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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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行主动要对方联系方式，这待遇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荣幸至极，唐思齐和他交换手机号码，目送他上车离开。
等电梯的功夫微信里多了条添加通讯录陌生好友的消息，同意之后弹出来对话框。
唐思齐顺手点进去看了眼盛总编的朋友圈，除了工作就是偶尔有去马场的照片，目测也是一个工作狂。
同样枯燥乏味的内容，他在老傅那儿也看见过。
果然，商业精英的眼里就只有工作。
电梯下来了，唐思齐收手机摇轮椅进去。
......
护工大叔是个挺和蔼可亲的人，话不多干活儿也仔细，对唐思齐照顾的无微不至。
可就是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现在变成了唐僧，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病人了。
唐思齐回病房看见大叔愁眉不展坐在沙发上，他猛地想起来临走之前忘和他打招呼了。
定在晚上9点他来和罗捷换班，眼看马上就要10点了。
“唐先生，您这是去哪儿了啊？真是要急死我了。”
“我出去吃了个饭。”
“这天儿这么不好，晚上风还大，万一再发烧怎么办？”
好在体温正常，唐思齐道：“没事啊，今晚不怎么冷。”
“还说不冷！你看看你这腿冷的像冰块一样，上面也穿的这么少，孩子啊，可不能这么对待自己的身体，要是被你家里人知道得心疼成什么样子？”
“我自己的身体心里有数。”唐思齐随口回道：“他们都忙，也没时间管我。”
也不是他们不管，是唐思齐不想让他们管。
护工不了解情况只是无奈叹了口气，想帮他上床被唐思齐按住，“麻烦先帮我洗个澡吧。”
病房里温度不低，不担心洗完后会着凉，护工进卫生间试过水温后才出来推他进去。
大叔在日常护理上比他有经验多了，用不着他多说话，懒散的躺在浴缸里泡热水澡，身体上渐渐放松，感觉舒坦了些。
屋里憋的发闷，唐思齐想起来刚才，忍不住问：“大叔，你做护工有多久了？”
“这才第二年，之前一直都在老家照顾病人，后来才干的这行。”
“那家里的病人怎么办？”
身后半天没声音，唐思齐听见水声他在帮自己擦身，趴在浴缸上回头看他。
饱经风霜的一张脸，护工触景生情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眼眶，吸吸鼻子才说：“我们家条件没这么好，以前都是我边烧水边帮我儿子擦身，他偶尔也跟我聊两句，跟现在一样。”
“我儿子复员回来没多久出的事，肇事司机撞完人跑了，他妈受不了打击跑了，就剩我们爷俩相依为命。”
“那孩子伤到脑子，开始几年瘫在床上一动不能动都不认识人，后来稍微好了点儿，慢慢能站起来走两步。可惜那时候家里为给他治病不剩几个钱了，再后来病情开始恶化，身上器官不剩几个好用的了，住半年院维持还没等我凑够手术钱人就没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
无意中过问，却揭开了别人的伤疤。
“都过去了。”大叔摇头，“我儿子应该比你大几岁，有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没出车祸，等他回来工作稳定下来本来是要结婚了，那姑娘等他当兵等了两年，好不容易盼出头又......出事之后都是她陪我一起照顾，我总觉得对不起人家。”
唐思齐出于本能地问：“那她现在还好么？”
“去年被家里逼着结了婚，今天开春又离了。和家里闹翻之后她精神状态一直都不稳定，对方知道后说什么也不同意，说她有精神病，总惦记一个死人。”说到最后他声音里满是凄凉，“老天不公平啊，明知道最后不让他们在一起我宁愿他们不认识，到头来把人家姑娘也给害了。”
水温偏凉，护工赶紧抽浴巾出来，“你看我年纪大了话就多，水凉了，我抱你回床上。”
等换好衣服上床，都已经11点多了。
护工大叔的那番话还在唐思齐脑子里，听过太多产生共鸣的故事可这一次他却不敢再多想了。
人只要活着总归是快乐的，但凡有一天消失在这世界上，又会给活着的人留下多少痛苦？
以前唐思齐从来没想过也不以为然，早在受伤时他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家人所受的打击他全都看在眼里，历历在目，不得不多想。
“嗡嗡......”他手机突然响了。
