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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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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长的地方是京市一个郊区县,97年农村还没有大型超市、网吧。夏天的晚上很热,这个时候安上空调的家庭很少,大脑袋的风扇怎么转也解不了闷热。
村里人吃完晚饭都好带个马扎去小卖部门口的路灯下坐着,男人们光着膀子打升级能到夜里一两点,女人们东家长西家短瞎聊也不遑多让。
孩子们一人拿个啤酒瓶子在路灯底下逮蛐蛐,这可是喂鸡的好饲料,吃一夏天保准把鸡养的膘肥毛亮,稳保年底体重超九奔十为餐桌添砖加瓦。
我们这块都是平房,一个胡同一个胡同的,我家在胡同一进口的第二家,房子的结构也很简单,进了大门是院子,正房坐北朝南东西各有厢房。正房进门有个隔断,隔断里是客厅,隔断左右各一个卧室,爸妈住一间,我们姐妹三个住一间。
现在想想那是很平常的一天,晚饭后老爸老妈和两个妹妹出去纳凉,只我一个在家看电视。
大概9:30的时候老妹回来了,她说要洗洗睡了,我也没当回事只随意的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正房推拉门响了,因为我是背对房门所以只是扭头看了下。大概扫到有个人站在客厅隔断门口,白色的宽松过膝裙、长发从脑后向前翻到脸前,微垂着头,两只手抖着头发两边。
我以为是老妹洗完澡没擦干头发,就又扭回头接着看电视只问了句:“洗完了?”
“嗯”对方答。
“水热么?”我再问。
“嗯。”
等我看完电视站起来时已经快10:30了,老妈老爸和二妹还没回来。我推开卧室门看到老妹趴在床上睡觉,头发是用橡皮筋扎起来的。我们都知道,夏天洗头发如果不干就扎起来一晚上会闷的馊掉。
“起来,洗完澡怎么把头发扎起来了,明天会有味。”我推推老妹,想让她起来。
老妹哼哼唧唧不动,我又推了推她。结果把她弄急了,那起床气嗷嗷的。
“让不让人睡觉了,谁洗澡啦,有完没完!有完没完!”说完翻身扑床上接着睡。
到这时我才发现,老妹根本没有换睡衣而且老妹也没有白色的长身睡衣,头发也不是湿的。
当时就有一股凉气从尾巴骨直冲脑门,后脖领子的汗毛都炸起来了。我回身就跑到街上找妈去了,真是本能的。
老妈和一帮婶子大妈正聊得欢。
“妈,咱家有个人!穿白衣服的!”其实开始我以为是贼。
“哪儿?”老妈站起来拿着马扎就往家走。
“走差门儿的吧?”三婶儿跟着起身一同往回走。(我们管叔叔的媳妇叫婶儿,亲的,我们住在一个胡同里。)
“大门没开,狗没叫。”
我家当时养了一只狗,是京巴和土狗的串儿,堪称咬遍胡同无敌狗,只是那撒手跑堪比二哈。我年轻的时候跑的快跟它有莫大关系,稍不留神就要上演人追狗大戏,最终我练就了七厘米高跟鞋跑4里地不带崴脚的,狗则练了一身腱子肉,每每逮到它回家都是女子单打,但它下次还是见缝就溜。后来更是自行开发了钻水户眼出门的能力,终于在某一年的腊月二十三一骑绝尘不复返了。
因为这条狗家里的院门一直是随手锁上的,谁回来自己用钥匙开。
我们三人回家,客厅和卧室的灯亮着院子里除了狗见了主人哼哼的撒娇没别的异常。老妈和三婶儿先后去厕所、厨房、厢房、煤棚看了看都没啥发现。
“是不是你看花眼了?”三婶儿问。
“肯定没有!”
“瞧电视睡着了做梦呢吧?”老妈问。
“不可能,我都记着电视瞧啥了”。
我把之前看到的和老妈仔细说了一遍,然后仗着亲人在跟前说了一句“没准有鬼。”
“有个屁!”
“胡说!”
最终这个事因为没啥发现就以有人走错门被我妈定论终结了,我心里没认可。
第二天早上,我把昨天的事又和老爸、妹妹们说了一遍。我自觉说的挺玄乎的,但大白天的,没人感觉怕,我以为这事就过了。
晚上,我坐在院子里跟老妈聊天,老妹去厕所。没几秒钟老妹又出来了,站我妈跟前说。
“妈,厕所里有个人,穿白衣服。”
我觉得我那时的心跳肯定瞬时200了,而老妈蹭就蹿出去了。
厕所里没人,之后也没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