手抚摸他的脸颊，可手指微微动了几下，没有抬起来。只能从口头上缓解他的情绪。
　　“怎么会呢？我会一着陪着你……看，我连崖都陪你跳了……”

　　“你不要说话了，你伤得怎样？哪里疼？”
　　裴落也看出她情况不妙，紧紧盯着她全身上下，想把她带上岸边。

　　“我先睡一下，乖一点，不要担心……”
　　苏月汐眨着沉重的眼皮，断断续续对他说，似乎每吐出一个字都极为吃力。

　　她身体糟糕透顶，且不说在与黑衣人搏斗时已受了重伤，坠崖时还强行动用内力，致使身体受损，经脉逆流。
　　那般高的悬崖，她护着裴落已是极限。此时，除了左臂被砍的一刀因失血过多已经麻木，还有因掉崖时的冲击之力，致使肋骨处隐隐作痛。

　　更要命的是内伤，不仅使得浑身无力，还酸痛无比。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身体自动沉睡起来。
　　刚刚已是强撑着醒来，这一睡，不知要到何时才能醒。

　　裴落从没看到她这么虚弱的样子，她总是玩世不恭，无所不能的强大。如可以，他宁愿永远看不到她这副气若游丝的样子。

　　看着她苍白的脸，眼里一片心疼之色。忍不住接近，在她的额上缓缓印上一吻。

　　颤抖着嘴唇轻声道，“你好好睡一觉，等醒来一切就好了……”

　　**
　　悬崖底下，泥土湿软，草木茂密。

　　裴落带着苏月汐离开潭水，来到一处石洞里，暂时歇息。
　　因怕弄伤她，裴落这一路走的极为艰难，苏月汐一旦皱眉闷哼出声，他就小心翼翼地调整两个人的姿势。几乎是天黑了才找到歇脚之地。

　　两人浑身湿透，待安置好了苏月汐，裴落便摸黑去寻柴火，一出石洞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可看了眼苏月汐，便义无反顾地去了。所幸荒郊野外，不差糟枯树枝。

　　他找了大小合适的两根树枝，将一只垂着放在掌心中，旋转摩擦。
　　钻木取火说得轻巧，可裴落钻得好想哭，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哪有那么容易啊？最后也不知过了多久，掌心都磨破了，才闪出一点火花子。

　　裴落一喜，加把劲，总算笨手笨脚把火生出来了。

　　把苏月汐移到火边，看着昏迷的她，得意地嘿嘿一笑，“看我厉害吧！”
　　可惜，下一秒，她还是没有醒来。

　　裴落打起精神，做了个简易的架子把湿透的衣衫放到火边烤，只穿着白色的中衣。

　　然后把苏月汐的衣服也脱掉，想给她烤一烤，再潦草地给她包扎一下。然而看清她左臂深可见骨的刀伤，眼睛一酸，眼泪又开始不自觉地掉。

　　……
　　夜晚，繁星闪烁，月光如水。山洞里，一堆火暖融融的照出两个人相依偎的身影。

　　地上简单的垫了一些干草，铺着苏月汐脱下来的外衣。一边的地上整齐的放着苏月汐的东西，有玉骨扇，玉佩，发簪，荷包……这些东西全都被裴落拿下来了。

　　苏月汐只穿着一身中衣，头发被擦拭的差不多干，薄唇紧泯着，面庞毫无血色，那双桃花眼没了往日的笑意灼人，紧紧闭着，没有半点醒过来的迹象。若非胸口还有一丝温热，裴落早就坐不住了。

　　因着她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裴落脱掉她的衣服时毫不扭捏，毕竟情况紧急，伤势要紧。

　　裴落也一袭中衣，紧紧躺在苏月汐身边，撑着胳膊盯着她的脸。

　　把苏月汐安置好后，他早就累得不成样子了，加上今天只用了早膳，一天没吃东西，肚子饿的“咕咕”直叫。

　　可黑灯瞎火，人生地不熟，他上哪里找吃的啊？只要她在身边，什么都是好的。一顿半顿不吃，也没什么。

　　他捏捏苏月汐的脸，却不感到沮丧，故意粗着嗓子道，“只能委屈你了，小妞，大爷明天再把你喂得饱饱的。跟了爷，保管你吃香喝辣。”说完自己忍不住笑起来。

　　苏月沉惯爱看话本子，经常对他说“调戏”的话，然后摸他的脸。那时他会嗔怪地拍掉伸过来的手。而他今天也试了一下，感觉还不错，尤其手下的脸滑如丝绸。

　　然而，他的小妞一直没有醒来拍掉他伸过来的手。

　　**
　　第二天一早，阳光照进山洞里，照耀在不知何时熄灭的火堆上。

　　裴落微微颤抖着眼皮，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八爪鱼似的抱着苏月汐，面上羞红了脸。此时他两着胳膊紧紧抱着苏月汐没有受伤的右手，脚压在她身上上。