“怎么还没睡？”
隔着手机，唐思齐听出他哑着嗓子，回道：“睡了还怎么接你的电话，你才忙完？”
“嗯，刚吃完饭，现在准备回酒店了。”傅其琛坐车里捏着发酸的鼻梁，连续几天都是熬到凌晨才睡觉。
出差最累的不是奔走于各种应酬，而是每晚公司发过来的文件等他过目，到现在邮箱里还有三十几封没有读，此刻急需听听爱人的声音。
“你怎么样？”听他声音有些轻，傅其琛多问了一句。
“很好。”唐思齐问：“你喝酒了？”
“喝的不多。”
一时无话，沉默却是给彼此最好的慰藉。
唐思齐瞬间掏空一切不好的想法，既然决定回来又答应陪在他身边，想那么多除了增加思想负担没任何用处。
靠着一贯积极向上的乐观心理，唐思齐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没敢说自己跑出去工作了，他仰头盯着天花板，“傅总，工作该忙得忙，身体健康更要紧啊，你可不能病倒了。”
听他这口吻傅其琛失笑道：“道理你都懂，就是不照做是么？”
教育起他来一套套，也不知道先前是谁三番两次地想逃出医院。
“我怎么了？我现在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别忘了走之前你答应我的。”
傅其琛记忆力不好，问：“我答应你什么了？”
“傅其琛，你言而无信！”
自以为说话挺有气势，殊不知今天太累平躺着胸腹又没力气，声音远不如鸡。
相隔几百公里，傅其琛听见自家爱人撒娇了。
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弥漫在车里，前面助理从后视镜看老板笑的一脸痴汉样，决定待会儿在群里再追加2000。
大型真相现场，真想拍下来留作证据啊！
“你笑个屁，给我闭嘴！”
唐思齐低咒一声，感觉自己没脸了。
“好，不笑了。”傅其琛收放自如，旋即声音严肃地问他：“如实交代，今晚去哪儿了？”
“......”
谁背叛的他？！
护工大叔收拾完卫生间关灯出来，正经过唐思齐床前。
忘了傅其琛安排专门监视他的事了。
“没话说了吧。”
“合着你给我打电话是来兴师问罪的。”唐思齐嘴硬道：“真阴啊你，怎么不直接把我拴你腰带上呢？”
“这主意也不错，你想的话回去咱们就试一试。”傅其琛笑道：“多换点花样，有新鲜感。”
蒋禾一脚急刹，冷汗都下来了。
花样......
新鲜感......
怎么听着那么有内涵呢？
“怎么了？”傅其琛偏头朝前面看。
“没没事！有辆出租车抢道。”
唐思齐在手机里听得一清二楚，趁机赶紧说：“我困了，你回去也早点睡觉，晚安。”
“嘟嘟嘟......”
说不过就挂电话，傅其琛又拨了护工的号码，询问清楚他的身体情况才放心收线。
唐思齐气还没消，躺床上气鼓鼓地皱着眉头，“他又说什么了？”
“盛先生让我转告您。”
“说什么了？”
“说您表现好元旦假期地图上位置随便挑，表现不好等回去康复医院见。还有......”
努力抬起头，唐思齐咬牙问：“还有？”
“说那事儿您就别惦记了，他不同意。”大叔不明所以，“他也没说是什么事啊！”
“我知道。”
不能再往下说了。
唐思齐眼晕的躺床上反思。
说好了他被睡转口就不承认，老奸巨猾的家伙，太轻敌了！
......
车上，马上到酒店。
“蒋禾，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傅其琛观察他好几天了，这小子绝对不单纯。
“我哪敢啊傅总，我是在想外今晚外宣局局长的演讲稿，简直太有深度了。”
“那你说说，他都提出什么观点了？”
“他说......说......”蒋禾想把自己的破嘴给缝上，早知道就说今晚的菜真好吃好了。
“傅总，其实我是比较关心您的终身大事。”
终于实话实说了。
傅其琛斜眉，又问：“关心出来什么结果了？”
“还......还没有。”
“蒋禾，我记得你还没结婚是吧。”
话锋一转，矛头直指蒋禾。
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出汗了，他回答道：“还没有，工作忙也没时间......不是傅总，我的意思是男人以事业为重，我现在还不急。”
当老板面敢说惨无人道的加班，除非他是想早点回家养老。
车停进车位，后排傅其琛点点头，“这样吧，等回公司就安排给你放假。”
“傅总！您要开除我？？！”
蒋禾要哭了。
“不是。”下车前，傅其琛扔下一句：“单身狗，抓紧找个机会谈恋爱吧。”
来自上司的官方嫌弃。
单身狗咋啦？！
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需要保护的珍稀动物啊！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019】
，还差 