　　不好意思的抬头看去，想看看她有何反应。

　　苏月汐眼睛闭得紧紧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灼热，眉头皱起，似乎有几分难受。

　　裴落一惊，顿时坐起来，把手是放在她额头试探着，这，是发烧了？

　　心里一慌，肯定是昨天受了凉，一下子懵了。

　　别急，要冷静。裴落压住心里的焦躁。发烧……就要退烧……对了，遍地锦、三叶青、薇草、鱼腥草、夏枯草等等，都是退烧良药。

　　他爹爹体弱多病，时常要喝一些药膳。耳濡目染下，他对草药也有些了解。

　　裴落心里着急，但动作还算有条不紊。把所有衣物紧紧盖在苏月汐身上。出去找了干柴和石锅，重新点火煮水，用煮开的水喂她喝下，撕下一块布料用温水擦拭额头和身子。

　　然而，这一会儿，还是不见烧退。
　　苏月汐嘴上有些起皮，额头微有汗湿。

　　裴落将她额上的布料换了一条，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微微颤抖，一咬牙，出去寻药去了。

　　崖底杂草丛生，裴落走得远了一些，拨开草丛才找到了几种草药。

　　崖底草木茂盛的有人一般高，裴落时刻保持着警惕，生怕有不知名的物种蹿出来。茂盛的草丛被拨开，视野一下子宽阔起来。

　　裴落蹲的久了，起身时揉揉肩膀，抬眼远望，一眼看见了一颗红果子树。

　　那棵树只有人一般高，但绿得如同翡翠。树上结了好几个血红色的果子，像红宝石似的，在阳光下流光溢彩，让人垂涎欲滴，一眼呆住。

　　裴落不自觉地想走前几步，口里分泌起唾液，这些果子看起来好好吃啊！

　　突然，背后的草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裴落一惊，喊道，“谁！”

　　僵持半天不见什么野兽出来，裴落才呼出一口，心有余悸地摸摸脑门，一手冷汗。刚才他有一瞬间汗毛倒竖，现在看来只是虚惊一场。

　　不知汐姐姐怎么样了，他得赶紧回去才是。
　　顿时握紧手中的草药，不再看那果树一眼，急忙转身回去。

　　他没看见，离他几十米处，一截光溜溜的鳞片上带着黑色花纹的褐色尾尖一闪而过，带着令人心悸的浓重腥气。

　　**
　　裴落回来看见苏月汐纹丝不动的躺在那里，说不出是安心还是失望。安心没有野兽进来，失望她一直没有醒来。

　　看着她面色泛红，急忙将药草熬成汤，喂她喝下。晚一点出了一点汗，呼吸开始微微平缓。

　　等情况稳定下来，裴落感觉自己都要虚脱了，疲惫一下子袭来。
　　趴在苏月汐身边，捏着她的脸颊，故作生气地咕哝道，“我呀，被你折腾死了，还不赶快醒来补偿我……”

　　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咕”响声，裴落微微叹口气，肉眼可见的失落下来。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苏月汐时，她把他从院子里拐出去，也是肚子饿的咕咕响，逗得苏月汐笑得不停，然后一起吃了饭……嘻嘻，说给大家带饭，结果两个人吃了……

　　回忆着过往的事情，裴落眼里又有了笑意。元气满满地捏捏她的脸，“跟了小爷，绝对不会让你饿肚子的，汐小妞，乖乖等着爷回来！”

　　裴落每次跟她说话，都希望下一秒苏月汐能醒来笑着回答，“呦，小公子胆子不小呀，敢调戏你汐姐姐……”

　　可惜，她迟迟未醒。

　　**
　　潭里的鱼从没被人捕捉过，不仅肥美还养得呆呆的。

　　裴落找了根尖头的棍子，脱掉鞋子挽起衣服，下水缓步接近它们，这些鱼也不躲。裴落惹不住咧嘴一笑，“傻鱼哦，乖乖被我的汐姐姐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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